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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螭虎玉牌

  • 重生之小民有田
  • 樹龍
  • 3361字
  • 2015-02-25 13:48:06

到了家門口,高有田感覺到家里冷清寥落了不少,屋里還亮著燈,老媽、小妹她們應該還沒睡。

高大元重傷住院了,這個家一下子少了主心骨,可以想象,要是高大元從此倒下了,這個家也會變得死氣沉沉。

高有田覺得還是比較幸運的,雖然保不住高大元的左腎,但至少保住他的命,讓他不癱瘓。

高有田心情復雜地站在院子門前,沉默了良久,才拍了拍院子的木門,喚著:“媽,我回來了。”

頓時,屋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腳步就知道是小妹冰兒,冰兒一邊跑,一邊嚷著:“媽,二哥回來了,二哥回來了……”

不一會兒,院子的木門打開,隨即一個纖細飛撲了過來,一把抓住高有田的胳膊,帶著哭腔,急切地問:“二哥,爸咋樣了,爸咋樣了?”

冰兒問畢,眼淚撲簌簌滾落。

高有田心疼地探手抹了抹冰兒臉上的淚水,嗓音有點沙啞地說:“冰兒別哭,爸的手術還算比較順利,目前已脫險蘇醒了,但身子還很虛弱,還得在醫院住一陣子才能出院,咱們進去再說。”

“嗯嗯,二哥,爸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二哥還會騙冰兒嗎,接下來是好好養傷,不過要徹底康復則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時,二妞、三妞攙著老媽、桂花嬸迎了出來,四妞牽著小柳兒走在最后。

“媽,嬸子,我回來了。”高有田快步上前扶住老媽,輕聲說。

老媽田淑珍看起來更加憔悴了,頭發蓬亂,臉頰蒼白,嘴唇微紫,眼神黯淡無彩,讓人聯想起祥林嫂,高有田感到陣陣心疼和心酸。

田淑珍說:“你爸呢,他……咋樣了?”

“剛做了手術,已經脫險了,還得住院一陣子才能回來,爸趕我回來參加面試,嫂子和大妞姐在陪護著爸,鎮里也派了兩個護士前去幫助照顧爸。”高有田應著。

“噢,脫險就好……”田淑珍心上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下。

“老天保佑,果然吉人天相,大元哥挺過來了,太好了。”桂花嬸拍了拍胸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說:“只是辛苦這幾個孩子了,有田,沒吃到飯吧,二妞、三妞,快去把飯菜熱一熱。”

“嗯……我這就去準備晚飯。”二妞應著,關切看了有田一眼,往廚房跑。三妞也跟著去廚房幫忙。

回到了大廳,母親給高有田遞過一杯水,高有田還真的有點渴,一口喝完下去,才坐下,二妞三妞也將熱好的飯菜端了上來,高有田饑腸轆轆的,也顧不得身邊有這么多人圍觀,三下兩下就把飯菜干完,連湯汁都沒放過,飯碗一放,抬起頭一看,母親和桂花嬸正疼愛地看著自己,冰兒、二妞、三妞、四妞等也在關切地望著。

待高有田吃畢,眾人又圍過來詢問著,高有田將經過講述了一遍,當然摘除左腎一環節略去了。聽說醫院請來了省城的醫學專家主刀,縣高官、鎮、村的領導都親自去醫院看望了,醫藥費也由公家負擔,眾人心里才好受一些,特別是知道高大元不會癱瘓,大家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夜深了,明兒高有田還要起早,田淑珍驅趕著一群姑娘們回去睡覺,不要打擾兒子休息。高有田沖了個涼,回到房間躺下,雙臂枕著頭,腦海里回放著這兩天發生在身邊的事,也許真的太困了,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半夜,房門輕輕推開,田淑珍悄悄地走了進來,來到床前,坐在床沿上,默默地看著兒子的日漸成熟的臉龐,兒子似乎很疲憊,張大嘴巴呼呼大睡,頭發都還沒干透。

“這孩子……”

田淑珍心疼地撫摸了兒子濕濕的發絲,取了一塊干毛巾輕柔地替兒子擦干頭發,雖然只是兩天不見兒子,但不知為何她竟有一種闊別的感覺,她深情地看著兒子,雙手輕柔地撫摸著兒子的臉頰,她與丈夫同床異夢了二十多年,鬧到了現在都四十好幾了還要走離婚這條路,如今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眼前這個兒子,她都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兒子也離開了她,她還怎么活下去,抑或活著還有什么滋味,還有什么盼頭。

想到這里,兩行清淚禁不住從光潔細膩的臉頰滑落,晶瑩淚花滴落在兒子的嘴角上,她忙用手輕輕抹去。

熟睡中的高有田覺得嘴角有點苦澀,臉頰上似乎有什么在蠕動,以為是有什么蟲蛾爬上自己的臉上,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下意識地條件反射,迅捷地跳了起來,一把抓住臉上蠕動的東西。

“媽,……是你呀,你還沒睡啊……我還以為是什么蟲爬到我的臉上。”

高有田醒過來發覺自己抓到的不是什么蟲蛾,而是母親的手,頓時明白是母親剛才在撫摸自己的臉龐,嘴角苦苦的是母親的眼淚。

隨即看到母親蛾眉微蹙,是自己抓痛了母親的手,趕緊松開,傻乎乎地笑著。

“傻小子,瞧你把媽的手都快抓斷了,好狠啊你,嘶嘶……使這么大的勁干什么。”田淑珍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嗔著。

“對不起,媽,我幫你揉一揉。”高有田訕訕地笑了笑,說。

兒子的手掌似乎有一股魔力,柔和溫潤,讓她感覺到手腕的疼痛瞬間消逝,這股熱力像是有生命似的,從她的手心一直鉆到她的心窩里,她的心房頓時暖意融融,蒼白憔悴的臉頰泛起了一層幸福的紅潤,雙眸閃過一絲驚異:沒想到自己這個寶貝兒子還有這樣的本事。

看到兒子一臉專注,似乎費了不少心力,累得滿頭大汗的,田淑珍疼惜萬分,說:“好了,別累著,媽已經沒事了。”

“嗯,媽,怎的還沒睡呢,是擔心爸爸嗎?”

“唉,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么說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雖然對我一直無情,但在這個時候我哪能無義?傷得這么重,他能夠保住一條命下來,我也替他高興,也希望他早日康復,咱們都一大把年紀了,也看開了,一切等他恢復健康了再說吧。”田淑珍嘆息了一聲,柔柔弱弱地說。

高有田疼惜看了母親一眼,說:“媽,這些年來辛苦你了,為了照顧我們幾個,你放棄了自己的幸福,含辛茹苦,是我爸對不起你,不管你以后怎么選擇,兒子都尊重你的選擇,也不會離開你。”

“兒子啊,不是媽狠心要走這一步,媽真的是沒辦法,要是好好的,媽怎么會愿意離開這個家呢,假如媽有一天真的走了,你會怨恨媽么,你還會來看媽么?媽什么都沒有了。”田淑珍含淚哀切地問。

“媽……有田真的舍不得你走,不要離開我和小妹,好嗎,你還有我和小妹啊,我會掙錢養你的,讓你過好下半輩子。”高有田鼻子發酸,哀求著說。

田淑珍疼愛撫摸一下過兒子的頭,含淚苦笑說:“唉,傻孩子,媽又能去哪里,回娘家吧也沒地方住,你兩個舅母又為人刻薄難相處,連你外公外婆都受不了她們,搬到村里的五保新村去住了,實在沒地方去時,媽打算去你小姨家暫住一段時間,你要是還念著老媽疼你這么多年,將來有本事建大屋了再把媽接回來吧。”

“嗯,有田一定努力掙錢,建一座大屋給媽住,只是希望媽……不要改嫁。”高有田重重地點了點頭,發誓說。

“嗤”的一聲,田淑珍破涕為笑,笑罵著:“傻小子,你就這么怕老媽改嫁啊,你就這么狠心看著媽孤零零地過下半輩子,虧媽這么疼你,放心吧,媽也不打算再嫁了,媽還等著我兒子建大屋搬回來住,還等著抱孫子呢。”

高有田嘿嘿傻笑著,說:“誰會希望自己的母親改嫁呢,傻子才會。”

“對了,吃飯時你談到你爸的病情似乎有意隱瞞什么,這里只有媽,你和媽說說。”也許是母子連心,從兒子的一個眼神,田淑珍就知道兒子有些東西沒說。

高有田也不想瞞母親,于是說:“爸這次確實傷得很嚴重,省城的醫學專家都說盡力了,但還是沒法子保住他的左腎,已經摘除了,但目前爸他還不知道。”

田淑珍聽了,發呆了一陣子,才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這都是他的命啊,先不要告訴他吧,等他身體好一點,情緒平穩些再告訴他吧,希望他到時能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嗯……”高有田應著。

“也不要嚷出去,他是要強要面子的人,嚷出去他也沒勇氣活下去了。”田淑珍說。

“嗯,知道了。”

“夜深了,頭發也干了,繼續睡吧,明早媽會喊醒你的。”

說著,田淑珍腿腳麻利地下了床,離開了房間,順手替兒子掩上房門。

因為有心事,田淑珍一點睡意都沒有,走到院子里呆立了好一陣子,看到桂花嬸所住的橫屋還亮著燈,想到當年一起嫁到紅蓮灣的好姐妹,如今一個死了老公,一個老公也沒了一個腎,活著也是廢人一個,唉,咱們兩個的命都是一般的苦啊,田淑珍不禁百感交集,對桂花嬸的怨恨也淡了許多。

她從懷里摸出一塊玉牌,這是一塊刻著一個螭虎的玉牌,她發呆地注視了一陣子,然后惋嘆了一聲,將玉牌握在手心,靜靜地感受著玉牌的溫潤、寧靜和安詳。

田淑珍的思緒瞬間穿越回20年前的那個夜晚,那一晚,夜色是那樣的深沉,一絲月光都沒有,天空中,繁星點點。那一晚,她因為受不了丈夫的冷落無情而賭氣出走,沿著云川江邊漫無目的地行走著,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她邊走邊回頭,一直等著丈夫追來求她回去,但最后還是絕望了。那一晚,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碼頭的酒館里,她喝醉了,她想放縱,她想報復,那一晚,一個陌生男人闖入她的夢,醒來時,男人走了,只留下這塊虎頭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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