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酒店楊森給溫然打來的電話:“怎么樣,他們那邊沒有為難你吧?”
溫然疲憊的扭了扭脖子說道:“怎么會?你覺得我就那么好欺負?這邊的程序明天就開始了,但是王雪盛這邊你那邊可以著手召回了。”
楊森掛掉電話后,張毅試探的問道:“你今后會不會后悔?”
他端起一杯酒一口下肚:“后悔?已經來不及了,早在幾年前我就應該后悔了,但是不還是到現在了嗎?”
楊森醉醺醺的回家后把外套隨手扔在地上,一搖一晃的走到陽臺上,晚風吹過他的額頭有些許涼意,他看著眼前的自己,看著現在的溫然,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自己到底能得到什么,或許理由很荒唐,但是,好像也沒有但是了。
突然他覺得胃里一陣翻滾,趕緊跑到廁所連燈都沒來的及開,趴在馬桶旁吐了起來,這次喝醉好像比以往都要難受,他順手拿紙巾擦了擦嘴扔到紙簍里。
第二天溫然先問話了名單上的前十個人,下午的時候準備前去工廠查看。
剛到門口就有一大堆的人列隊歡迎,她緊繃著臉問助理:“我要來工廠?你還告訴誰了?”
助理連忙說道:“我誰都沒有說,就算有人問起您下午的行程,我也只是說待定。”
溫然整理了一下衣服就直接下車了,門口領頭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您好,溫總,我是工廠的負責人王明梅,得知您上位之后,我一直都想好好的向您匯報一下工作,沒想到您還親自來了。”
溫然握了握手:“公司出了問題,我怎么還能不來,等著你們去匯報,思域也就完了吧。”
王明梅的臉色有難堪:“是的,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
“行了,今天所有工作照常,我只是隨便看一看。”說完走進了工廠。
身后王明梅連忙給身邊的助理使了眼色,隨后助理就從側門不知道去了哪里。
隨后王明梅給溫然介紹了工廠的大致情況,在她的帶領下,溫然來到了組裝車間的門口,還沒等觀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男生沖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嘴里還大聲喊著:“你個殺人犯,你還我姑姑,我今天要殺了你。”
溫然想要掙脫,慌亂中穿著高跟鞋的她崴了腳跌坐在地上,助理連忙把男生拉開,隨后安保人員也趕來死死的壓住了男生。
王明梅的臉色蒼白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溫總,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
溫然在助理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她直接略過王明梅,看著男生十分憎惡的表情:“是你?上次在停車場的也是你?”
男生不說話,助理問王明梅:“這個男生叫什么名字,資料找出來。”
溫然的腳扭傷嚴重,找來了醫務人員在休息室里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助理拿著資料說道:“溫總,這個男生叫陶修然,是前段時間剛招進來的臨時工。”
溫然接過資料,在家人資料那一欄是空的,隨后她給楊森打了電話:“上次在停車場刺傷許簡言的那個男生叫什么?”
楊森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你不是在公司嗎?怎么想起來問這件事情?”
見溫然沉默了起來,他緊張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他不會又對你做什么了吧,你有事嗎?”
溫然:“沒有,今天我來工廠視察,然后遇到他了,我只是腳崴了沒什么事。”
楊森不禁咒罵起來:“要按我說,當時就應該讓他付法律責任,我以為放過他,他能收斂一些。”
溫然有些苦惱的說:“他到底是誰?為什么說我害了她姑姑?之前警察局調查的怎么說的?”
楊森解釋道:“之前思域在剛起步的時候,有過一段低谷期,那個時候股票的行情不是太好,之后他的父母因為股票大跌跳樓自殺了,但是姑姑,我也不知道啊,上次在警察局他自己說的只是為了給他父母報仇。”
她再次陷入沉默。楊森有些著急的書:“你還是先包機回國吧,那邊我來處理。”
溫然只簡單地說:“不用了,我自己能處理。隨后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的楊森慢慢地把手機放下,眼神中有一絲的捉摸不透。
助理把陶修然帶休息室,看了一眼他說道:“溫總,還是交給警察處理吧。”
溫然示意他出去,最后助理還是不放心的在門口守著。
陶修然看到溫然紅腫的腳腕卻沒有絲毫的內疚,溫然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剛才說我害了你的姑姑,那你姑姑到底是誰?”
陶修然依舊一臉的不屑,紋絲不動的站在門口。
溫然繼續說道:“是陶藝對嗎?”
突然間陶修然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靠在墻上抱頭痛哭起來:“我就只有這一個姑姑了,她那么善良,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去找她。”
溫然不斷的深呼吸:“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那天我沒有見到她,之后就再也”聯系不上她了。你為什么說我找他是害了她?
陶修然緩緩地站起來,他憤怒的指著她說道:“你們這些有錢人,你們的生活很豐富,你們的恩怨也很多,但是為什么要把姑姑牽扯進去,本來她應該是設計師里面的一顆星,但是現在卻被你們這些人害死了,都是你們。”
聽到里面的聲音,助理連忙推門而進一把壓住激動不已的陶修然。
溫然離開前走到陶修然面前:“我一定會幫你查清你姑姑的事情,給你一個交代,我很抱歉,但是我也不想有人在因為我離開,你要好好生活,有問題就找我。”
溫然剛下飛機楊森就已經在等著:“怎么樣,你的腳嚴重嗎?”
溫然搖搖頭:“沒事的,就是還有一點腫。”
楊森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這種孩子就是欠管教,等我把你送回家再找他算賬。”
溫然把車窗打開了些:“算了,他不是因為父母的事情,是她姑姑,陶藝。”
楊森不解的問:“你認識她姑姑?”
“是的,前段時間因為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就找了她,但是之后聯系就斷了,突然間告訴我她不在了,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楊森把車停在路邊,把疲憊不堪的溫然緩緩的攬進懷里:“別擔心,這里面一定有誤會,我一直都在呢。”
也許是突然的安慰讓溫然有些崩潰,她捂著眼睛,啜泣到:“楊森,我真的不能再讓有人是因為離開了,真的。”
楊森心痛的緊緊抱住她:“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一定不會的,聽話,先回家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先放一放。”
溫然回家睡到了下午接到了楊森的電話:“我已經把陶修然帶回來了,有什么話你可以問他,但是你答應我一定不要激動,我們待會就到你樓下了,你在樓下的咖啡廳等著。”
溫然隨便穿了一件披風就到樓下等著。
幾分鐘后楊森領著陶修然走了進來,他帶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但盡管這樣溫然還是可以看出他臉色的蒼白,隨即叫來服務生:“忙煩您幫我上一杯熱牛奶和蛋糕。”
楊森讓陶修然坐在里面:“溫然有什么問題你就問了吧,不然我覺得你一定不會甘心的。”
陶修然率先開口:“第一次差點傷了你我很抱歉,但是我只有這一個姑姑了,當年爸媽相繼離世,爺爺奶奶也都傷心抱病,所以我才會那么激動。”
溫然把端來的熱牛奶放到他的面前:“我只想知道為什么你說是因為我害了陶藝。”
陶修然拿出一個已經幾近殘廢的手機:“這是我姑姑的手機,當我聯系不到她的時候,我就到她家還有工作室找她,但是始終沒有見都她,這個手機我是在他的工作室里找到的,我找人把他里面的信息導出。”隨后他把到處的信息拿給溫然。
上面是一段還沒來得及發送的信息:“修然,記住這幾天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讓任何陌生人隨便接近你,姑姑實在對不起你沒能好好照顧你,但是姑姑也沒辦法,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有我帶著這個秘密離開才能讓我安心,這輩子姑姑的遺憾是注定了,再見修然,長大之后一定要把我和你爸爸媽媽葬到一起。”
楊森看看信息:“這里面沒有突然任何關于溫然,你為什么認為這件事關于她。”
隨后陶修然從自己的斜挎包里拿出一個有些褶皺的檔案袋,在袋子的封面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溫然的名字。
一時間溫然竟然有些不敢打開袋子,她不知道下一秒自己面臨的是什么樣的一個結果。
半個月之前溫然私下查到當初趙翊承去了美國之后,有一個人經常出現在他的身邊,那個人就是陶藝,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所以想從陶藝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見到猶豫不決的溫然,楊森拿走檔案袋,當看到里面的內容時,他愣住了,眼睛中充滿了驚訝。
溫然想要拿過資料,楊森緩過神來緊緊地護住檔案袋:“溫然,我覺得這里面的東西對你來說并不是很重要,咱們不看了好嗎?”
這句話沒有任何用處,事已至此溫然不可能在裝作什么都不關心,她拿過資料,里面全部都是趙翊承和張啟的聊天記錄,時間顯示的是2019年7月,溫然好像被發現了什么看著楊森問道:“趙翊承第一次在國內辦酒會是哪一天?”
楊森擔心地說來到:“溫然已經過去很久了,別在追究了。”
很顯然楊森已經知道了她所指的是什么事情。
為了進一步確定,溫然慌張的拿出手機在百度上搜索,當趙翊承回國新聞跳出的那一刻,2019年6月20號。
她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楊森:“在萊美項目出事之前,張啟就和他認識了,后面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楊森站起來做到溫然的那邊:“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糾結了。”
溫然雙手掩面,從掌心里傳出陣陣的啜泣:“他怎么能這樣做?我當初那么的求他,他都不肯出面幫忙,結果整個事件都是他策劃的。”
一旁的陶修然猜測到:“那會不會是這個人為了防止我姑姑說出去就綁架了他。”
溫然顯然有些不安:“他會這樣做嗎?畢竟你姑姑在他身邊呆了兩年。”
楊森低頭看到她的猶豫,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從心里掉了下去一樣,他還是不希望這些事情是趙翊承做的。
溫然在電梯門口等楊森停車,十分鐘力還是沒有看見人,于是準備打電話,剛打開屏幕就收到了他的信息:公司那邊有急事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吃飯早點睡。
坐在車里的楊森看到溫然房間的燈亮了之后才離開。
溫然喝完一瓶紅酒開始在房間里打轉,她沖著紅酒說:“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到現在了我都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恨我,他就不會還護著我,趙翊承,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