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負責談判
- 宋曙
- 卷毛與花貓
- 2258字
- 2021-04-15 15:04:25
君臣幾人坐在耳殿臺階上,沉默很久。
那些御前班直松了一口氣,見場面有些安靜,頓時各自又壓抑起來。
“官家呢?”
一陣女聲從右邊傳來,皇宮里能這樣大呼的也就只有各位娘子了。
眾娘子擠開御前班直,看到坐在臺階上的趙禎,此時趙禎臉色還有些蒼白。
原本在后宮這些娘子要么已經午睡,要么在和宮女聊著天,突然一個內侍沖向后宮找到圣人說官家暈倒了。
于是圣人又叫了其他娘子一起過來看。
不過好在那內侍說官家暈倒,現在看來已經沒什么大礙。
“張娘子。”任守忠站起來立在趙禎一旁,在這些娘子來的時候,任守忠和王中正就站了起來。
尚鐵朝所謂的張娘子看去,果然是人間絕色,怪不得在去世的時候,當朝圣人還在,趙禎就給了她一個皇后封號。
從敢走在圣人前面這點就能看出,張娘子是有些恃寵而驕了。
在張娘子身后的是圣人——曹皇后。
然后是苗娘子,李娘子等人。
除了張娘子毫不顧忌,爬在趙禎懷里大哭,其他娘子都是站在趙禎面前看著,偶爾問一句怎么樣了。
等張娘子哭的差不多的,曹圣人又沖御醫(yī)問道:“官家這病是什么病。”
“回稟圣人,官家是太累了,導致身體精力耗光,平時多注意休息就好。”御醫(yī)答道。
曹圣人又問:“官家不需要吃什么?”
“不需要,”御醫(yī)回道,“因精力耗盡而導致昏厥的都是這般治法,正常吃喝就行。”
曹圣人點點頭,放心不少,只要不是大病就好,官家現在還沒有子嗣,如果就這么去了難免出大事。
等御醫(yī)離開后,趙禎突然看向尚鐵,開口說道:“你說我這病叫什么?”
尚鐵明白了,趙禎顯然更愿意相信自己這個把他救醒的人,但當著御醫(yī)的面這么問,御醫(yī)難免惶恐。
于是這位仁宗皇帝等御醫(yī)走后又問尚鐵。
曹圣人面露不解,任守忠已經過去解釋,聽到官家就是被尚鐵救醒的,曹圣人也沒說什么話。
“回官家,官家這病叫低血糖,的確和精力耗盡有關。”精力耗盡,起碼對那些臣子相公說,還能給官家一個勤政的美名,尚鐵成人之美。
“只是除了精力耗盡,官家這病還有因為飲食不規(guī)律,缺少鍛煉的原因。”
“飲食不規(guī)律?”張娘子看向尚鐵,覺得他在胡說,官家吃的那么好,怎么能飲食不規(guī)律?
尚鐵解釋道:“回張娘子的話,這飲食不規(guī)律是指吃的不均衡,比如多吃肉,多吃菜這類,按理來說,應該每樣兼顧一點,臣看官家的病癥,是因為少吃甜食的原因。”
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眾人都有些吃驚。
趙禎倒是覺得理所當然,因為尚鐵說的都和他對上了。
“這樣,你回頭寫一個條例,朕到時候就按這上面的養(yǎng)病。”趙禎說道。
任守忠抬頭看了一眼趙禎:“大家。”
趙禎擺擺手,說道:“放心,到時會讓御醫(yī)看的。”
聽到這里任守忠再沒說話。
坐了一會,趙禎起身準備回去,尚鐵沖一旁的王中正叮囑道:“下一頓飯給官家喝粥,但不能只喝粥,里面放些肉碎,最好是牛肉。”
不能吃牛肉在宮里幾乎不存在,負責宮里膳食的官員總有辦法找到剛摔死的牛,很巧合。
任守忠也站到一旁聽著,怕王中正有什么記不住的。
任守忠是大都知,已經不能隨便待在官家身邊,他就和尚鐵站在臺階底下看著官家等人離開。
經過宮殿拐角,遠處的一團人影停下了。
能明顯看到穿著大紅衣的趙禎正說著什么話。
然后王中正跑來。
“尚鐵,官家說了,讓你協(xié)助幾位相公和夏使談判。”
尚鐵欣喜若狂,見趙禎回頭看著,朝那個方向拱手一禮。
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完成這件事。
“郎君,”趙禎離開視野后,任守忠又看向尚鐵,“這次多虧郎君了,倘若不是郎君,怕是要出大事。”
尚鐵客氣的點頭,然后和任守忠分別。
一路走出宮門,回到朱雀門酒樓時正好看見許生財拉著一女人查賬,賊眉鼠眼的盯著不該盯的地方。
瞧見尚鐵回來,許生財撂下賬本過來拍馬屁。
“鐵爺,回來了。”
尚鐵朝那女人看去。
“招來的雇工?”
許生財點點頭。
“這里面就她識字。”
尚鐵剛才進來分明瞧見這女雇工故意對著許生財搔首弄姿。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把她辭了。”尚鐵說道。
許生財愣了一下,見尚鐵不容拒絕的樣子,就點點頭。
尚鐵領著許生財上樓,一邊走一邊說道:“官家已經同意讓咱們釀酒了,但酒曲只能自家作坊用,不能外賣。”
許生財不顧氣喘吁吁,心下覺得尚鐵不但有發(fā)財的頭腦,本領也是大的很。
“哎呦!”
許生財頭上吃痛,抬頭看去發(fā)現尚鐵站在樓梯上不走了,他剛才一頭裝在尚鐵腰間別著的小匕首。
“郎君。”許生財不明所以。
尚鐵又開始往三樓走,到了后躺在三樓搖椅上,閉著眼睛說話。
“以后店里的女雇工,你都別騷擾,當初你是怎么落魄的別忘了,指不定這里面就有樊樓的人。”
許生財只能連說不敢。
尚鐵敲打了一陣,看許生財肚子大的不行,覺得這人指定三高。
“以后注意節(jié)制,要不然容易死的早。”
見尚鐵語氣緩和,許生財笑著說道:“鐵爺放心,有節(jié)制了,現在只是兩個。”
尚鐵不說話了。
待到辰時,尚鐵起身準備回家,明天酒樓就開始正式營業(yè)了,但明天尚鐵又得去國信所熟悉一下業(yè)務。
好為同幾位相公與夏使談判做準備。
交代了許生財一些明天注意的事情就離開了。
回到鋪子,就看見院子中間點著一根蠟燭。
蠟燭周圍放著三張搖椅,翁翁和夏叔胡叔三人搖來搖去,椅子發(fā)出吱吱吱的聲響。
“什么狗屁計謀!那些窮酸文人胡謅八道,沒上過戰(zhàn)場就胡寫,真正的戰(zhàn)爭是依托地形壓制,三次宋夏戰(zhàn)爭,哪次不是這樣?”翁翁的罵聲傳來。
胡咧咧不甘心,這和他想象中的戰(zhàn)爭不一樣,于是狡辯道:“可是一輪齊射過去,根本射不死幾個人啊。”
“愚蠢,”翁翁罵道,“箭雖然基本射不穿盔甲,但能壓制,好比和人打架,你如果打的他還不了手,也就基本有了打贏他的能力,這就是壓制。射箭就是為了壓制遼夏騎兵,好讓咱們的步兵有能力經受住沖擊。”
“話是這樣說,可哪次咱們沒壓制,還不照樣輸了。”胡咧咧小聲嘀咕。
尚煉北突然不說話,過了一會才說道:“大宋,大慫,太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