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此東西不多,簡單收拾了幾個整理箱后,她抱住在一旁傷心的江夏。
“沒事多回來陪我。”江夏聲音悶悶的,又責怪地看了看司徒爾旖,“干嘛那么急啊,這么快搶走我的心上人。”
“對不起啦。”司徒爾旖拎起箱子,“我先下去。”
大概兩首歌的時間,慕容瑾此眼睛紅紅地走下來,坐上副駕駛。
“走吧。”她說。
慕容瑾此看著窗外,她在想,是不是等到結婚的時候,從娘家出來的心情也會是如此。
司徒爾旖將最后一個整理箱搬上去,慕容瑾此走著,想起來自己還有個隨身包放在車里,于是拿過車鑰匙,示意司徒爾旖先上去。
隨身包里裝了些小化妝品,她拿歪了,一個小腮紅滾到了車座下。慕容瑾此俯下身,左看看又看看,在夾層里,找到了腮紅,和一本日記。
日記本是很大眾的黑色皮質本,但卻讓她心頭一振。
她打開,看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全是她高中時候寫的。
當初是怎樣的心情,她快忘了,小女生的心思,全都交付給了文字去訴說。
為什么會在這里?
日記中間,還夾著那封信,那封她寄出的沒有回應的情書。
慕容瑾此拉上手提包拉鏈,關上車門。上去的時候,司徒爾旖已經在幫她整理。
慕容瑾此不知道怎么說自己的感受,這本日記她記得江夏幫她扔掉了,現在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面前,當下她的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那個……”她將日記和信放到他面前,她不希望兩個人有什么隔閡誤會。
司徒爾旖倒是忘了這回事,當初拿到這個以后,一直放在副駕駛座椅下,后來就忘記了。
“這個……”司徒爾旖接過來,“對不起,我看過了。”
“你哪來的呢?”她問出心中疑惑。
“額,從江夏那里拿到的。”司徒爾旖覺得自己行為有些過分,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看了別人的日記,這是多么不恥的行為,“對不起。”
“我心里不太舒服。”慕容瑾此坐下,“其實都是青春期時候寫的東西了,我都忘了寫了些什么內容。那些文字明明和你也有關系,可情書是我寫給你看的,日記是寫給我自己的。江夏看過,因為她和我一樣,是小女生,懂得那些小心思,那個時候我需要和朋友分享,讓朋友知道我暗戀的心情,和我一起分析。可你是被分析的對象,而且青春期的文字大概中二,暗戀的文字帶有個人角度的猜測和感受,我……”
司徒爾旖上前親了親她,“真的對不起。”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當初在醫院看到你的身影,撿到你的照片,我就又心動了。恰巧那陣子,江夏和郭易兩人之間糾纏地厲害,我記得她和你是好朋友,就借機和江夏打探了你的近況,跟她解釋了過去我的對你的情意,還有那封信。她覺得我們都是單身,過去又彼此喜歡卻錯過,于是將你的日記交給我,她知道你的性子,所以希望這次我能特別主動地去試試。”
“如果你沒有看過那本日記,還會那么主動追求我嗎?”慕容瑾此問他。
“我會。”司徒爾旖拉過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后來,是這顆心讓我前進。”
慕容瑾此看著他真誠的眼神,點了點頭,“過去的事情,我一直覺得過去就過去了,所以即使知道以前是彼此喜歡,我也不想去問太過于細節的東西,以及當初彼此之間的誤會。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那是16歲的我們應該經歷的。而現在的感情,是要尊重我們當下的感受。”
“我明白。”司徒爾旖親吻了她的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未經你的允許,這特別不尊重你。其實,看完以后就有想過有一天和你說這件事,但后來感情的發展,讓我忘記了它。”
慕容瑾此平復了一下,“好,我原諒你了。”
“你可以不原諒。”司徒爾旖低下頭。
慕容瑾此捧過他的臉,笑著蹭了蹭他的鼻尖,“其實也不是和你生氣,只是覺得少女心事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被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好像被扒光了一樣,赤裸裸,覺得好羞恥。”
“記得高中偷親你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個變態。”司徒爾旖用臉蹭著她的手,“小瑾,如果我有記日記的習慣,好想讓你看那個時候我有多心動有多喜歡,不過現在你也看到了。”
“而且你的日記,寫的很正常。我看到的時候,也只有欣喜。”司徒爾旖摸摸她的頭,“我繼續收拾。”
“那封信……”慕容瑾此記得江夏說,收到信后他有去找她,但看著眼前幫她整理衣物的司徒爾旖,又不想追問了,“沒事了,我將它們放抽屜里。”
“嗯。”司徒爾旖將衣服掛進衣柜。
雖然東西不多,收拾完也接近傍晚。之前慕容瑾此看視頻,說過特別想要吃惠靈頓牛排。當時司徒爾旖回家后,默默嘗試做了幾次,今天算是他第一次正式露手。
結果還算成功。
他舉起紅酒杯,“歡迎入住。”
慕容瑾此也舉起酒杯,“謝謝。”
司徒爾旖切開牛排嘗了嘗,還行,賣相不錯,口味也可以。
慕容瑾此也贊許地點點頭,“以后,都你來做飯好不好?”
“當然。”司徒爾旖點頭,“你想吃什么,歡迎隨時點菜,我覺得自己做飯天賦還是可以的。”
“好。”
飯后,慕容瑾此想要洗碗,被司徒爾旖一把回絕。
“老婆大人的手怎么能刷碗!”司徒爾旖將她推出廚房,“我不允許!”
老婆大人?慕容瑾此覺得這個稱呼還有點讓她害羞。
但她沒想到更讓她害羞的,是夜晚。
司徒爾旖撫摸著她的頭發,親吻著她的耳垂,他在她耳邊說,“老婆,你應該叫我什么?”
每每親密時刻,慕容瑾此都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好像停止了思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意亂情迷。
“老公。”她得聲音很小,小得司徒爾旖有些聽不清。
“我聽不見。”他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以示懲罰。
“老公!”慕容瑾此加大了些音量,臉變得更紅。
司徒爾旖沒告訴過她,動情的時候,她的聲音像含了麻醉劑一樣,讓他欲罷不能。
江夏醒來的時候,沒想到旁邊躺著郭易。她揉揉頭發,昨天慕容瑾此搬走,她覺得實在是孤獨,就去喝酒,喝的著實有點多,斷了片,現在這種情況,她拼命回憶,也實在想不起來發生了什么。
郭易睜開眼,看見她正一臉疑惑地看著他,臉一下變成了猴屁股,蔓延了全身。他拉過被子,蒙住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她。
“你干嘛?”江夏皺眉。
“你睡了我。”郭易小聲地說。
“又不是沒睡過。”江夏翻了個白眼,“再說了,我喝多了,意識不清,我看你才是趁人之危吧。”
“我抵抗不住。”郭易繼續眨巴,“你勾引我。”
“滾蛋。”江夏將枕頭砸向他,才發現這是他家。
她起身,準備穿衣服走人。
郭易見狀,一把拉回她,將她壓到身下:“江夏,你得負責。”
“神經病。”江夏掙扎著想要推開他。
“不行。”郭易鉗住她,“我可是好人家的男孩,可不是隨便的人,你睡了我。就要負責。”
“想不起來了,喝斷片了。”江夏打算死不認賬。
“那我幫你回憶下。”郭易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胸上,“你是從這里開始的……”
江夏與他唇舌交戰的時候,感受到了他熾烈的欲望,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忽悠了,明明就是他想再來一次吧,說什么幫她回憶。
“江夏,我們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郭易從背后環抱住她,親吻著她的肩膀。
江夏默不作聲,看著窗簾,透過縫隙,她看到太陽好大。
“餓了。”江夏想起身。
“我叫外賣。”郭易摁住他,“昨晚你說你每天晚上都會想我。”
江夏昨晚的記憶好像開始有了模糊的影像。
好像是她主動打電話給他的,在喝了不知道多少杯烈酒以后。
喝酒期間,不時有幾個男人想過來與她搭訕,被她的老板朋友趕走,她覺得煩透了,除了郭易,其他的男人她根本看都不想看一眼。
然后,她就拿起了手機。
郭易當時正在打游戲,看到她的電話過來,立即掛了機。
“怎么?”他問。
“過來陪我喝酒。”江夏聲音醉醺醺的,“這些男人煩死了煩死了,一直想來騷擾我,你快過來,讓他們看看我的男人有多帥!”
“你在哪兒?”郭易直接退出游戲,拿起外套。
“在老向這里啊。”江夏將手機掛斷,又喝了杯酒,然后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語道,“愛來不來。”
老向那里?那還算安全。
郭易給老向打了個電話,確認江夏說的沒錯,才放下心來,打了個車去酒吧。
江夏見郭易第一眼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男人是她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