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現在他們追得太緊,跳車很不安全……”
叮鈴鈴~
叮鈴鈴~
陳揚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這電話聽聲和座機鈴聲一模一樣,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倒讓花彼岸分散了點注意力。
“花醫生,幫我接一下,就在我右邊的兜里,現在這種情況,我不方便拿手機!”
在陳揚叫她的時候,花彼岸知道他要說什么,于是陳揚剛說完這句話,花彼岸已經麻溜地掏出他的手機滑動接聽,點起免提。
“陳揚,你們那邊情況如何?我們已經在路上了,大概十分鐘之內就能到達你們現在的位置?!?
“隊長……”
“你專心開車,我來說。”
陳揚聽到她的話,就只管專心開車,想甩掉后面跟的那幾輛車,為了防止被追上,他車速只能越來越來快,就是車速加上去之后,就降不下來了,他們兩人這會兒坐在車里,要不是因為系安全帶的原因,早就不知道要顛飛到哪里去了。
“劉警官,我們目前正在被幾輛車子追著,他們想包抄撞停我們。
現在我的車子剎車失靈,車速過快……”
花彼岸覺得,這會兒的車開得,跟賽車無異。
“以你們現在的車速,不能往市區方向駛,那邊車多人多,你們現在選擇往郊區國道走是對的。
你們再堅持一下,剛才我已經安排一輛車快速在你們對向駛來,到時候你們兩人就跳上那輛車。
花醫生,你可以嗎?”
畢竟她是個女人,劉水怕她不敢跳,那種時候,陳揚也不可能把她掛在身上跳過去。
“我沒問題,我學過武術?!?
劉水那邊稍微詫異了半秒,就應聲道:
“好,就先這樣,但你們不要掛電話,我這邊好隨時得知你們那邊的動向?!?
花彼岸應了聲好,就把手機丟進了陳揚的右衣兜里,當然,電話她也沒掛。
剛才在跟劉水通電話,花彼岸沒注意,這會才發現他們現在在一段山區公路上,道路的兩邊都是樹林。
這段公路是沒有路燈的,加上公路兩邊參天的大樹已經把天空遮住,除去他們車燈照到的地方,周圍便是黑壓壓一片,也或者是,因為有了他們車燈的照拂,才顯得車子以外的環境很黑。
假如忽略后面追著他們車子的燈光,花彼岸往前看的時候,就覺得她和陳揚是在黑洞里行走。
他們撕開了一道黑洞的口子,一直走前面一直黑,仿佛無窮無盡的黑暗襲來,只要一直往前走,黑暗就無窮無盡。
滴ˉ滴ˉ滴ˉ滴ˉ滴ˉ
忽然,花彼岸聽到了滴滴滴的聲音,她神經瞬時格外緊張。
“你聽到什么聲音沒有?”她厲著聲問成揚。
陳揚豎著耳朵認真聽了兩三秒,也緊張起來:
“有滴滴聲,明明我們剛才在車里的時候沒有聽到,應該就是這會兒才響起來的?!?
“我去找找看看!”
說著花彼岸利落的解下安全帶,就轉身跨到車中間,她快速地在車內翻找,但什么也沒有翻到。
“陳警官,應該是在車底響來的。”
她剛說完,里面就響起來劉水異常焦急的聲音:
“陳揚,你快帶著花醫生跳車,你們有滴滴聲,應該是被安炸彈了。
有滴滴聲,說明在做最后的倒計時了。
你們倆等不到我們的接應車了,不然炸彈爆炸,就是車毀人亡!”
陳揚看著后面那幾輛已經距離他們大概只有50米距離不到的車子,按下安全扣,把車子解鎖,對著花彼岸吩咐:
“花醫生,我們先把車門打開,你跟著我同個方向跳車,我說跳我們就一起跳。”
因為這段公路是彎曲道路,所以陳揚必須要控制車子的方向,只能和花彼岸在同向不同位的地方跳車。
不然,他要是跑到花彼岸邊上的話,估計車還沒跳成,車子就會因失去方向撞向大樹或者翻溝了。
車門已經打開,盡管此時車速很快,他們也只能選擇跳車,跳了還有生還機會,不跳的話不是被炸死就是被撞死。
車門打開的瞬間,急風灌入他們全身,要不是因為扶著車身,兩人估計都會被暫時灌進車內的風吹倒。
“跳?。。 ?
隨著陳揚一聲令下,兩人順著車行進的方向起跳,在兩人落地翻滾的瞬間,車子也在失去方向的情況下沖進樹林,霎時嘣嘣幾聲爆炸聲響起。
因為他們滾入的是樹林叢地,所以在翻滾幾圈后就被大樹撞停。被直接撞擊的瞬間,花彼岸覺得自己已經靈魂出竅了,是在遠處的爆炸聲和沖天的森林火光中,把她出竅靈的魂拉了回來。
她注意不到陳揚在哪個位置,除了昏暗的環境外,她暫時幾乎失明,在看見遠處火光的那一瞬間,她兩只眼眶就刺痛模糊起來。
腦袋很沉悶,鈍痛,甚至她覺得自己開始陷入昏厥,她撞到了腰,很疼,抽幾口冷氣都不夠,但她目前反應不過來,為什么腦袋是痛的,眼睛視線是模糊的。
仿佛過了很久,她所有感官才回籠,頭依然是痛的,但眼睛視力恢復了,不過隨之而來的,她就體驗到了那種鉆心剜骨的疼,這疼,是從雙腳牽引到心臟的,讓她差點出不來氣。
“喂……隊長,快打119,定……定位……我們的位置,車子爆炸,引,引起山火了?!?
就在花彼岸努力平穩呼吸的時候,在她的下方,響起了陳揚虛弱的聲音,她努力轉著身子往下看,正看到他做努力爬起來的樣子。
只是他雙手無力的樣子,看起來,也是被撞得不輕。
他說完,他的衣兜里就響起來劉水關切的聲音:
“好,你們堅持住,我們就要到了?!?
花彼岸現如今已適應暗夜的環境,她看到陳揚的一邊臉流著血,看樣子是被樹枝之類的丫丫劃的。
他艱難的起身后,呼吸的氣都是深一口淺一口的。
他忍著身上的痛努力的爬走到花彼岸的身邊:
“花醫生,你怎么樣了?”
陳揚虛弱地問她。
雖然渾身還疼,但花彼岸的確比剛才好許多了。
“估計是剛才跳到地上的時候,杵到腳了,這會有些使不上力?!?
陳揚轉了個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
“來,我先背你離開,不然他們得追過來了。”
他剛說完,上面就響起來凌亂的腳步聲和手機電筒不?;蝿拥睦浒坠狻?
“趕緊找,那輛車旁沒他們倆的肢體,他們剛才肯定跳車了。他們跳車肯定會受傷,跑不遠的,看到立馬就解決了?!?
他們離花彼岸他們的倆的距離很近,陳揚背著她跑不遠還容易被發現。
陳揚立馬轉過身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隨后輕聲說:“你好好躲在這,我先去引開他們。”
花彼岸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便對他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陳揚離開大概一分鐘后,花彼岸就聽到右上方的側遠處傳來追人的跑步聲,直至漸漸遠去。
靜悄悄地躲了兩三分鐘,花彼岸沒再聽到有其他人活動動靜,不遠處山林著火時,燃燒樹木的噼里啪啦聲隔著山林樹木枝葉之間的空隙,隨風傳來,在花彼岸的耳朵邊響得格外清晰。
花彼岸不知道有多少人追著陳揚,她有些擔心他。
她不知道為什么劉水他們還沒有到,她仿佛覺得自己已經等待了很長時間,她忍著身上的痛,摸了摸身上有兜的地方,沒摸到她的手機。
她想,應該是跳車摔在地上打滾的時候,手機順帶丟了。
正在她準備忍痛起身,離開此處位置的時候,她的身上冷不丁的照出兩束手機的冷白強光。
“看吧,這女醫生果然躲在這,就說剛才那個男的是引我們的人離開的。”
隨著這聲得意的聲音,花彼岸轉著腦袋往上仰,就看到了兩個大概三十幾歲的男人。
她的冷汗霎時從全身肌膚的毛孔里滲出來。
那兩個男人拿著手機走下來懟到了她面前照著她,隨后從身后掏出匕首出來。
估計是見她一身狼狽地坐靠在地上一動不動,知道她是受傷走不了了,所以不太在意她,剛才說話的那男人還對他的同伙說:
“我動手?你拿頭還是我拿頭你動手?這女醫生把我們的人害得不淺,聽說誰取得她的首級,就會得到一大筆錢財獎勵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非常挑釁地看向花彼岸,似乎在觀察她是不是非常害怕的表情。
他同伙說了句你廢話真多,就提刀準備動手了結花彼岸,哪知她手上不知何時握了帶草的泥巴,在他低身靠下的時候,就對著他的眼睛灑了過去。
那男的猝不及防,在碎泥巴進眼的瞬間就慘痛出聲,男人下意識雙握住眼睛時匕首落下,花彼岸憑感覺抓住了刀柄,隨即向旁邊舉著手機照亮的那男人揮去,由于力度不小,狠狠地插穩在他的左胸上……
兩個男人倒在地上嗷叫的同時,花彼岸忍著雙腳的疼痛起身就跑。
現在是黑夜,她找不到方向,只能憑著感覺顛跛著腳亂跑,因為那兩個男人在她身后,她不能冒險往山林火光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