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距離營地不遠的一處空地飛沙走石，秋葉隨著罡風在空中碰撞，旋轉，撕裂，發出颯颯的聲響，不過轉眼間兩人已走了幾十招，晏長瀟化拳為掌回身一擊與謝無虛對碰，兩人各退三步，秋葉紛紛失去托力，飄搖落地。

不等喘息，謝無虛大笑著迎了上去，真氣化為幻象將他的身形一分為三，自三個方向沖擊而去。幾乎同樣的力量，同樣的形容，在極短的剎那根本無法分辨真身。晏長瀟提氣飛起，右手真氣運轉在倒飛向下時幾乎同時出了三掌打向三方，左手在同時以一種近乎鬼魅的動作直取其中一方的咽喉。那五指成爪狀，瞧模樣就是閻訣的摘心爪。

謝無虛自知被看出真身也不再玩分身的小把戲，腳底定在原地，身形卻向后仰去，正好避開那爪。趁機兩手鉗制晏長瀟左臂，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擰。

然而不等他用力，九陰真氣無孔不入地哧哧鉆入了他的掌心，陰寒之極仿佛在腐蝕他的骨血。謝無虛趕忙松手，猛擊他的手肘，同時向一邊旋身，將真氣聚于兩指之間，口中默念心法，直指晏長瀟腰際。

哪知這晏長瀟功力下降后依舊感知力靈敏，他腳下輕移，似乎是江懷谷的踏雪無痕卻在步法上有所不同。

謝無虛一擊未中卻是更高興了，戰意大勝。不多時兩人已經對戰百來招，周遭的灌木小樹被毀了個徹底，只剩下地表的樹樁上的一小點殘茬。落葉滿天飛，在真氣的帶動下凝聚成長龍，頗為壯觀。

晏長瀟出招倒沒什么花里胡哨的動作，光是一套滄冥劍訣在他手中就能因時而變，遇強則強，欲弱則弱，時而綿柔如水，時而剛強如刀，雖無劍，但劍氣卻凝聚指尖，所到之處葉片紛紛碎裂，連謝無虛的衣裳都被刮破了，瞧著衣不蔽體有些凄慘。

“好小子，啥都學了就是不要老夫的凌虛一指。你這是欺人太甚！”謝無虛整齊的山羊胡子都被削掉了一撮，他只有一半的內力實在是打得勉強。

管他勞什子的江湖道義，老夫不干了！他豁出臉皮地解開了自己的穴道，一時間內力大漲將一掌打在他前胸的晏長瀟震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這小子不會死了吧。”他扯掉眼前的布條，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晏長瀟，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突然感覺罪孽深重，又有些難過，畢竟這可是他唯一的對手……

良心痛的謝無虛走上前去，想要看看晏長瀟究竟還有沒有救。沒想到一走近那人突然身形一動，謝無虛沒有防備本能的往后閃身，可已經來不及了。蘊含著九陰真氣的凌虛一指已經準確無誤地指在了他的咽喉，陰寒之氣若有實質，仿佛一把寶劍已經插入他的喉嚨。

“你，你你不講江湖道義，氣煞老夫！”他開始耍老賴脾氣了，輕輕一撥推開晏長瀟的手指。

“謝閣主這臉皮修煉得不錯?！标涕L瀟嘲諷道，他受了點輕傷，已經暗暗調息起來。

“行，老夫敗了還不成。你小子哪來的偷師手藝，怎么連摘心爪都會，全真教的天罡無相掌又是何時被你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