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軒看了看暗下去的手機。
他發現,原主那邊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他現在沒法主動進入意識空間,而身上有傷,也沒法練習那個動作。
“你要吃點什么?”樊凝月擦著頭發走進來,看著宇文軒蒼白的臉色,說道:“吃點補血的東西吧。”
“沒什么事。”宇文軒笑了笑:“不過就是受的傷有點重而已,我這體質,緩一會兒就好了。”
“還嘴硬!”樊凝月美眸一瞪,走到他身后,朝他后背傷口處一戳。
宇文軒立刻疼的呲牙裂嘴。
“還是疼吧?”樊凝月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昨晚的那個男人說過,你這個傷,等到要愈合的時候才是最難受的。”
宇文軒倒是知道那種滋味,傷口要好的時候,有那種長肉芽的癢和微微的疼,還不能去撓,那才是最折磨人的。
“還是去‘隱世’吃吧。”樊凝月笑了笑道:“讓老板給你單獨設一套菜譜,好好調養一下。”
“好吧……”
……
到了隱世之后,老板一看到宇文軒蒼白的臉色,眉頭頓時緊緊的皺了起來。
宇文軒現在的臉色何止是不正常,因為受傷嚴重加上傷口崩裂,他現在的臉色,用“面無血色”來形容毫不過分。
只要是個視力正常的人,都能看出他的虛弱。
畢竟本來他胸口挨了一槍,把他整個人干了個對穿,冥王那一刀又是照著要他的命去的,用了十分的力氣,正好砍過他背后的貫穿傷口。
按照凰愈的話,這種傷,也就只有凰命能扛下來,換成別人,哪怕是訓練有素的人,也早就死了。
冥王昨晚那一刀,甚至在他的背脊骨上留下了劃痕。
要不是他鍛煉有素,肌肉密度和骨骼強度遠超同等級的強者,加上凰愈出神入化,神鬼莫測的醫術輔助,他昨晚就死了。
現代醫術再發達,那樣的傷勢也是無力回天的。
失血過多,骨肉受損,身體虛弱,舊傷復發,多重因素重疊,導致了他現在好像是染了白色一樣的臉。
這傷估計沒有小一周都好不了。
老板到底準備了多少補品食材,宇文軒根本數不過來。
各種參,那都是最基礎的了。
羊肝,烏雞等,更是換著樣的來。
知道宇文軒感覺自己都要流鼻血的時候,他才停止上菜。
……
從餐廳出來,宇文軒露出一抹苦笑:“這老板是給我補血嗎?他可真是給我補身子了。”
樊凝月笑了笑:“多補補也好,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走走路就會摔倒一樣。”
宇文軒嘆了口氣,他什么時候像現在這幅樣子過。
就好像是腎虛……啊呸,空虛。
“我警告你哦,話不要亂講話哦,我一直都很空虛,腎這一塊呢,我有好好保護。”
宇文軒突然就想到了某個經典電影里的某個面色蒼白的男子。
“哦,對了。”樊凝月一拍腦袋:“二哥昨天跟我說,他有個朋友在BJ養了匹馬,但是最近沒在BJ,我好像得去那個馬場看一下。”
“我陪你。”宇文軒點點頭:“我朋友也在那養了幾匹馬,我看看能不能碰上他。”
……
京城的這家馬場,算是一個俱樂部。
其實就是供他們這種人娛樂騎馬的地方,他們只需要用一定的錢,買上一匹專屬于自己的馬,然后每個月交上一點錢,馬場就會把那些馬養的油光水滑,然后他們只需要在想要娛樂的時候去那里騎一圈。
軒轅澤天在那里養了兩匹馬。
宇文軒不懂馬,不過還是聽說他養的是兩匹良種馬。
兩匹下來大概是兩千多萬,每個月再交上幾萬幾十萬的保養費。
宇文軒每次一想都覺得他有病。
他是對那種東西不太感興趣,他倒是會騎,但是也不至于花上一兩個月的零花錢去買兩匹馬啊。
有那錢,去各種久負盛名的地方吃點東西他不香嗎?
買馬?
是沒馬嗎?
仔細一想這話要是對軒轅澤天說,自己好像得挨揍,宇文軒摸了摸下巴,還是算了。
馬場的老板基本上天天都在,當他看見宇文軒和樊凝月并肩進來的時候,眼球幾乎都要滾出眼眶。
“那個……”樊凝月看了看手機上的備忘錄,一字一句道:“我是來給我二哥的朋友辦手續的,他不在京城,是叫……葉一尋。”
葉一尋?宇文軒想了想,他倒是認識姓葉的,應該是有關系吧。
畢竟能認識樊修的,還能在這養馬,也就那么幾個人。
不過他沒什么興趣去了解就是了。
“葉先生?”老板滿臉通紅的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二位快請進。”
馬場老板可能做夢都沒想過他的馬場有一天會迎來宇文家的人。
畢竟那一整個家族的人都好像是吃了什么禁欲藥一樣,對這種娛樂項目毫無興趣。
唯一的宇文軒,也就是偶爾賽車,去酒吧。
至于來養馬?
老板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他到現在接待過的層次最高的人,也就是軒轅家的大少爺了。
然而今天卻是宇文家三少和樊家四小姐同時光臨。
老板深吸一口氣,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樊凝月引進休息室。
宇文軒環顧了一圈,并沒有看見軒轅澤天,他有些無趣的撇撇嘴,看著一旁的樊凝月一邊和樊修通電話,一邊按照電話那頭的要求和老板的指引,填著桌子上的合同。
他看著周圍的環境。
整個俱樂部中間是巨大的跑馬場,從這里能看見有不少人帶著孩子在騎馬。
他皺了皺眉,依稀還記得前世自己小時候好像是被馬咬過。
一般人要是被馬咬一下,可能會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想想馬的牙口強度就能明白是為什么了。
樊凝月終于填完,坐直身子,滿意的看了看合同上自己娟秀的字體,笑了笑:“這就完成了。”
“嗯,那么我們會照顧好葉先生的馬的。”老板笑道:“歡迎您二位下次光臨。”
宇文軒點點頭,看了老板一眼,走出了門。
剛走出門,一輛摩托呼嘯而過,差點撞到走神的樊凝月。
樊凝月一聲驚呼,宇文軒將她向后一拉,躲過摩托車。
車主帶著頭盔,看不清面貌,但是看體型是個年輕男人。
他只是透過頭盔看了樊凝月一眼,轉過頭就要發動機車走掉。
宇文軒眉頭一擰,他轉過頭,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直直的扔了出去。
磚頭帶著巨大的力道,直接砸碎了那人的頭盔,他從摩托上滾下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喂……這……”樊凝月愣住了,看著地上的男人,嘴角抽搐:“至不至于啊?”
“慣的毛病。”宇文軒活動著手腕,滿臉的戾氣:“這是特么人行道,摩托車跑到這上面來,差點刮到人,還一句道歉都沒有,誰養的他臭毛病?”
“那也不行啊……”樊凝月摸了摸耳朵,掏出手機:“我還是給醫院打個電話……”
其實她也有點生氣,不過宇文軒拿起磚頭說砸就砸還是把她嚇了一跳。
更何況那磚頭是朝著后腦勺去的,那個男的現在好像還暈了。
宇文軒摸了摸頭發,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直接掀翻了摩托車,拽起男人的衣領:“別裝死,起來。”
男人真的是被磚頭砸的精神恍惚,被宇文軒拉這一下,他微微動了動。
宇文軒便將他又扔回地上,拍了拍手,轉頭對著樊凝月道:“你看,他還活著。”
“你能別像個小孩一樣嗎?”樊凝月無奈的扶額:“下次再生氣也不要直接這樣啊。”
果然,還是能從這點看出來宇文軒紈绔的氣息,還有一絲絲的孩子氣。
宇文軒摸了摸頭發,將男人的頭盔扒下來,對著他的臉拍了張照片,然后轉過頭對著門口還在張望的馬場老板揮了揮手。
老板立刻小跑過來。
宇文軒指了指男人的臉:“你認識他嗎?”
老板側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是林家的二少爺,名叫林遠。”
“林家?”宇文軒眉頭一挑:“京城什么時候有了個林家?”
“那個……軒少。”老板陪笑道:“林家是家族,而且是京城四大世家培養的四大家族之一,背后勢力應該是師家。”
家族和世家是不同的兩種東西。
世家要求傳承,在某些行業某些方面,在一個地域內達到頂尖者,可稱為世家。
而家族,傳承不深遠,實力也一般,但是相較于一般的小老板來說,又算是龐然大物。
一般人都不知道世家的存在,畢竟像世家那樣的存在,一般會互相牽制,而且有很多事不能夠直接插手,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代言人。
而京城四大世家,則選擇了四個家族當做代言人。
林家,就是其中之一。
“師家?”宇文軒摸了摸下巴,指著地上的林遠:“他,處理一下,你看著辦,就是下手別太重。”
好歹也是自己老媽家罩著的人,他也不好做的太絕。
偽裝成車禍也好。
“好的,好的。”老板點頭哈腰的拖起林遠,走向身后的俱樂部。
“四大家族?”宇文軒笑了笑:“一群小丑。”
樊凝月笑了笑:“沒辦法,畢竟還需要他們出面去做事,還是別把事情做的太絕比較好。”
“嗯。”宇文軒點點頭:“不過這個林遠,我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