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說完,就將身體的控制權交還給了宇文軒。
宇文軒:“你剛才……說的是不是太狠了?”
原主百無聊賴的卷弄著自己的頭發:“狠點正好,有些人,是不需要他全心全意的臣服的,這樣想用他的時候,他能發揮最大價值,沒用了,就隨手甩掉,挺方便的。”
原主摳了摳耳朵,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讓宇文軒有些不自在。
“可是……他們好歹也是對你們家有了貢獻,放在古代皇帝在公堂上還要給重臣三分薄面,你這么罵……不怕人心散掉嗎?”宇文軒皺眉問道。
“看吧看吧,就是你這種想法,很容易導致結果的不完美,你總是想著別人的心情,總是站在別人的角度,這不是一件好事。”原主笑了笑:“首先我不是皇帝,其次,怕人心散掉,也要看是什么人,有的人心需要維護,不能散掉,而有的人心,散掉和沒散,其實都一樣,像那些人,他們離不開宇文家,更不敢離開宇文家。”
“因為他們的把柄,他們的好多黑歷史都在我們手中,他們這些人,有幾個背后是干凈的?而且他們的家人,朋友,這些信息我們都知道,他們嘗到了依附宇文家的甜頭就想走?做夢,從他們選擇依附的那一刻,他們的一切,就都不屬于他們了。”
宇文軒明白,自己跟這個原主的眼界和格局都不一樣,他自然不可能參透原主的想法。
他皺了皺眉:“那我走了。”
話畢,他接管了身體。
會場的秩序和氣氛已經恢復正常,但顯然那邊的那群企業家們的飯桌氛圍很是沉悶,畢竟剛剛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落了面子,還不敢還嘴,換成誰心里都窩火。
宇文軒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繼續吃啊?看我干嘛?”
“還不是因為你,搞得我不自在。”白允兒翻了個白眼,夾了一塊肉。
“笑死我了。”師維禮一拍大腿:“特么的,還得咱軒哥,眼睛一豎,誰特么也不好使。”
師維禮清楚,宇文軒是火來的快散的也快的人,而且不會把情緒撒到別人身上,所以他敢在宇文軒剛發完火之后就這么笑笑呵呵的搭茬。
“不是,師維禮,你就是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同桌的另一個女孩捂嘴輕笑。
這女孩叫白雨晨,白允兒的妹妹,白家的五小姐,這丫頭向來嬌蠻,對師維禮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嘴上更是從來不客氣。
“靠,白雨晨。”師維禮撇了撇嘴:“就是你那倆哥在那邊坐著,要不然我不收拾死你。”
白家家主,有六個孩子。
六個孩子,四個女兒,只有老大和老三是男孩。
大兒子白雨軒和宇文天他們坐在同一桌吃飯,三兒子坐在另一桌。
說實話,按照各家大人的想法,是把自己的孩子分插到每一桌去,學習那些在別人看來是成功人士的談吐和頭腦,還有舉手投足間的氣質。
但無奈有了宇文軒這個異類,只能把他和同齡人放在一起。
不過這群孩子倒是也樂得清閑。
“說起來軒哥,我這還給你和嫂子準備禮物了。”師維禮笑嘻嘻的掏出兩個黑色的小袋子:“小小薄禮,肯定跟銘哥他們送的比不了嘍,嫂子,打開看看,快。”
“哦……謝謝。”樊凝月點頭道謝,接過那兩個袋子,從里面拿出兩個狹長的眼鏡盒。
打開一看,兩幅做工精美的墨鏡,靜靜地躺在里面。
師維禮嬉笑道:“誒,不知道嫂子愛不愛戴墨鏡,我一想,什么手表啊首飾啊,這些輪不到我送,那我干脆劍走偏鋒,我想想啊……是叫羅特斯的吧?他家的眼鏡都是手工定制的,嫂子,要不戴上試試?”
樊凝月輕輕用胳膊肘懟了宇文軒一下:“這些東西很貴啊,他們就這么送我……”
“都是世家子弟。”宇文軒絲毫不在意:“都是他們零花錢,你放心,這群家伙尖的很,他們不可能花大錢買那種特別貴的,收下吧。”
樊凝月本身也是世家小姐,她想了想,也就收下了。
不過她心中的不自在,還是源自于兩人的關系,畢竟他們兩個人就只是合約關系,現在她收了這么多東西……
回去和父親提一下吧,爭取多在生意上有往來,能合作的盡量合作,能幫忙的盡力幫忙。
“誒,話說回來……”宇文軒拿過宇文銘給的兩個小盒子:“讓我看看我親愛的二哥送了什么。”
打開精致的盒子,里面放著兩塊手表,看著就不便宜的樣子。
“喜歡嗎?”宇文軒看向樊凝月,笑道:“喜歡就戴上吧。”
“哇靠……真不愧是銘哥送的東西!”師維禮猛的湊了上來,眼睛放光。
宇文軒看了他一眼:“你認識這表?”
“咳咳,這個表,是百達翡麗對全世界推出的限量版手表,因為背景是通過真實采景而設置的星空而受到一致好評,對外宣稱是只生產了三只,實際上生產了七只,沒想到在這看到了兩只。”師維禮眼睛放光。
樊凝月一愣:“這表……多少錢?”
“我想想啊……”師維禮摸著下巴:“這表不直接出售,而且對外只出售三只,而上一只在拍賣會出現,被人出高價拍下,花了大約……折合人民幣兩個多億?”
“提醒一下,這表的星空背景是經過真實采景的動態場景,所以每隔72小時,會有流星雨場景哦。”
兩個多億的表?宇文軒內心一顫。
這樣的表一次就送出去兩只?宇文家還真是財大氣粗。
“沒出息。”原主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怎么就沒出息了?”宇文軒扁了扁嘴:“我前世的時候見到的最貴的表就是五百塊啊……”
五百塊,他當時都沒敢看一眼那個表的模樣。
現在,兩個億,這表卻要戴在他手腕上。
總有一種突然的心理落差感。
余光瞥見樊凝月原封不動的合上了這個表盒,宇文軒挑了挑眉:“為什么不戴上?”
“回家再說吧……哈哈。”樊凝月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但宇文軒還是看出來了,這姑娘不想要這個。
想想也能明白。
他父母之前送的禮物,已經夠貴重的了,那個是長輩之禮,而之后這些世家子弟送的禮物,僅靠樊凝月的零花錢來說,請上一頓飯或者別的活動,就完全可以把這些禮所值的價錢給還完。
但是到了宇文銘這就不一樣了。
說實話,連宇文軒都不得不承認,宇文銘這禮物送的高明而縝密。
各方面都完美的將樊凝月牢牢的按在了“宇文家三少奶奶”的名頭上。
且不說這價格問題。
宇文銘作為宇文軒的二哥,在輩分上來講,與樊凝月屬于平輩,只是稍微大上一點,屬兄長,單從送禮的角度講,對方兄長送的禮物,和對方父母送的禮物,同樣貴重,價值和意義都很重要,加上宇文銘的性格,樊凝月不敢輕易拒絕這個禮物。
在者說,百達翡麗這款手表出后,實際生產七只,但對外僅售三只,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有四只是內部存貨,說白了,是背后的老板用來送禮,承人情的。
這種表帶出去了,更是一種身份的證明,是一份天大的人情,畢竟一共就只送了四只表。
各種角度來講,這個禮,樊凝月不可拒絕,拒了這份禮物,便顯得她這個樊家小姐沒有禮數,因為在她們這些世家大族里面,長輩和輩分高的人送出的禮物,不可再三推辭,接受后,不得拒絕。
但是這個表,樊凝月肯定是不會要,她可能會找個時間還給宇文軒,或者是干脆到合同結束那天,以分手為由,把表還給宇文軒,到時候連這些項鏈什么的都能還回去。
戴在身上總歸是種負擔,樊凝月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嘆了口氣。
自始至終,樊凝月的父母等長輩都沒有到場,但樊凝月本人卻好似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晚上,回到別墅后,樊凝月和樊凝雪就直接鉆進了兩人的房間。
為了保證樊凝月的“安全”,姐妹倆是住在一個房間里的。
“姐,為什么不把今天家庭聚會的事情告訴爸爸和爺爺啊?”樊凝雪坐在床上,身上穿著粉色的睡衣,看著樊凝月問道:“他們兩個知道,不得氣瘋了。”
“不想叫……”樊凝月穿著一身雪白的睡衣:“咱們家雖然成了世家,但也沒成為多久,和宇文家這樣在世家里面都是龍頭老大的,根本沒法比。”
“他們兩個要是知道了宇文家家庭聚會,那肯定會把所有事情都推掉,然后殷勤的跑過來獻禮。”樊凝月的情緒有些低落:“我只是不想看見他們兩個在宇文家,或者是宇文軒面前殷切的樣子而已……畢竟現在在公眾視線里,我和宇文軒是戀人。”
樊凝雪沉默著沒有說話。
宇文軒站在兩人的房間門口,靜靜地聽著里面二女的談話,手中端著兩碗雙皮奶,臉上毫無表情。
半晌,他看了看表,輕輕敲了敲門。
“啊,請進。”
聽見樊凝月有些迷糊的聲音,宇文軒忍不住的發笑。
這丫頭看來是今天晚上紅酒喝的有點多。
“雙皮奶有需要的嗎?”宇文軒嘴里征詢著二人的意見,手上卻直接把雙皮奶放在了進門處的桌子上。
“哦……謝謝。”樊凝月點頭道謝,站起身從桌子上端過雙皮奶。
“愿二位美麗的小姐有個美麗的夜晚。”
宇文軒轉過身,輕輕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