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兒今天到了公司就被李總訓斥了一頓,原因無他,借了人家領導的車不僅長時間未還,還掛了彩,人家李總能不生氣嗎?獵兒自己還覺得窩囊呢,明明不是自己弄壞的,還不能承認是讓女人給K的,為了避免淪為茶余飯后的談資而笑掉別人的大牙,只能很悲催的“承認”是自己不小心撞的,以冤案收場。
但是,獵兒不怨天不尤人,不管怎樣心情依然美麗,此刻,他正按約定站在文青律師事務所樓下等文捷出去吃午餐,當然那屬于非員工餐式的午餐。
“快走,快走……”文捷急匆匆地從事務所趕出來。
“怎么了?”獵兒吃了一驚。
“樸影在發布會上遇到了麻煩,葉風電話里告訴我的。”
“啊……”
“啊什么,快走,車上再說。”
“去哪里?”
“公安局。”
大家都到齊了,事情弄到了很晚,天色都黑下來了。按照一般情形影本來要面臨行政拘留的,但是一幫子朋友做足了工作,特別是A4出面調停此事,文捷也在法律的相關事宜上給與幫助,再加上袁飛出面解釋,表示不會在民事上追究此事,也希望小事化無,在繳納一定的保釋金之后,警方答應暫時釋放影,一幫人在外面等著。
“范總,這次的事情,真是抱歉,你看我們的合作……”安吉拉來到范佩媛身邊面露難色的說道。
范佩媛正在和袁舞禾商量著什么,聽完安吉拉的話,她望了望身邊的袁舞禾,略微思量了一下。
“放心吧,沒事,我回去后會讓公司的人發布一個聲明的。”范佩媛笑著說道。
“那我就明白了,其他的事就看我的吧。”安吉拉說道。
范佩媛聽聞笑著點點頭。
“范總,其實我一直想謝謝你,不為自己,是為樸影,”安吉拉邊思索邊說,“同時呢,因為你是她事業發展中的一位很重要的貴人,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以你們公司的商業地位和聲譽,對代言人身份感興趣的明星大有人在,而你們也有大把的人選,可是你卻偏偏看中了尚在落魄中的人,也就是我的雇主樸影,為什么?”
“呵呵,安吉拉,據我所知你也不是無名小卒,在你們的圈子里你也算是名牌了,你選擇做一個落魄歌手的經紀人有又是為了什么呢?”范佩媛笑道。
安吉拉沒有想到對方會反問自己,而且她居然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被突然問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這個……”安吉拉皺起了眉頭。
范佩媛望著她的樣子笑了起來。
“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是個奇怪的問題,你再看看其他這些甘心跑到這里忙前忙后的朋友,他們又是為了什么呢?”
“可能不一樣吧。”安吉拉笑道。
“嗯,這一點我同意,但應該都是美好的,就像我喜歡樸影,應該是因為她的矜持……”
影慢慢走了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圍了上去。
“吃一塹長一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范佩媛走過來,撫著影的后背說道。
“對不起范總,公司這方面會不會有什么損失啊?”影一臉擔憂的望著范佩媛問道。
“不會有什么損失的,我和安吉拉我們已經談過了,以后的工作照常開展,今天的發布會非常成功,會后發生的這件事只能算是個遺憾,但是,這也讓你知道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遵紀守法是第一位的,相信你會以此為戒記住這個教訓的。另外,我也有幸認識了這些為你鞍前馬后的朋友們,這應該算是我今天的一大收獲吧。”范佩媛說完和大家打了招呼轉身帶著公司的人離去了。
“樸影,你沒事吧。”安吉拉心切問道。
樸影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行了,你就別想那么多了,我們回去吧。”
“我看樸影今晚就別回家了,一個人在這個時候是最需要朋友的。”風在一邊說道。
“是啊,樸影今晚你就到我那里住吧,我們倆說說話。”安吉拉說道。
“不用了,對不起,我已經給大家添了這么多麻煩。”影望著眾人輕聲說道。
“哎呀,你說這些干嘛,就別推了,都是朋友客氣什么?”安吉拉對大家揮了揮手,“忙了一天了,今晚我請客,不醉不歸,就算給樸影壓驚了。”
“我們倆就不去了,要先走了。”獵兒拉著文捷走過來說道。
“謝謝你,文捷。”影說道。
“別說這些,我們是朋友,”文捷說著過來擁抱了一下她,“加油啊!樸影”
“我看算了,天都晚了,忙一天也有些乏了,我先回去休息了。”A4伸手手拍了拍影的肩膀,“你們也早點回去歇歇吧。”
“楊哥……”影望了A4一眼,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
“不許哭,得堅強,呵呵,雖然我也沒什么底氣說這話,但你記得,不管什么事還有我這個哥。”A4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笑笑。
“說什么呢,也不許忘了我這個姐,”風接茬說,“我看也是,走這么多人,不如都早點回去吧,唉,我店里最近麻煩事兒也挺多的,我怕小白兔他們忙疏忽了,應付不過來,得過去看看,可凡這死丫頭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常不著店,改天開了她。”
“姐……”影喊了她一聲。
“哎,乖……”風笑著擁抱了一下影作為告別,“你現在是樹大招風,這次是個教訓,以后凡事都要小心了,不要讓人抓住把柄,知道嗎?”
風和A4順道開車,便一起走了,A4看了風一眼,風作為回敬也白了他一眼,然后兩人都憋不住笑場了。
“嗯,我還是想問你,那個甲是什么意思啊?”A4笑問道。
“編號唄,你們這幾個男人啊,獵兒、蘇康還有你,一個個的,哪個不是薄情寡義的負心漢、薄情郎?哼哼!”風沒好氣的回答道。
“嗬,這么大的火氣,我車上帶的滅火器,呵呵,也許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有些事局外人并不知情的。”
“好啦,好啦,我們都是局外人,我也不愿意管朋友感情的事呢,只要各位玩的開心就好。”風說著扔下A4跑去開車了。
“喂,聽你說最近酒吧有麻煩,說說吧。”A4喊道。
“你除了喝醉,還知道關心自己喝醉的地兒啊,是不是想報復?”風頓了頓,裝過身笑道,“我那是隨便說說的。”
“我只是想問問,如果有麻煩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A4喊道。
“那也不該你的事。”風朝他揮揮手,轉過身去走了。
影走到袁飛身邊的時候,抬起頭望了他一眼,便抬起手扇了袁飛一個耳光。
“都是因為你,現在又來做好人?”影怒斥道,轉身跑開了。
“樸影,你這是干什么嘛。”安吉拉追上來忙不迭地說。
袁飛摸摸臉,嘆了口氣。
“對不起啊,我知道跟你沒關系,只是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解釋。”安吉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臉,不安的賠著不是。
“樸影,樸影……”大門口有人喊道。
安吉拉轉頭一看,除了遠處依稀幾名記者在拍照,幾個女孩向她跑來。
“你們什么事啊?”
“噢,你好,我們是樸影的支持者,同時我也是一名‘快閃’歌唱活動的發起人,這是我的名片。”前頭的女孩遞給安吉拉一張名片。
安吉拉低頭看了一眼,女孩的名字叫梅若林。
“哦,我聽說過你們這個團體,謝謝你們對樸影的支持,但是今天有些事情,我們要先走了。”安吉拉簡短的說道。
她現在實在沒有這個心情。
“請代我們告訴樸影,一定要振作起來啊。”梅若林在后面喊道。
“哎,樸影你等等,別走那么快嘛。”安吉拉追上了樸影。
樸影停住了望著前方,一臉不服氣的表情。
“唉,你搞錯了,這件事情不是人家袁飛做的,你冤枉他了,我也是后來才得到消息。”安吉拉勸慰著她。
“怎么會冤枉他,至少是參與了,不然哪里來的現場視頻?”影愕然道。
“是別人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拍到的,然后那人多事發到網上,才被姚琪、何君蓮他們盯上的,他也是被人利用了,而且你來后他一直在協助做工作,作證說你態度很好,也沒有給他造成任何損失,并且保證不追究民事責任,你才能這么順利的保釋出來。”安吉拉小聲說道。
“什么,怎么會這樣,那我還……”
“你一直在里面見不著人,我本來想待會兒再說的,沒來得及嘛,”安吉拉自責著,“這件事說到底都怨我,明知道你還沒有拿出駕照,干嘛慫恿你開車呢,現在想起來都后怕,自己的僥幸心理真是害人。
這時,一輛車子在兩人面前停下了,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人,是蘇康,影和安吉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影背過身去。
“樸影。”蘇康先打破了沉默。
“你來干什么?”影哽咽道。
“我來看看你好不好。”
“你說呢?”影轉過身來望著他。
“我……”蘇康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走上前去拉住了影的手,影沒有動,靜靜地站在那里。
“算了,就不礙你們的眼了,我看我先走吧。”安吉拉邊說邊打開自己墨綠色MINI的車門。
“等等,我和你一起走。”影急忙說道。
她似乎反應了過來,抹了一把濕乎乎的臉龐說道。
“樸影我們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好嗎?”蘇康在她身后說道,“不要因為一個失去理智的人而放棄我們的一切。”
那聲音里沒有任何身段,沒有驕傲,沒有風度,也沒有堅強,那是一個男人近乎央求的聲音,這聲音會讓一部分女人心疼,卻會被另一部分女人拋棄。湊巧的是影屬于前者。
“為什么這個失去理智的人會發了瘋的愛你,我只是在反省自己,她會不會比我更適合你。”影停住腳步,側身說道。
蘇康無言,他無助的吁了口氣。
影轉過身跑過去緊緊的抱住了蘇康,過了良久,她抬頭打量著蘇康。
“也許我只是個過客,我們彼此再想一想,好嗎?”影說完輕吻了一下蘇康,轉身進了安吉拉的車里。
蘇康站在原地默默的目送著她們,直到車子暗紅色的尾燈緩緩消失在南來北往的車流中。
袁舞禾的家中,袁飛正跟袁舞禾陪著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在大家的意料之外,但是,不管怎么說,很多人都認為袁飛脫不開關系。
“媽,對不起啊,讓你受委屈了。”袁飛對母親說道。
“行了,別跟媽媽說這些了,我這里無所謂,倒是別人那里,”袁舞禾揉揉酸痛的腿,接著說道,“你沒看我今天都沒怎么說話,我不好意思啊,怎么跟人家范佩媛和樸影說呢,你畢竟是我的兒子嘛。”
“媽,你先坐下歇一歇。”袁飛扶著母親在椅子上坐下。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你也沒什么錯不是。”
“別介,你就當是我的錯好了,早知道我那天就不下車了,撞一下就撞一下嘛,反正很輕,沒什么大不了的,現在也就不會讓你為難了。”袁飛搖了搖頭。
“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是樸影的錯,被那個小娛記還有那個投行董事的女兒找麻煩,你是成冤大頭讓人給當槍使了。”袁舞禾白了兒子一眼。
“媽,沒事兒,就當是一場誤會,都過去了。”袁飛擺擺手說道。
“誤會?這么一大群人都沒有錯,還麻煩了這么半天,完了你袁飛還讓人女孩子賞了一巴掌,討女孩子喜歡的本事沒有,這個倒是有份兒,唉,讓我看看怎么樣了?”袁舞禾邊說邊檢查兒子的腮幫子。
“媽,我真的沒有事,樸影手下留情,拍的挺輕的,你看看不紅不腫的。”袁飛笑道。
“吆喝,你這挨打還挨出情感來了,我看這里面有點問題啊。”袁舞禾大有深意的望著兒子。
“媽,你看你又來了不是?”袁飛苦笑著說。
“呵呵……”袁舞禾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