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幾個女孩子被綁架這個信息的第一時間,風和獵兒便發動了所有能用和可以用的朋友去找人,找線索,除了幾個女孩子各自的家人沒有通知,主要是怕對方擔心,然后會弄得滿城風雨,反而不利于找線索。
除了在電話里和群里匯總,大家還會時不時地在唇香同音碰頭,討論一下各自遇到的情況和想到的辦法,雖然大家心里也逐漸清楚這根本沒太大用。
一幫人瞎忙著,直到昨天收到了王輝打來的勒索電話,當時風、卓越還有獵兒正忙著在一片破敗房落里找線索呢。
“喂,誰?”風沒好氣地問道。
“是我啊,葉老板,接到我的電話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啊?”王輝嘿嘿嘿笑著。
風趕緊朝著獵兒和卓越揮了揮手,兩人知道有情況趕緊俯過身來,風打開了免提。
“王輝,你在哪里,想要干什么?”風沉聲問道。
“哦,這么多問題,那你在忙什么啊,是不是滿世界的找我呢?”王輝冷笑道。
“是啊,那你在哪里呢?”風問道。
“想我了,不會是想吃了我吧,哈哈哈……”王輝在電話里狂笑起來。
“你我之間的恩怨就沒必要在電話里談了吧,你今天打這個電話是為了別的事情吧。”風鐵青著臉說。
“嗯,學乖了哈,這個態度我喜歡,那你這么給面子,我就直說了。”王輝笑道。
“行,我聽著呢。”風望著卓越和獵兒說道。
“老子缺點錢,趕緊湊湊送過來,你看怎么樣?”王輝說道。
“行,那我問你樸影、吳可凡還有安吉拉是不是在你手上?”
“是啊,明人不說暗話,要不我怎么好意思開口管你借錢呢?”
“我有個要求,我得聽聽她們的聲音,知道她們人都好好的。”風的聲音略有些激動。
“好啊!”對方輕喝了一聲。
頃刻間,話筒那邊傳來“砰砰”的拳腳聲和幾個女孩子痛苦的叫聲,相處那么長時間,風一下子就聽出了幾個人的聲音,一邊的卓越悲傷地搖著頭。
獵兒直接蹦起來了,破口大罵,剛蹦了兩下被風堵住嘴給推到一邊去了。
“呵呵,剛剛我怎么好像聽到有人在罵我啊,嗯……”王輝在電話那頭冷冰冰地問道。
隨即,電話里想起了影的慘叫聲,那聲音歇斯底里卻很沙啞,很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風手扶著墻,痛苦地閉著眼。
“對不起,不管是誰罵的,我道歉,求你不要再折磨她們了,你說,你到底想要什么?”風顫抖著說道。
“呵呵,知道求我了,跟我斗,我還治不了你們?”王輝冷笑道,“把老子給惹急了錢我不要了,人嘛,我們玩夠了弄死信不信!”
“信!我信!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不好,你看在錢的份上,給我們個機會好不好?”風腆著臉求饒著,“你說吧,贖金是多少?”
旁邊的獵兒和卓越都愣愣地看著風,表情中滿是無奈和憤怒,每個人都從沒感到如此的無力,可更無力的事情是接下來要面對的贖金。
“好,我要現金,你聽著她們幾個人的價格……”王輝接著說了幾個人的贖金價碼。
三個人聽完愣住了,這是好幾千萬,半個多億啊,從哪里弄那么多錢?
“可我們從哪里弄那么多錢,六千五百萬,你是開玩笑嗎?”風訝然道。
“這個事情啊,你去問我們可凡小姐的哥哥吧,他應該有辦法。”王輝在電話那頭奸笑著。
“不管怎樣,還有商量的余地嗎?”風發出弱弱的聲音。
“現在我們不談恩怨只說錢,記得今晚八點你把錢送到指定的地點。”王輝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味說。
“這么多錢,這還有幾個小時那來得及湊,能寬限幾天嗎?”風問道。
“咋那么多問題?行,看在你這么懂事的份上,就明晚十二點之前吧,”王輝接著狠狠地說道,“可如果你拿不出錢來的話,她們一個也別想活,我這里都是一些如饑似渴的漢子,會干出什么事情來我也不知道,哈哈哈!”
剛剛聽完電話那頭王輝報出的贖金數目和旁邊幾個女孩子的哭訴聲,風抬頭深吸一口氣靠在墻邊,說話的時候不停地點頭,她按下了錄音鍵,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著鎮定,對話時保持著舒緩的語氣,不急不躁,更沒有大聲叫罵,因為風明白,那樣做除了過嘴癮,顯得自己幼稚易沖動之外沒有任何意義,何況,對方在心里不痛快的情況下,弄不好還會給影和吳可凡她們帶來意想不到的災禍,畢竟人在那群畜生手里,鬼知道他們會對幾個女孩子做出什么事。此刻,努力穩住局面,通過電話聲獲取到更多的信息才是重點。
這一刻的風不再是風姿颯爽的樣子了,不咒罵,更不揮拳頭了,風是真的慫了,怕了,她可以不要面子了,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她不能不在乎幾個性命被人捏住的幾個姐妹。不能再率性而為,這次是真的遇上事了。
掛了電話以后,風摘下了帽子扔到一邊,伸手解開頭繩梳理著亂糟糟的長發,整理好了又解開,解開又扎好,反復多次,好像是頭發把她惹惱了一樣,最后索性把頭繩也扔了,任憑長發亂舞……
一邊的獵兒點了一支煙,站在那里望著天空玩命地吐著煙圈,好像吐不夠數有時間限制一樣;卓越是名警察,雖然是負責心理輔導的文職人員,但大面上那也是執法人員,相信法律,維護法律已經成了思維慣性,在他看來應該及時報警,按照警方的設計來解決案情的,可是看到風的態度和本案中王輝等人的特殊情況他無法決斷,畢竟,這邊一行動,那邊可能就會得到消息,萬一出了問題可能就是生死的代價。
但不管怎么說事情總得解決,他看了看兩人,上前挽起了蹲在地上的風又拉了拉準備續煙的獵兒離開了。
今晚在唇香同音酒吧聚首的是關系比較鐵,比較核心的幾個人,大家聚首的原因除了王輝通知他們準備贖金的事,還有一件事就是關于A4越獄,作為朋友和同一支樂隊的成員,警方找過他們,此刻,大家的情緒非常的低落,還夾雜著彷徨和憤怒。
都是一群年輕人,沒有經歷過戰爭,也沒有經歷過什么大災大難,小時候見過個發大水就已經是不得了的事情了,可今兒個又是綁架又是越獄的一起來,大家自然感到懵圈。
懵圈不光是因為自己見識的少,也因為自己的能力單薄,在座的帥哥靚女們,雖然在名氣和流量上似乎有那么點“明星”的意思了,可在“資金”,在“錢”這件事上,他們仍舊是些“小角色”,雖然相比一般人算是大款了,可面對那么大的一筆贖金,他們所有的依然是杯水車薪。在社會關系和地位上同樣如此,在這種事情上所面對的情況就和街頭普通路人一樣抓瞎。
“葉風姐,這是我們樂隊的一點心意,不多希望能幫點忙。”最先說話的是車慕秋,她打開背包,拿出來厚厚的一個大信封。
風望著她遞過來的錢沒有接。
“你這丫頭才幾個錢啊,再說了怎么就代表我們樂隊了,行了拿回去吧,你那點錢還是自己留著作嫁妝吧,”韓景藝說著走上來,把那一沓子錢還給了車慕秋,然后又遞給了風兩張銀行卡,“這個是我和李雨樓的。”
“我就樂意,你管得著?”車慕秋撅嘴對韓景藝說道。
“還有呢,這張是柯郡那小子的。”韓景藝說著又把另一張支票遞到了她的手里。
風回頭看了看角落里的柯郡,此刻他正黑著臉,自從吳可凡被綁架以后,他的情緒壞到了極點,他跟著大伙一起外出找線索,累了找個地方隨便一靠,李雨樓幾次跟他說話都不理不睬的,氣的李雨樓喊著要送他去精神病院。
“這里面一共是七百萬,大家都是朋友,就當是提前包下來將來的酒錢吧。”韓景藝說道。
“不用了,我們幾個會想出辦法的。”望著好友們的幫助,風不愿接受。
“葉風姐你就收下吧,雖然我們知道相對贖金來說還遠遠不夠,但是這是我們的心意。”李雨樓說道。
“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是贖金應該是我們這些該擔責任的人的事情。”風望著大家點點頭說道,“謝謝!真的謝謝大家了。”
“該擔責任,還有什么該擔責任的人啊?”車慕秋問道。
“恕我之言,王輝說出那個贖金數目的時候,這個事情就不是我們這些人的段位所能解決的。”風面露悲涼地說道,“也許我們應該聽從卓越的建議,簡單的全憑警方處置就好,可是又擔心走漏風聲,對幾個人的生命造成傷害,我們也想擔起這個責任,可是樂隊沒有那么大的能力。”
“嗯,這個責任說的好,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這時候幾個剛走進門的人說道。
大家一看是林霄、袁舞禾與喬月河。
看到這幾個人的到來,在場的都站了起來,他們的身份大家都清楚,明顯感覺事情出現了轉機,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相互之間簡單打了個招呼。小強和小白兔安排大家重新坐定,然后上好茶水,林霄望著風點點頭,上前雙手抱住了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安慰她。
“葉風,辛苦了。”林霄說道。
風搖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吳可凡也被綁架了,林霄內心同樣煎熬,只是不會那么明顯地表現出來而已,事到如今,他也不敢隨便動用自己的相關能力,同樣要著眼保守方案,畢竟,對自己來說,越是重要的人越是投鼠忌器。
“今天知道了林霄要來,我和喬老師非要結伴跟著一起來,雖然我們也知道幫不上什么忙,但是心里真是放不下那幾個孩子。”袁舞禾說道。
“袁姨別這么說,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嘛。”小白兔說道。
“袁姨,其實現在你不應該來的,畢竟那場事故不光是林初惠,就連袁飛也受了傷,你現在是該多陪陪自己他的。”風說道。
“嗯,還好,還好,袁飛的情形不太嚴重,過些時日就可以出院了,可是初惠那孩子就不一樣了,我待會兒是要去醫院的,可又擔心遇到她的父母,本來兩人是一起去英國出差的,結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到時候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畢竟,沒有照顧好別人家的孩子……”
“放心吧,有機會我會幫助斡旋的,”一邊的林霄說道,“今天我見過了初惠的主治大夫,他說問題不大,已經過了危險期。”
袁舞禾聽完沒有說什么,只是欣慰地點點頭。
林霄又對身邊的董助理簡單說了幾句,董助理出去不一會兒帶進來幾個人,提這幾只大箱子放到了地上。
“這里面全是現金,王輝要的贖金數額足夠了。”林霄說道。
“不愧是商業大佬,這一出手錢的問題一下就解決了,謝謝了。”風說道。
“不用謝我,畢竟我的妹妹也在里面呢,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盡管告訴我。”林霄說道。
“在這件事里,我總覺得太憋屈,所有的一切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沒有任何的主動權,對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們沒有什么談判的余地,對方藏在哪里,就算是拿到錢又會不會遵守承諾,我們都得求神仙保佑……”風沉吟著。
“是啊,可我們投鼠忌器,你有什么想法……”林霄問道。
“實不相瞞,我覺得現在需要一個像A4那樣的人,幫我們做到知己知彼,并且獲得一些他的專業幫助。”風說道。
“他……”
“呵呵!他的情況也是一言難盡,我知道這很難做到的,況且現在事態緊急,所以我們只能找其他人試試了。”風說著嘆了口氣。
“嗯,想必他越獄的事警方也找過你們了……”林霄輕聲告訴她。
“到目前為止,我們也不太清楚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風望著對方無奈地說。
“這個消息,相信過不來多長時間就會傳開來。”
“他在獄中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會突然做出如此唐突的決定?”風又問道。
林霄搖搖頭。
越獄不是小事,大家對這個消息態度不一,但都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