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回到家里的時候,一家人正圍著飯桌看電視呢,新聞里探討著現如今愈演愈烈的金融風暴、經濟危機,很多國家的經濟民生都發生了衰退,很多行業都受到了波及,很多人感到前景渺茫,而專家們也不知道這種狀況何時才是盡頭,看到他回來,林震嘿嘿笑著朝他揮手。
“林霄,我要娶小媳婦,我要結婚啦!”林震笑道。
“哥,怎么大白天做夢娶媳婦了,哦,我說錯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哈哈!”林霄邊說邊抬眼看了看大家。
“哎,你的傷怎么樣了?”初惠望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聽公司的律師說你放棄追究對方的責任了,怎么,看上打傷你的女孩了?”
“那是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林霄自我解嘲。
“哼,懶得關心你,好心當作驢肝肺。”
“行了,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應該能夠自己解決,你倆就別吵了,說點正經的事情吧。”林崢業接著說,“最近經濟不景氣,集團的收益在下滑,受影響最大的莫過于林霄你所掌管的地產業務,林霄啊,你對這事情怎么看?”
“我知道,這是大勢所趨,我們都明白,整個行業的大方向就是這樣,我早就說過集團應及早轉型,包括地產項目的營銷方式,都應該進一步優化,而我也是這樣做的。”林霄認真說道。
“你不要那么嚴肅嘛,這又不是在集團開董事會,要問誰的責,這是在家中我們私底下的話題,不要有什么壓力。”林崢業皺皺眉說道。
“對我而言壓力是有,但是在產業上升過程中遇到發展瓶頸的問題是很正常的,并不可怕,只要你能夠正視它,我們要優化產品定位,跟進后期的相關配套及服務,其實,我在一些公開場合的發言你們也是知道的,我一直是支持集團多元化發展和在新知識產業方面戰略轉型的,當然了也不能盲目地轉型,那會陷入……”林霄正說的起勁呢,被初惠給打斷了,回頭眨巴著眼委屈巴巴地望著對方。
“這也是為了給吳可凡開方便之門吧?”初惠瞪了他一眼說。
“我對你的愚見不做評論,況且我還大力支持過你下屬的科技產業部呢。”林霄微微一笑。
“你……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還在這里信口雌黃,你這安排自己人想下手集團利益的險惡險惡用心真是昭然若揭。”初惠氣的面紅耳赤。
“怎么,你不是我的親人嗎?”林霄揶揄著,“明眼人都明白,我這擺明了是用人不避親。”
“行了,吃飯時別說這些工作上的事情了,危機,危機,恐怕我們家里也有危機了,崢業,不是嗎?”顏子西望著兩人變色說。
本來呢,坐在一邊的林崢業不想說話的,免得趟什么說不清的渾水,但這時候妻子一腳把球踢到了自己面前,自己要是在不說話,恐怕顏子西就要把袁舞禾的事情牽出來了,那這個家可真是烽火連營了。
“好,我們不談這個了,林霄啊,你那個妹妹,就是吳可凡,約個時間我們見見面吧?”林崢業說道。
“你是說……”
“哈哈哈,吳可凡,小媳婦,我要娶小媳婦,我要結婚啦!”一邊傻呵呵的林震又鬧了起來。
“別胡說!”林崢業呵斥道。
“他又不懂事,你干嘛吼他?”顏子西埋怨他道。
“林震別鬧,記住了,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娶來當老婆的。”初惠冷冷說道。
“我回來之前你們談論她了?”林霄望著林崢業說道。
“嗯,畢竟,我們是一家人,而她是你的親妹妹,還有,盡量再約上她的家里人,好了,我吃完了,先上去了。”林崢業說完逃也似地上樓去了。
顏子西望了他撇了撇嘴,起身也跟著上去了。
“媽,妹妹說我不能有小媳婦,為什么?”林震跟在后面嚷著。
一家人走了三個,寬大的飯桌上只剩下兩個人,顯得格外的寂寥,兩人各吃各的,不發一言,偌大的餐廳里只有餐具偶爾發出的碰撞聲。
“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林霄抹了抹嘴起身說道。
“怎么,沒人了,不嘚啵嘚啵了,你剛才高談闊論的不是挺能說的嗎,沒人時候反而心虛了?”初惠低頭喝著湯,頭也不抬地說。
“哦,你想怎樣?”
“希望你能早日收斂,不要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初惠淡淡說道。
“那你說我心里在想什么了,不要無中生有嘛,別人心里想什么自己都未必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
“別跟我弄虛頭八腦的這些文字游戲,你以往做的事情我早看出端倪,不要以為爸爸相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暗暗將集團拖向黑洞我會不清楚?”
“我看你啊,別再做這些口舌之爭才是真的,放心,你不會缺吃缺喝的,”林霄頓了頓接著說道,“對了,你應該去看看那個偵探,叫楊恩的,對吧?”
“你什么意思……哼哼,承認了,懶得掩飾了。”初惠怒了,一下子站了起來。
她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林霄,自己好像說漏了什么,說的話確實是有問題,于是急著岔開了話題。
“別激動,我聽說陳魚雁出事了,好像是死了。”
“什么!”初惠一下子呆住了。
“我不跟他們玩了。”林震從樓上跑了下來。
“嘿!怎么了?”林霄拉住他問道。
“爸爸媽媽他們老吵架。”林震沒好氣地看電視去了。
“我們去勸勸?”林霄望了一眼愣在那里的初惠又打消了主意,“哦,算了。”
樓上的書房里,顏子西拉著丈夫的胳膊不肯松手。
“你說,你們倆多久前見上面的,到底斷了沒有?”顏子西說道。
“哎呀,你這是干什么,讓孩子們看到你還要不要咱們的老臉了?”
“都到這份上來顧得什么臉面?你是不是心疼她了,還有你們是不是達成什么共識了,她為什么不肯離開這里?”
“人家本來就在這個城市,為什么就要離開這里,怎么,你去見她了……”林崢業轉身問道。
“是又怎么樣,誰讓她老是纏著你的?”顏子西沒好氣回答。
“子西,她根本就沒有纏著誰,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你是不是逼她做什么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那么多年夠不容易了,做人不要太過分!”
“想不到這么多年夫妻,你卻張口閉口護著她,跟我大呼小叫的,你……你太過分了!”顏子西說著便奪門而去。
林崢業想要再辯解幾句什么,卻不想覺得胸口堵得慌,頹然坐在了椅子上,禁不住猛烈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