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初惠甩開了父親和袁舞禾,上了車一腳油門,雙出排氣管轟鳴著,一眨眼便沒了蹤影,她沒有看反光鏡,林崢業在后面按著胸口顫悠悠地蹲了下去。
像這一類有急性發作病史的人身上通常都帶著急救藥,袁舞禾趕過來幫他服下藥,林崢業靠著墻疲倦地閉上眼睛。
“唉!你這是何苦呢。”袁舞禾嘆了口氣道。
“我不苦,我是罪有應得,初惠是我和子西的女兒,她有理由恨自己的爸爸,可是老天為什么要把報應在我的兒子身上,讓他癡癡呆呆地痛苦一生?”林崢業撫著額頭痛苦地訴說著。
“你是說那個叫林霄的年輕人,他看上去很好嘛?”袁舞禾感到很納悶。
“那是我和子西有了林震以后又領養的一個孩子。”
“林震……”袁舞禾皺了皺眉。
“別人是不會知道的,這個患有智障的孩子的世界從小就只有我們,我無法彌補這個孩子,就像你不會原諒我一樣。”
“算了,你想太多了,也不要再自責了,我不恨你,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不希望你打擾我平靜的生活,你周圍的事和人也同樣與我無關,就這樣吧,我走了。”袁舞禾搖了搖頭,轉過身拄著拐慢慢離去。
袁飛剛放下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初惠打來的,她要過來找他,聽她的語氣很不好,老同學至今,她跟自己從沒這樣。
袁飛站在那里,他在想著今天出現的種種小狀況,看似不起眼,但看得出這之間一定有關系,他清楚此刻必須冷靜,雖然自己完全沒有頭緒,發布會已經結束了,許多嘉賓走了出來,他心不在焉地跟熟人打著招呼。
沒有多長時間,初惠的那部寶石藍的歐陸便飛馳而來,袁飛看到初惠的臉色就知道,就明白她剛才去干什么了,同時也印證了自己心里的猜想,這其中肯定是發生過什么事情了。
“袁飛,你行啊,還跟我來這一手?”初惠沒好氣地說道。
“怎么了?”袁飛微微一笑。
“還笑,想不到你還是諜戰片的好演員,”初惠接著道,“說吧,你們抱著這種心思多久了,到底想干什么?”
“那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說呢?”
“真話就是我知道的不比你多,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袁飛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不肯說是吧,那行,”初惠轉過身來頓了頓接著說道,“明天的例行的管理層會議別忘了。”
影和范佩媛談完話以后,此刻正和梅若林邊說先笑地走了出來,后面跟著安吉拉和陳磊。
“你表現得很好,樸影,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能成功的。”梅若林笑道。
“咦,袁飛站在這里做什么?嗨!袁飛。”影喊道。
袁飛正低頭想著事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你在干什么呢,喊你都沒聽見?”影輕輕拍了他一下笑道。
“哈哈哈,大概是魂飛了。”安吉拉說道。
幾個人都哄笑起來。
這時,影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蘇康打來的。
“不好意思,我要接個電話。”影說道。
“哦,那我有事就先走了。”袁飛點了點頭。
“喂,怎么了?”影問道。
“有些事想和你說說。”電話那頭傳來蘇康的聲音。
“你剛才去哪兒了,怎么一下子就不見了?”影的聲音里帶著幽怨。
“對不起,我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哦,那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影唇角微微一翹,“有什么事情你說吧。”
“你和那個袁飛的代言可不可以換個男主角……”蘇康吞吞吐吐地說著。
“怎么了嘛,你這說的是哪一出啊,再說了,今天的發布會你也看到了,事情都定下了,這是正式推出的項目了,怎么改啊?”
“現在的男藝人那么多,他干嘛非要自己登場啊,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蘇康由于著說道。
“嘿嘿,你吃醋了,想多了吧?”影笑道。
“去,小心我修理你。”
“看不出你還小心眼啊,其實現在很多的公司高層就流行這個,但凡有點自信的都親自上陣,花錢讓別人出名還不如讓自己變成名牌,美其名曰——為自己代言,公司的其他的員工還未必有這個面子呢,這算是特權了。”
“是啊,那幫你設計發型,親密地拉拉小手是不是也算特權啊?”蘇康沒好氣的說道。
“哎呀討厭,那不是配合媒體宣傳嘛,”影影嘟起嘴接著說,“你就放心吧,別鬧了行嗎,我今天心情很好,不許掃我的興。”
“好,不說這個了,加入名代娛樂公司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這今天在發布會現場也提過這個話題了吧?”電話那頭的蘇康猶豫了片刻接著說道。
“嗯,是提過,但不是我先提的,我不是跟你商量過了,這個事我想再考慮一下,蘇康,我們晚些時候再談這個吧,你聽我說……”
影剛想再說些什么,卻看見安吉拉拿著自己的手機急乎乎地跑了過來。
“快,是A4他們的電話,好像有急事?”安吉拉咋咋呼呼地說著。
“哦,什么?”影吃了一驚。
“你電話占線,他們就先打給我了?”
“樸影,怎么了?”蘇康問道。
“我現在有個電話,是楊哥和葉風姐他們找我,還說獵兒也住院了。”影急切地說。
“對了,我聽說昨晚葉風的酒吧好像是出事了。”蘇康日有所思地說道。
“那你怎么不早說呢?”影一聽急的聲音都變了。
“都是些小道消息,哪能知道真的假的。”蘇康略帶尷尬地說道,“嗯,你也別急,事情也許沒那么糟。”
“行了,不跟你說了。”影說完匆匆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