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沒事兒，我給你切了點水果。”

穆晴嵐把果盤放在床頭柜上。

“還有事？”

路瑾言見穆晴嵐送了水果也不走，一抬頭見她笑的猶豫。

“媽媽有個小問題想問你。”

穆晴嵐坐在路瑾言床上，特意伸手拇指跟食指對在一起留了一條小縫。

“嗯。”

“咦？你手怎么了？”

穆晴嵐突然看到路瑾言手上的一圈牙印，拉過來檢查。

路瑾言抽回手，用食指撓了撓眉尾，笑的一絲無奈。

“讓只小狗咬了。”

穆晴嵐瞪了他一眼。

真當她傻？什么狗的牙能那么整齊？分明就是人咬的。

這小子又在外面勾搭小姑娘。

“也不注意點，這可大可小，上次我看新聞有個人被咬了都得狂犬病了。”

“……媽，你不是有事要問我嗎？”

路瑾言強制把話題掰回來。

女人的腦回路真是百轉千回。

“對對對，差點忘了，媽媽想問你，你怎么突然這么好學了？是生病了嗎？還是跟朋友玩的不好？”

說實話，這兒子突然變好也挺驚悚的，她都習慣了時不時接到老師叫家長的電話，要么就是又在哪打架喝酒被帶走警察打電話讓他們去接人。

突然路瑾言不去玩了，在家安安生生學習，她能不慌嘛，她都怕她兒子哪根筋不對。

雖然她很希望他能好好學習，不過咱也得循序漸進，就怕他現在學的挺好，突然哪一天又釋放天性給她惹個大禍，到時候她這個心臟可受不了。

“背不完年年不跟我說話。”

路瑾言有些煩躁，一篇文章背了快兩個禮拜了，他連讀都還讀不通。

古代人講話怎么這么麻煩。

路瑾言實在沒什么耐心了，要不是想背下來去阮年那里討個好，他才懶得碰這些書。

“年年啊，那你跟年年……是在談戀愛嗎？”

路瑾言皺著眉抬頭看了穆晴嵐一眼，然后煩躁的抓抓頭發忍下自己的脾氣。

“你不想讓我跟她談戀愛？”

穆晴嵐抿抿唇。

“不是，就是你們現在年紀還小，談戀愛有點早了，還是以學習為重對不對？談戀愛什么時候不能談，大學也能談是不是？現在呢你們就好好學習，其他的不要想。”

“媽。”

路瑾言打斷穆晴嵐的話。

他知道穆晴嵐一直不太喜歡阮年童養媳的身份，所以雖然對阮年不錯，可是總有些客氣。

以前他也不喜歡別人用這個笑話他，但是現在……就是他媳婦兒，誰敢搶弄死誰。

“我喜歡她，她不喜歡我，你別操心了。”

“啊？”

穆晴嵐這就不知道說什么了。

她以為是兩個孩子互相喜歡呢，她還挺擔心的，誰知道一聽路瑾言是單戀，她突然就松了口氣，還莫名有些幸災樂禍是怎么回事？也有點惋惜……單戀啊。

“沒事，不著急慢慢來，你要相信自己，那你慢慢學，我先出去了啊。”

穆晴嵐拍拍路瑾言的腿，走的時候嘴邊還有點幸災樂禍的笑。

路瑾言歪頭有點搞不懂了。

他媽這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接受還是不接受啊？

又看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了，拿著書去阮年的房間。

路瑾言給阮年買的立體拼圖一個個的到了，拿了他的禮物也不好意思再對他冷臉。

屋里阮年拿了個小的正在拼，打算拼完放在書桌上當裝飾。

奶糖窩在床中間白花花一團，見他進來，還抬頭看了一眼，然后一轉身，屁股對著他，兩只大耳朵就躺在背上。

“年年，我背不來。”

路瑾言把書往桌子上一扔，彎下腰從后面抱著阮年，臉在阮年脖子里蹭來蹭去。

阮年起了一身小雞皮，縮了下脖子，有些害羞。

“哪里不會？”

“都不會，我根本看不懂。”

阮年抬頭在書架上找了一下拿了一本《高中知識清單》然后翻到文言文閱讀那里，找到文章的翻譯。

“這里是意思，你對照著背會簡單一點。”

“哦。”

路瑾言躺在阮年的床上對著白話文背書，頭頂那只兔子等了一會，還湊過來蹭蹭他，等他伸手要摸它的時候，它耳朵一立跳下了床。

“……浩浩呼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

“是憑不是馮，那是通假字。”

阮年糾正。

“它旁邊注釋寫了，你別光背不記。”

“好難，老子不會。”

路瑾言扔下書，側身撐著頭看阮年做手工。

“……接著讀啊，我在聽。”

見他沒聲了，阮年往床上看了一眼。

無奈，路瑾言又拿起書。

“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