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緊張了。”
“你別怕,放輕松,你男朋友擔心死了。”
怎么可能不怕,拔牙是她這輩子最痛苦的經歷,沒有之一。
治療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結束之后,阮年感覺自己的牙床都在顫抖,口腔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拉扯著她大腦的疼痛神經元。
倒在路瑾言懷里頭也不抬哭的緩不過來,路瑾言摟著她去輸液室輸液消炎。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別哭了,都哭成水蘿卜了。”
路瑾言蹲在阮年面前給她擦眼淚。
阮年臉上沒什么表情,哭的也安靜,不停的倒吸氣然后掉眼淚,哭的路瑾言心疼的不行。
輸液的護士過來扎針,阮年手背擦傷冰涼的酒精,才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護士。
“姐……姐姐,輕一,輕一點。”
牙疼說話本來就慢,再加上不停的抽噎,話說的慢還含糊。
“好嘞,別緊張啊。”
針扎進肉里的時候阮年沒忍住又哭了。
她真是作死造孽,為什么不聽話,為什么要吃糖,為什么不好好刷牙,為什么她的牙這么不爭氣。
真的,真的,好痛啊。
阮年拽著路瑾言的衣服,哭的滿心懊悔。
“我,再也,不吃……糖了。”
路瑾言苦笑不得的給她擦眼淚,把小姑娘摟進懷里,阮年貼著他的脖子哭。
或許是因為有了依賴,阮年變得格外的脆弱。
因為這段時間路瑾言對她的寵讓她一直以來的小脾氣囂張的生長,人跟著嬌氣了很多。
哭的哭不動了,阮年小心的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捂著臉艱難的打哈欠。
“我去買瓶水你等我一會兒。”
路瑾言給她擦掉眼淚摸著頭柔聲哄。
阮年點頭。
路瑾言從自助飲料機買了水,順便去排隊拿藥,也才想起來回復鹿橘子的消息。
她發了很多條都是問阮年怎么樣,路瑾言簡單回復一句輸液,宋子林發了一份資料,他打開,是這次比賽他們的戰術分析,每次比賽過后他們都會分析一下這次比賽的優點跟缺點,總結經驗。
“路瑾言?”
聽到身后有人叫他,路瑾言回過頭,見到一張陌生的臉。
顧曉笑著揮手打招呼,有點意外在醫院看到他,隨后又有點擔心。
“你怎么會在醫院?生病了嗎?”
“你是?”
路瑾言聽著她關切的聲音思索記憶,不認識。
“哦,我是年年室友,我叫顧曉。”
路瑾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你?”
“年年牙疼,帶她來看看。”
親密自然的一句年年。
顧曉點點頭。
“年年在寢室吃糖吃的很厲害,攔都攔不住,上次呂亦給她買了一大包糖,第二天就沒了。”
“誰?”
路瑾言皺了下眉,盯著顧曉,一下子眼神有點不悅。
顧曉一點沒察覺到。
“呂亦啊,就一直在追年年的那個。”
路瑾言轉回身沒再說話,顧曉排在他后面,一直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也可是第一次跟這位備受矚目的校霸近距離接觸呢。
她心跳得有些快。
拿出手機,偷偷拍了他的背影。
“路瑾言,你周末有空嗎?”
“有事?”
“我想請你幫個忙,能不能教我弟弟打籃球?他想考體校但是沒什么擅長的項目。”
“沒空。”
路瑾言聲線低聽著有點啞啞的,拒絕起人來有點不近人情的冷漠。
藥比較多,提著袋子路瑾言轉身就走,顧曉都抬起手準備跟他說拜拜了,他卻無視了。
扁扁嘴,多少有些失望。
路瑾言不爽,不爽阮年收了呂亦的糖,還把自己吃到醫院來了,不爽阮年沒有一點身為他未婚妻的自覺。
總之就是很不爽,要哄。
回到輸液室看到阮年剛哭過可憐兮兮又困的一臉懵的樣子,路瑾言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誰讓是自己先混蛋的,要是早早地承認阮年是他女朋友,那還有這么多事。
“你去了好久。”
阮年帶著哭音軟軟的好似撒嬌。
“去給你拿藥,讓你不聽話。”
坐下把水打開,阮年拿著一點一點喝。
“剛碰到你室友了,叫顧曉的,她說你在寢室吃糖吃的很兇,不是告訴過你一天只能吃一顆的嘛?”
“沒有很兇,而且我只有做題的時候才會吃。”
“是嗎?那呂亦給你的糖呢,她說你一晚上就吃完了,行啊阮年,都敢背著我收別的男人的東西了?”
阮年頓了一下,心里突然升起了不滿意,顧曉瞎說,而且為什么要跟路瑾言說這個。
本來牙疼的脾氣就大。
“沒收他的東西,是顧曉……拿上來的,我沒吃,第二天……還給他了,你不相信我。”
“沒有。”
他就是,好吧,他有點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