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嵐看的實在來氣，要不是孩子大了動手不好看，她早就動手了。

“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在跟你說話，告訴你的教養呢？”

阮年從來沒見過穆晴嵐發這么大脾氣，不由得擔心，趕緊拽了拽路瑾言的袖子。

路瑾言扔下手機，換了個姿勢看著穆晴嵐，眼里的煩躁溢了出來，隱隱帶著壓不住的暴戾。

“要什么給你什么，無非是想讓你好好學習，打游戲讓你打了，打架喝酒抽煙我們都不說你，你就拿這個成績來敷衍我嗎？我不管你你就當家里沒人了是吧？”

路瑾言嚯的一下站起身，阮年沒拉住他。

“你也知道你沒管過我。”

說完，甩開阮年要來拉他的手，往外走。

“少爺。”

“路瑾言。”

穆晴嵐高聲叫他，路瑾言沒理，大步出了門。

“媽，消消氣，少爺也不是故意的，這次的題目確實太難了。”

阮年違心的說了個小謊。

其實都是基礎題。

穆晴嵐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欣慰的拍拍阮年的手。

“題目難你都考得這么好，他就是懶，學習跟要他命似的。”

嘆了口氣，看著兩個孩子的試卷，阮年看著媽媽皺著眉，那聲嘆氣一下子讓她老了幾歲。

阮年特別聽不得大人們這樣嘆氣，他們一嘆氣，她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岌岌可危，要壓垮這些大人，無奈，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年年啊。”

穆晴嵐牽出一個笑容。

“你勸勸小言，讓他努努力學點東西，路家家業是大可是最后也要傳給他的，他什么都不會，底下的人怎么服他？我跟他爸爸滿世界的跑，不就是想讓他以后的路平坦一點嗎？”

“你們在一個班，平時多督促他，作業寫完之后幫他補補習，好不好？”

這是第二次穆晴嵐讓阮年幫路瑾言補習了，第一次她沒說話，這一次，她不知道該怎么拒絕，否認，她怕穆晴嵐覺得她是白眼狼，吃住路家的，連補個習都不答應。

同意，讓路瑾言好好學習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好，我會幫少爺的。”

溫聲答應，穆晴嵐笑著摸摸她的頭，阮年拿著她跟路瑾言的試卷上樓訂正。

穆晴嵐只在家待了一天，第二天路瑾言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經過一夜的發泄，路瑾言滿身疲憊，但是身上的戾氣消了很多。

一抬頭，見阮年穿著睡裙站在樓梯上看他，劉海亂糟糟的翹著，路瑾言上樓。

“不迷糊了？”

聲音帶了點笑，阮年揉揉眼沒說話，盯著他臉上的血跡看，聞到他身上的煙味，有點濃不算刺鼻，說話時氣息噴在她臉上。

阮年后知后覺的想，這算不算吸了二手煙？

“你，打架了。”

篤定的語氣。

“所以呢？”

“疼。”

阮年皺了皺眉，似乎感覺到了路瑾言的疼，拉著他的袖子下樓。

找出醫藥箱給他先擦了臉上干了的血跡，又給他的消毒上藥。

他手指骨節也打破了，阮年抿著唇，皺眉，一言不發。

路瑾言就看著她，突然一下就靜了，暴躁，憤怒，不甘心，所有的狠厲都壓了下去，慢慢的歸于平靜。

網吧打游戲遇到混混搶賬號，路瑾言本來就不爽，那混混碰了他一下，他直接掄起手邊的酒瓶子就砸他頭上了，兩邊人都不少，網吧混亂不堪，他把人往死里打，嚇得網吧其他來玩的人都不敢上前。

最后還是警察來把兩邊的人都帶走，在警局拘留了一夜。

少女發頂有個小小的旋兒，頭發毛茸茸的，一條腿屈起來放在沙發上，一條腿踩在地上，露著白嫩的小腿跟半截大腿，屈起的腿膝蓋碰著他的大腿，她仰著臉，很認真的拿棉簽碰著他的臉，鼻尖一股酒精味。

路瑾言突然湊近她親上去，親了一下又離開，看著少女的的眼睛從擔心變成震驚，臉蛋從粉嫩變得通紅。

突然心情很好，勾唇笑了下。

阮年眨眨眼，最終沒忍住瞪了路瑾言一眼，鼓著腮幫子說話，那樣子有點害羞的氣悶。

上完藥，阮年把醫藥箱收好。

“少爺，你餓不餓？我做點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路瑾言點點頭靠在沙發上閉著眼，阮年進廚房，做了碗雞蛋面。

吃完上樓去補覺，摟著阮年也不讓她走，阮年板正的躺在他懷里當抱枕，還要乖乖的讓他吃豆腐。

阮年看著天花板背化學公式，路瑾言的呼吸聲傳染，剛背了一遍她就犯迷糊了，然后背著背著就跟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