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第二天你醒了,身邊有人繪聲繪色的給你描述昨天你喝醉干的蠢事。
早上一見她來,同學們三三兩兩給她講故事,什么大海是藍色的,什么好喜歡你。
阮年恨不得鉆到墻縫里面去,活了十七年就昨天最丟人,還好有路瑾言保駕護航,她才發現有個當校霸的男朋友還是很好的嘛。
——
學校每年一次的作文大賽,年級組語文老師都格外重視,參加得獎者都有不定額的金錢獎勵。
去年阮年沒參加,那時候她忙著怎么提升路瑾言的成績,后來又忙著英語競賽的事實在沒精力分出來,今年沒什么別的比賽,阮年也就報了名。
因為她要安靜的寫作文,鹿橘子也沒陪著她,回寢室發現都沒人,阮年也不在意。
書架上的書向一個方向傾倒,中間的作文書被人抽走了,阮年看了一眼發現在顧曉的桌子上。
顧曉的毛病越來越壞了,現在拿她東西從來都不跟她說。
心里多少有些氣,阮年覺得下次一定要把東西都放到柜子里鎖起來。
桌上她的電腦開著,阮年過去拿書真的是不小心就看了一眼。
然后她伸手操作鼠標看完了整篇作文。
下午把作文寫到作文本上,第二天上課前交給了王立人,中午課間的時候阮年去了辦公室改作文,顧曉進來交作文的時候阮年看了她一眼,只是眼底的嘲諷甚濃。
“顧曉,你跟我出來一下。”
王立人看完作文并沒有先作出評價,而是開口說了這么一句,顧曉不太明白的跟在王立人身后走出辦公室。
阮年沒聽到他們說什么,只是伸手把作文拿了過來翻著大致看完又扔回了桌上。
連作文都要抄,她看不起顧曉。
作文改完出去的時候正巧碰上王立人也聊完了,禮貌的說了再見,阮年轉身下樓回班級。
“阮年你是不是有病?你抄我作文?”
顧曉追上來抓著阮年的胳膊,阮年堪堪跟她的的手錯開,沒讓她碰到自己。
“我抄你作文?”
阮年嗤笑一聲,反問了一句,顧曉臉上劃過一絲尷尬。
“如果我沒記錯,那是我初一的時候在學校拿獎的作文吧,原來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啊,我都不太記得。”
那篇作文阮年第一眼也是看著眼熟,印象里好像是有這么一個獎,她就去翻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文檔記錄,她寫作文喜歡現在電腦上寫好在謄抄到作文本上,這樣可以避免語句錯誤重寫,湊巧的是真的有這篇文章。
所以到底是誰抄的誰?
初中那三年的確是阮年最討厭的一段學習生涯,除了那些欺負過她的人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她根本就沒記住,原來她跟顧曉還是校友。
“這么陳舊的作文都被你翻出來了,也真是不容易,我記得這篇文章只在學校官網上面掛過一段時間,你不會去翻官網了吧,真是辛苦了。”
阮年說得輕巧無不嘲諷。
“所以你是在羞辱我?你憑什么?”
“我羞辱你?呵,你要是不偷我的作文哪有我羞辱你的機會?顧曉,你成績不錯,我也不想撕破臉,只是你別太過分,我的東西別人最好別惦記。”
阮年走近顧曉,清冷漠然的語氣帶著警告。
然后轉身離開,纖弱的背影透著一股子孤傲。
顧曉站在樓梯口看著,拳頭緊的手在發抖。
高中的時候阮年就這么高傲,成績好,長得好,對誰都溫溫柔柔,就算是孤兒可路家背景依然強硬,她優秀的刺眼。
有她在,她永遠只能是第二名,被她遠遠落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她好不容易考進立德,而她原本就報了別的學校,可是因為一句話直接就進來了,她憑什么?
路瑾言那么狂的一個人在她面前低眉順眼,她憑什么?憑什么她熬夜保持的成績她那么輕松就能拿到。
跟祁修遠的名字排在一起,那是祁修遠啊,被立德學生成為學神的人,他就是所有人都想去追趕的那個頂端,可是她那么輕松就站上去了。
顧曉不服,她嫉妒,嫉妒的要瘋了。
她那么努力為什么還是比不上她。
這次的作文她一心想要超過阮年,她要拿這次的一等獎,要狠狠地把她踩下去,可是寫了很多篇她都不滿意,她不得不承認阮年的優秀。
所以她想到了曾經阮年拿獎的那篇作文,那是她在初中學校唯一得過的獎,她知道這樣很可恥,可是她隱隱害怕阮年的優秀,所以依然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