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么情況？”余淮靠在窗前、雙臂抱胸看著吳恒問道，要不是他顴骨上帶著傷，看起來有些可笑，簡直是瑪麗蘇文里霸道總裁的模板，氣場足有兩米八。

“什么什么情況？”吳恒支著一條腿坐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看著也沒好到哪里去，“就是你被揍了的情況。”

“我是說，現在金子風什么情況？如你所說，還在我身上？”

“不在，我姥姥早收在鎖靈囊里了。”

“你意思是我現在完全是自己？”

“怎么，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戾氣太重、冷血無情都是因為金子風？”吳恒不屑道，“沒必要甩鍋，你本人就那樣兒。也不知道如今的女人怎么了，都喜歡你這一掛的，還迷得神魂顛倒，切。”

“就是，你的粉絲里至少有一半是因為喜歡我。”一直插不上嘴也插不上腳的羅亞杰終于見縫插針地插了一句，收到了來自另外兩個人的鄙視。

余淮道：“既然你說陳玉露，對，你外婆，當年已經把金子風收走，為什么不用清靈咒徹底解決問題。還把你也拖進來。而且，游戲和拍的戲又是怎么回事，總不是巧合吧？誰在背后操作這一切？”

“看來你查了半天，一點效率沒有，一無所獲啊。”吳恒從地上起來，拍拍褲子，從余淮帶的果籃里拿了個蘋果，洗也不洗就啃了一口，順手扔給床上的病人一個，說道，“這么大的攤子，一般人是撐不起的，包括歲月行在內，都還是當年的那兩支考察隊，導師牽頭的。”

“目的呢？”

“那就難說了。”吳恒想了想說，“兩支隊伍當年不約而同隱瞞地了在大澤水下發現的一切，但各有各的目的，誰都沒有停止行動。一邊是要留住鎖靈囊和鎖靈囊里的生魂，這可是顛覆當前科學觀和世界觀的力證。一邊則想盡辦法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因為這玩意一旦為人所知，必然禍患叢生。我連大學都沒上過，你比我有文化，應該明白這其中厲害。”

余淮想不到這家伙竟對剛才自己諷刺的話，念念不忘，耿耿于懷，頗覺好笑，干笑兩聲：“那是自然。”

吳恒道：“想不想知道你爺爺是站在哪邊的？我又是站在哪邊的？”

“我估計我爺爺和你外婆都是后一種，他們深受其苦，所以你外婆躲進深山，甘做村婦，我爺爺則裝作老年癡呆，避世避禍。”余淮開始勾連往事和最近的事情，“至于你嗎，應該也是這一邊的，據我所知，你家世代都在歲月行搜集陳露生魂，當時你外婆執意下水，也是你爺爺魏遠思極力阻攔。應該說，貌似你在給戚感打工，倒不如說是戚感被你收在麾下，為你魏家打工。”

吳恒呵呵一笑，“我們只是目的相同的合作而已。你說對了大半，但有一點錯了，你爺爺不是裝的，是真傻了。這就是鎖靈囊的危害，你以為金子風的生魂暫住在他體內，拔除就可以沒事了？他的魂早已經受損，變傻是遲早的事。要不是我姥姥早早幫了你，你現在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既然你說現在生魂已在鎖靈囊中，那另一支隊伍是不是在找它？”余淮道，“我不能理解的是，鎖靈囊一直在你姥姥那兒，他們想要從一個村婦手里拿到一樣東西豈不易如反掌？為何等到現在？再者，你姥姥既懂清靈咒，早日凈化靈魂，讓兩個古人早登極樂不就行了？為何一直沒動？”

坐在床邊一直看著兩人你來我往你答我問的羅亞杰弱弱地舉手發言：“會不會是因為陳露生魂不完整？金子風不滿意？”

那二人一起看向他。他還真給蒙對了，歲月行這么多年拾荒一樣，穿越各個時代開展搜魂大行動，就是為了聚齊當年被金子風親手打散的魂，現在倒好，聚不齊他還就賴著不走了。原以為陳玉露體內是最后一道，結果陳玉露臨死前的做法并沒有完成清靈任務，反而讓一切成了無解的謎團。

“現如今，游戲和演戲的目的統一嗎？目標是什么？”余淮再次提問。

“不統一，游戲是我們開發的。”吳恒說，“旨在通過不同玩家的各種嘗試，查缺補漏，看在哪里可以找到真正的最后一片生魂碎片。至于另一方，這么多年蟄伏暗處，不動聲色，隨著我外婆的離世，也終于按捺不住了，還記得在T城招待過你的周南嗎？五谷燕麥茶華北公司總代理，廣告商找你可不是平白無故的。至于他。”吳恒看了一眼“單純無害”的羅亞杰，回頭看著余淮說：“多堤防你的身邊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