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三點強化點全部加到體質后，他又花了十點實聞值買了解限器。

【恭喜你，體質屬性達到10.0（溢出0.7）】

【覺醒附屬能力一：“附靈”】

【“附靈”：主動發(fā)動，為不超過自身位格的物品隨機附靈。】

【可使用“一階能力解限器”突破，獲取溢出值并繼續(xù)增長】

這時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十分抓眼的詞匯：位格。

在他的面板中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屬性，就叫位格，現(xiàn)在正寫著“眷者”二字。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詞匯了，在他經(jīng)歷的第三個D級記錄，末的絕筆中也提到了這個詞，還是用來描述疑似神明的。

也就是說，這東西類似于游戲里的等級，分層次？高層次就比如‘日’‘月’‘初’，若是這樣來理解的話，很大可能位格指的是地位？畢竟那本日記中稱他們?yōu)橹粮撸沂蔷煺撸墒俏沂裁磿r候成了神明眷者了？又是哪個神，括號里的星夜嗎？不是沒有可能，這種命名風格和那幾位如出一轍。

正當他琢磨時，不經(jīng)意間與內心所想的自語從他嘴里飄了出來。

“星夜......星夜......”

剎那間，這自語仿佛兀然扭曲，像是無意義的囈語，重新傳回他的腦海，陌生得令他聽不出這是自己的聲音。

“星夜......”

這囈語愈加晦澀，成了不知多古老的呢喃，逐漸難以理解，在他腦海中不斷環(huán)繞然而他像是沒有察覺到這種異常，一遍一遍重復著這種不該由人的聲帶發(fā)出的聲音。

這種茫然僅僅持續(xù)了大概幾十秒，但那短暫的迷茫中體會到的恐懼與孤獨卻好似余音繞梁，留在他的腦海久久不能散去。

“我這是怎么了？”

他因恐懼而變得過度蒼白的臉上汗珠密布，眼中的血絲跟風一樣隨脖上的青筋暴起，明明正值晚春，仔細一看他卻在微微顫抖！

“那是......什么？”

在那段無法自拔的迷茫中，他眼前好像不知什么時候陷入了一片黑幕，什么也看不見，暗得令人心悸！

但好像不知為什么，那黑暗......似乎深藏了無盡悲戚。

喝了口牛奶，他試著壓抑下它帶來的情緒，深呼吸了幾次，大致恢復了平常的狀態(tài)。剛剛的情形真的嚇到他了，現(xiàn)在他手臂上還有沒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很難言明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很明顯可以得到一個聯(lián)系，這奇異的現(xiàn)象發(fā)生在他念出那兩個字后。

“為什么，觸發(fā)詞嗎？不可能，如果念了兩個字就會出現(xiàn)這樣的現(xiàn)象，那世界就亂套了！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前提。”

他認真復盤了一遍，開始推理原因。

“念出來毫無疑問是直接觸發(fā)的條件，假定還有一個前提，那會是什么？還有什么聯(lián)系......是因為位格嗎，我的眷者位格與它有關？”

“不對，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那祂和我們的區(qū)別在哪，或者說神的界定是什么？”

安和手拿三明治無意識敲著瓷盤，腦子里開始頭腦風暴。

假如神與人的根本不同在于位格，那就不是因為我的位格與星夜有關，而是換種說法，因為我成為了與它相關的位格，所以看見了它。

因為我意識到了它的存在！所以它接觸了我！

“對，就是這個方向！這才是正確的邏輯關系。”

他舔了舔嘴唇，一個瘋狂的想法從他腦中成型。

“實驗一下。”安和放下手里的三明治，在心里清晰地呼喚星夜之名，同時回想著剛剛的畫面。許久，他閉上眼睛。

“出來！”

隨著他一聲低語，眼前的黑暗變得更加深邃，他試著睜開眼，果然，這已經(jīng)不是他閉眼產(chǎn)生的黑暗了。這感覺很奇妙，在無際的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竟是他自己！

他渾身散發(fā)著黯淡的紫色微光，在黑暗中不是很明顯，但足夠特別，此時的他也不能完全稱為他了，因為感知中的他與“安和”除了名字以外大概就沒有其他聯(lián)系了，他已不再是“安和”的形象，不，或許可以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形象，完全一副不可名狀的模樣，比起實體更偏向于概念。

這是本質上的存在，與任何附加價值無關，僅僅是“安和”這個存在的本質。

他的本質在發(fā)光，十分怪異，但是莫名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意味。

“這里就是......星夜嗎？”

安和愣愣地調動了一下思維，然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駭人的真相！

這里看上去是無邊的黑暗，什么也沒有，但實際上，每一處都充滿了一種東西：知識。

這里無處不是散逸的知識，甚至他唾手可得的地方都有著數(shù)之不盡的知識，它們沒有載體，沒有形態(tài)，有的只是觸碰后就能得到的信息。安和試著逮了一些知識，它們分別是：星夜的概念、星座對應的名諱、狼與月。

這是相對完整好理解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完全是亂碼似的，壓根就沒有想讓別人看懂的意思。

不過無論弄得懂的弄不懂的，這些知識都無一例外地涌入了他的本質，為他帶來了一絲類似于飽腹感的疲累。

看樣子他的本質能承載的知識是有限的，意識到這一點，安和不再亂接受那些知識，摸索著離開的方法，最后他努力把星夜完全從腦中剔除，不去主動聯(lián)系它，成功回到了餐桌前。

“呼——”

安和用力咬下一口溫熱的三明治，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啊！酥酥太壞了，居然一個人吃！”

阿九撲棱著小短腿爬上椅子，嘟起嘴巴控訴安和的不良行為。

“好了好了，快吃吧。”

吃完早餐后，安和收拾著準備去戰(zhàn)忽局報到，于是把阿九留在了家里。其他的倒是無需擔心，阿九有整整三年的半獨居經(jīng)驗，也不用囑咐太多。

小區(qū)門口已經(jīng)不是葉大哥值班了，張叔的腰傷聽說恢復的差不多，所以回來正常工作了。

“張叔，以后還是悠著點折騰，別再傷筋動骨地了，這要是落下什么病癥，那多難受。”

張叔和善地笑了笑，臉上的皺紋都聚在一起，“哎呦，本來也沒幾年就退休啦，堅持完最后一段時間吧。”

幾句寒暄，安和叫了輛車。

“師傅，去市東軍區(qū)。”

老師傅詫異地摸了摸方向盤，透過后視鏡悄悄地打量他一陣，然后掛擋啟動，漫不經(jīng)心似的道，“小伙子，這地方我可不常去，到時候你指指路啊。”

安和點頭。

從自家到局里的車程不短，于是他意識進入記者市場，來到了小可家。

“歡迎光臨，請問有......晦氣、小氣、摳門鬼......”

一進門，就與某財迷的歡迎撞了個滿懷，令人如沐春風。有意識地忽視了后半段詛咒一樣的碎碎念，安和很是自來熟地坐在了蘇小可對面。

這次他要是不買上個十只八只的，就絕對不理他！

蘇小可在心中立下底線，頗有些得意地哼著小曲，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小老板，我又來了，嘿嘿。”

仿佛看不見此時犯傻一樣的安和，她重新拿出剛才迎客時放下的木胚，用一旁的半圓刀打磨著雛形，已經(jīng)有些看得出成果的夜鶯在她靈巧的手上逐漸栩栩如生。

安和也不著急，跟著看她在這里的手藝。半晌，蘇小可手中工具換了又換，最終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夜鶯立在早芽的枝頭高吭，除了沒有打蠟以外，基本完成。

“小老板！這夜鶯做完給我吧。”

眼見著蘇小可就要拿那夜鶯進里間，安和連忙叫住她。

蘇小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輕飄飄回了一句，“不賣。”

這回輪到安和啞然了，根據(jù)這幾次相處，不難看出蘇小可是一個有些愛“錢”的人，且不說為何，起碼表現(xiàn)出來是這樣，怎么這次轉了性？就算那些都只是表面，是偽裝出來的“人設”，但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改變了？

他看著桌上剩下的些許木屑，如何都想不出那夜鶯為什么不賣，于是他開口了。

“為什么？”

蘇小可已經(jīng)走到了里間，門眼見要關，他的聲音刻意放大，以便能傳進去。

“因為這是失敗品。”

門砰的一聲關上。

安和無語了。

不過沒讓他等太久，不到五分鐘她就出來了，也許是處理失敗品本身就不需要太久。蘇小可拍了拍白色襯衣上沾上的木屑，拿了一條抹布，一手提著垃圾桶將桌上的垃圾清理掉，像是吊著安和一樣，故意做得很慢，終于，實在沒什么好干了，她才坐了下來，慵懶地托著腮朝安和挑了下眉。

“看不出來啊，你店里平時沒什么人，還這么勤奮？”

她翻了個白眼，對安和如同嘲諷的話語不以為意。

“你是沒看見我這里忙的時候，有什么事就直說，我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別在這里打旋子浪費我時間，我很貴的。”

安和也看出她不是什么喜歡動心思和別人“太極式交涉”的人，有話也就直說了。

“問你個事，你現(xiàn)在什么位格？”

“你禮不禮貌？”蘇小可俏臉都皺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在記錄里問別人這種隱私問題是最嚴重的挑釁？”

“這不是不在記錄里嗎......”安和訕笑道。

“算了，你個小菜鳥什么也不懂，總是來問一些常識性的問題，看你這么可憐，給你科普一些吧。”

她看著安和的眼中愈加不善，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有些心虛地縮了縮，盡力補救。

“位格這東西你把它看作是地位就好，尤其是用公司那一套會更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