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街道異常安靜，包子鋪內只能聽見風扇的蜂鳴聲。

男孩低頭吃著包子。

老周又回到后廚，端出一碗鴨血粉絲湯，放在男孩的包子旁邊，“這是贈的，喝吧！”

男孩依舊沒有說話，低頭吃著小籠包。

老周坐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男孩一個一個地吃完了包子，低頭喝了幾口湯。

電風扇的來來回回地擺著頭。

男孩擦擦嘴，抬頭看了看墻上的表。時間是12:07分，不知不覺間新的一天已經來了。

“多少錢？”

“啊？呃……”老周有點兒慌，“十塊錢！”

男孩又抬頭看了看墻上的菜單，明明標著小籠包一屜20元。

老周趕忙說：“你是學生，半價！”

男孩從頭里掏出十塊錢，遞給老周。

老周趕忙站起身接錢。起身時撞到了桌子，酒杯摔在地上，玻璃渣碎落了一地。老周也不管它，接過了男孩手里的十塊錢。他愣愣地站在那兒，似乎是等著送走男孩，但是男孩依舊坐著不動。

空氣中全都是酒杯里灑落的酒精味兒，這味道讓老周心慌。

老周被男孩盯著看了許久，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到了男孩胸前的胸章，上面有他熟悉的名字——“養和附屬中學”。

“你……從A市過來的？”老周問。

男孩點頭。

“來做什么？”

“找人！”

老周心頭咯噔一震，“找誰？”

“我爸！”男孩面無表情地說。

老周一屁股坐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看著男孩冷漠的臉，嘴巴微微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