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白家。
“癢??!癢死我了。如玉,哥哥求求你了,給我個痛快,我忍受不了這種折磨。”
豪華別墅里,一位面黃肌瘦的青年正狠狠抓著自己的身體,一道道血痕令人慘不忍睹。
如玉是位漂亮少女,眼見親人生不如死,自己也是束手無策。
看著哥哥抓心撓肺的樣子,她也曾想過來個痛快,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卻下不去手,畢竟血濃于水。
青年那骨瘦如柴的身體里就像有蟲子在蠕動,他拼命地撓著,一邊撓一邊叫道:“有種給老子來個痛快,別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
白如玉哭得很傷心,想叫卻又不敢,她明白家丑不可外揚這個道理,可是找遍了整個江南的名醫,都治不好哥哥這種怪病。
外面走廊已經站滿了仆人,一個個惶惶不安,有的女傭甚至嚇得渾身發抖。
忽然一聲尖叫,白如玉臉色蒼白的退到門處,只見一蓬血霧從白明新的腹部噴出,瞬間破了一個血洞,接著便有數不清的蟲子順著傷口爬出,轉眼間,潔白的床單上便爬滿了蛆蟲。
這些蛆蟲并不急于離去,而是吸食著白明新流出的血液。
白如玉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只覺得頭頂發麻雙腿發軟。
“如玉……快……快去龍城奇異齋,找……找衛天佑……?!卑酌餍抡f完便暈了過去。
白如玉根本就毫無反應,一動不動的盯著床上的蛆蟲。
血液被吸干,那些蛆蟲沿著傷口又鉆回白明新的體內。
白如玉發瘋一般打開房門,站在走廊就是一陣狂嘔。那些仆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有的還在好奇,小姐什么時候有的身孕,好奇歸好奇,誰也不敢說出來。他們都知道小姐的脾氣,江南很多名門望族上門求親,結果都灰溜溜的離去,有的甚至還掛了彩。
如此心高氣傲的千金小姐,不可能隨隨便便與男子結合,既然沒有那回事,根本就不可能懷孕。
有幾位好奇心重的仆人想打開門一看,結果剛靠近房門就被白如玉踹飛,躺在地上吐著鮮血。
“你們都給我聽好,沒有我的允許,哪個敢踏進一步,本小姐就打斷他雙腿?!?
眾仆人瑟瑟發抖,連聲應著。
這時,一位白衣天使緩步而來:“如玉,明新的情況又惡化了?”
白如玉擦了擦眼角淚水,摟住女人便哭個不停。
女人安慰著白如玉:“明新在一個月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
“蓉姐,我哥怕是中了邪?!卑兹缬穹谔K蓉肩上便一陣痛哭,本想將剛才所見告訴這位鄰家姐姐,后來還是沒有說出口。
江南白家可是首屈一指的家族,在整個江南可謂是呼風喚雨,上至政府要員,下至鄉紳土豪,只要沾上一個白姓,那就將腰板兒挺得筆直,走到哪里都讓人高看一眼。
蘇蓉和白如玉來到臥室,此時的白明新已經陷入昏迷,除了床單上還有一些血跡,整個屋子再也看不見一只蟲子。
“如玉,明新腹部怎么會有一個傷口,還有身上這些血痕又是怎么回事?”
白如玉櫻口微啟,支支吾吾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哥哥很癢?!?
蘇蓉嘆了口氣,先是將傷口包扎,隨后又聽了聽心肺,望著骨瘦如柴的白明新輕輕嘆了口氣:“帶他去國外吧!去的早也許會有一線生機?!?
白如玉猶豫片刻,一臉憂愁地說道:“哥哥讓我去龍城找一個人,不知道是何用意?!?
蘇蓉道:“龍城離得挺遠,你一個人去?”
白如玉點了點頭:“哥哥一刻也耽誤不得,我這就要啟程了?!?
蘇蓉怔了怔,緩緩摘下口罩:“我陪你一起去?!?
“算了,蓉姐還是留在家里為妥,你若是和我去了,你那個未婚夫還不得將我恨之入骨,再說龍城那個地方人杰地靈,萬一遇到心儀之人,再把蘇家大小姐的心給偷去,那我豈不成了罪人?!?
蘇蓉莞爾一笑:“別提那個神經病了,他可不是我的未婚夫,正好我也要出去散散心,就由我來陪你吧!”
龍城。
雞眼明正給我的后背上藥,也不知這小子是無意還是故意的,上藥的時候居然用力擠壓著我的脊骨,疼得我冷汗淋漓破口大罵。
這小子嘿嘿一笑:“都一個月了,怎么還不見好?看來馮大法醫的藥方也不怎么樣?!?
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后背的傷是在神殿之巔所受,哪能這么容易就好。
之所以能從神殿之巔返回,還要感謝劉麗娜。當初下榻酒店時,劉麗娜的電話就打個不停,原來她信心滿滿的打給同事,先是說明探險,吩咐他們準備一個熱氣球,又按照人數備齊了降落傘,這其實就是想好了退路。
這位攀巖高手想的真是周到,而我們卻忽略了這點,如果不是劉麗娜提前安排,咱們也不可能回到酒店,更不可能回到龍城。
敷完藥,我緩緩坐了起來,后背正對著雞眼明,這小子指了指方才按壓的地方,笑道:“我說老衛,你他娘的是不是要走桃花運了?!?
“閉上你的臭嘴,再敢胡說八道,老子可真要拔光你的胡子?!?
提到拔胡子,雞眼明還是忍不住打個激靈,后來也是想到我這個樣子,立馬笑道:“你呀!走路都費勁,還想拔光我的胡子?!?
我氣得臉色鐵青:“你等著,這筆賬老子先記下了?!?
雞眼明笑著摸了摸胡茬兒:“你后背起了兩個紅印,這就叫做身背桃花,而且還不止一個,兩朵桃花就代表著兩個女人。”
“別他么胡說八道,我都這個樣子,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真的,我娘曾經這么說過,很靈驗。”
“行了,奇異齋最近有人來訪嗎?”
雞眼明若有所思,輕輕嘆了口氣:“哪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方圓百里,咱們該去的也都去了,該探的也探完了,你還要干嘛,是不是閑的沒事做?你就安心的養傷吧!”
我仔細一想,覺得雞眼明的話還是有些道理,這么多年的探險也經歷了很多事,方圓百里怕是沒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了。
我嘗試著下了床,先是穿了一件睡袍,手捂著腰部向前走了幾步,雖然還有些疼痛,不過已好了很多。
雞眼明扶著我來到客廳,死神日記靜靜擺放在櫥柜里,封面的死神已沒了蹤跡,唯有那一行字母尚在。日記旁邊放著一張羊皮,這是上杉家族所贈送的禮物。
“老衛,我一直很不明白,那金屬打造的神殿到底是什么東西?瑪佳妮和死神又是來自哪里?”
既然他相信我,無論是瞎編也好還是猜測也罷,我總得給他說出個頭頭是道。
其實我早就懷疑瑪佳妮和死神是來自另一個星球,就像阿朵拉姐妹一樣,他們都擁有著超自然能力,或許這就是外星人與地球人的區別吧!至于那金屬組裝成的神殿,很有可能就是外星的飛行器。
雞眼明并沒有出言反駁,仔細一想,覺得我的話很有道理。
我們安全著陸以后在酒店又住了三天,就在頭一天的晚上,當地很多人都發現了不明飛行物,位置就是阿爾卑斯山的方向,當時軍方還派出飛機前去追蹤,最后毫無結果。第二天的時候,阿爾卑斯山的方向飄了很多熱氣球,可最后卻是一無所獲,那些金銀財寶就像憑空蒸發了一般。
后來才得知,那些熱氣球乃是劉麗娜所找,上面所乘之人都是她的同事,這些人懷著興奮而來,最后帶著失望離去。
所以我才判斷,金屬組裝成的神殿就是一個飛行器,那八根聳入云霄的柱子看起來更像是接收信號的天線,也正是飛行器的離去,所以帶走了金銀財寶,也帶走了死神和瑪佳妮的尸體。
雞眼明沉默半晌,終于還是提出了質疑,瑪佳妮和死神都已死亡,飛行器又是何人所駕,總不能是那些干尸。
關于這個問題,我確實無法回答,不過除了那些干尸就是瑪佳妮和死神,駕駛飛行器的,多半離不開這些人。
就在我和雞眼明討論飛行器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女子的聲音“你確定就是這里?”
“龍城的奇異齋,就是這里?!?
這時,三叔正從外面歸來,一邊數著錢,一邊笑著。
三叔成功戒掉了大煙,這一個月來做起了水果生意,雖是小本經營但是薄利多銷,手里也賺了些錢,整個人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到了家門口,三叔看到兩位年輕漂亮的女子在門口徘徊,趕緊把錢揣起來,生怕被別人搶走:“你們找誰?”
白如玉道:“這里可是奇異齋?”
三叔指了指牌匾:“姑娘不識字?”
白如玉皺了皺眉頭本想發怒,一想到此行目的還是忍了下來:“你就是衛天佑?”
雞眼明聽說對方找我,而且又是一副陌生的面孔,趕忙笑道:“看來俺娘說的不錯,你小子身背兩朵桃花,這不主動送上門來了?!?
我苦笑了笑,透過玻璃向外望去,兩位打扮洋氣的富家小姐正在與三叔交談。也許是覺得面生,我忍不住多打量了一陣,這兩位女子膚白貌美,渾身散發著貴族小姐的氣息,毫不夸張的說,都是萬里挑一的美女。
如此深夜,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主動登門找我,除了稀奇古怪的事情還會有什么事。
我手捂著腰部剛站起身,外面傳來三叔的聲音“你們找衛天佑什么事?”
白如玉居然行了一禮:“是我哥哥讓我來此,方才多有失禮還望衛先生海涵?!?
蘇蓉出于禮貌也向面前之人行了一禮。
三叔笑道:“如果我沒眼拙的話,二位姑娘尚未出閣吧!”
白如玉和蘇蓉對望一眼,二女同時選擇沉默。
三叔又道:“男女之嫌總該懂吧!有什么事白天說,現在是睡覺的時間?!?
白如玉攔住三叔去路:“還請衛先生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干嘛!還想劫持不成?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豈容得你們撒野。”
白如玉咬了咬櫻唇,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子飛馳而來,刺眼的車燈將周圍映得通明。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走下,正是馮若琳。
“衛叔,這兩位女子是?”
白如玉和蘇蓉早已被馮若琳的美貌所吸引,同為優秀的女人,難免要彼此打量一番。
“若琳,你來的正好,這兩位姑娘在門外徘徊良久,大晚上的說是要找天佑?!?
白如玉猛然一顫,臉上帶著怒意:“你說什么!搞了半天你不是衛天佑?”
“我有說過我是衛天佑嗎?真是的,龍城地面誰人不知,衛天佑是我衛國華的侄子?!?
蘇蓉還算冷靜,趕忙握住白如玉的手腕,微微一笑:“衛先生,咱們專程從江南趕來只是為了見衛天佑一面,還請您老行個方便?!?
“你們從江南趕來?”
蘇蓉笑著點頭:“是的,人命關天,還請姑娘幫個忙?!?
馮若琳也是去劉家探望劉海棠,恰巧路過此地才停的車,如今聽說“人命關天”,意識到這兩位女子深夜造訪必有要事,趕忙說道:“既然如此,二位請隨我來?!?
三叔推開門的剎那,雞眼明扶著我正向臥室走去。
我并不是逃避,而是穿著一件睡袍面對登門的女客人,這樣確實有些失禮。
“天佑,往哪去呢?有兩位江南來的美女指名道姓就要找你?!?
我還是遲了一步,回過頭時,馮若琳已帶著兩位女子進屋,正好看到我和雞眼明。
白如玉看到我時,白嫩的面部微微一紅,立馬轉移了視線。
蘇蓉還好一些,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雞眼明用力拍著我的后背,笑道:“來了三朵桃花,這回看你怎么應付?!?
我“哎呦”一聲,嚇得雞眼明給我揉著后背,若不是有客人在,我可能真會罵人。
“天佑,這兩位小姐專程從江南過來找你,難道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