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詐尸的徐磊,他已被神父收服,最后只剩下一副枯萎的尸體,難道還能興風(fēng)作浪不成?
密集的槍聲,警局犧牲了十人,而且死相很慘,這就讓我所不能理解,難道說停尸間又發(fā)生詐尸事件。
神父也顯得很急,看來他一定知道原因。
我回過頭詢問,神父卻讓我住口,聲音里夾雜著憤怒,這種態(tài)度似乎把我當(dāng)成了真兇。
琴音閣離停尸間的距離并不算遠,原本二十分鐘的車距讓馮若琳硬給縮短了十分鐘,可見這小妮子的駕駛技術(shù)。
我們還沒下車就聽到了密集的槍聲,停尸間位置,五位力大無窮的男人與警察們搏斗著,直到下車才發(fā)現(xiàn),這五位力大無窮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類,準確的說,是五具尸體。
當(dāng)時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詐尸,看著五具尸體,我的頭皮發(fā)炸,額頭和脊背已傳來一陣涼意。
一個徐磊已經(jīng)很難對付,如今又增了五具尸體,這可是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衛(wèi)先生,快離開這里……。”
一位長官拼盡全力提醒著我離開,很快被一具尸體撕成兩半,內(nèi)臟散落一地,場面充滿了血腥。
我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怎么可能懦弱的選擇離去,如果害怕就能解決問題,這個世上就不會存在勇敢的人。
神父拿出了圣經(jīng),從頸間取下了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詞。
這些尸體似乎很害怕神父手中的十字架,看到金光便向后退著。
那些警察還是一個勁兒的放著槍,惹得我怒吼一聲:“都他娘的安靜一些,槍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只會暴露目標。”
其實這些警察也是心里有數(shù),只不過出于本能,很自然的開槍射擊。經(jīng)我這么一吼,立馬停止射擊,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有的還直接尿了褲子。
他們也都是一群普通人,哪里經(jīng)過這等詭異之事,害怕也是正常。
我站在神父一旁,隨著他一步步前進,那五具尸體則是捂著眼睛向后退著。
神父高誦著圣經(jīng),我隱約聽到什么罪得赦免、悔改重生、道成肉身、哈利路亞……。
我對圣經(jīng)沒什么研究,總覺得那只是個信仰而已,在我的世界里,不相信天地,不相信鬼神,只相信自己。
做人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孝敬父母,對得起良心,這就是最好的信仰。
那些整天把信仰掛在嘴邊的人卻干出違背良心的事情,就算真有神靈,相信也不可能保佑這種人。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舉頭三尺有神明”,意思就是一個人在世為善為惡,總有神靈在監(jiān)視,到頭來善惡有報。
這五具尸體已被逼至停尸間的門口,我已判斷出,神父的十字架只能令它們畏懼,不能根除掉尸體。
我扣動了百變精鋼筆,天蠶絲環(huán)繞著五具尸體纏繞,很快將五具尸體捆在一起。它們開始拼命掙扎,而我則是雙手緊握著筆端,整個身子向五具尸體靠攏。
“快幫忙啊!若是被它們掙開,咱們都得死在這里。”
馮若琳雙手摟著我的腰,那些警察見狀,紛紛上來抓住天蠶絲和這五具尸體開始了拉鋸戰(zhàn)。
這還是神父拿著十字架相助,無形中削弱了尸體的力量,否則別說咱們幾人,就是再多上幾人也是徒勞。
四周回蕩著尸體的吼聲,聽起來很像是獸吼卻遠比獸吼恐懼,深深敲打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
就在咱們使出全力僵持之際,一陣陣刺耳的剎車聲傳來,車子明顯來得不少。
杜俊毅剛要下令射擊,卻被我及時阻止“子彈沒用,想辦法澆兩桶油,放火燒了它們。”杜俊毅從小就很聽我的話,長大了也不例外,若是不聽我的話,不可能年紀輕輕坐上這個位置。
他果斷下令,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從汽車油箱里抽出油來。可是這些人來得匆忙,一時間也找不到油桶,最后在守衛(wèi)的房間里找到一個洗臉盆。
人多好辦事,不出五分鐘,洗臉盆就盛滿了燃油,一位長官端著盆,一步步靠近尸體。
掙扎中的尸體朝著他一陣狂吼,嚇得這位長官雙手顫抖,腳下也是不穩(wěn)。
杜俊毅一聲怒吼:“你他娘的最好潑準一些,要是有半點差池,明天你就不用來了。”
他不吼還好,這么一吼,長官閉起雙眼,只聽“嘩”的一聲,滿滿一盆燃油澆了個空,落在尸體不遠處的地上。
杜俊毅氣得罵起了人,那位長官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罵聲也是一片。
“杜俊毅,快讓你的弟兄幫忙。”
我這么一說,杜俊毅這才派人換下我和馮若琳,轉(zhuǎn)眼間多了十人,那五具尸體也算是被牢牢控制。
又是一陣忙活,盆子里接滿了油,這次由我親自去潑,可一盆油好像并不夠,接著又連潑了兩盆,我掏出了勃朗寧,高聲提醒著眾人,千萬不要松手,一定要聽命行事。
神父與五具尸體也保持了距離,十字架的光芒依然很盛,照得五具尸體狂吼不止。
隨著神父的后退,我感覺到了不妙,這些尸體似乎變得力大無窮。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果斷扣動扳機,瞬間燃起一股火焰,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這陣叫聲,總之聽得人毛骨悚然,心神不安。
好在天蠶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否則我也不會舍得這樣一件寶貝。
也不知燒了多久,五具尸體已化為灰燼,那些參與拔河的警察累倒在地,我也趁機收回百變精鋼筆,鋒利的筆尖雖有些發(fā)燙,不過并無大礙。
突然,五股黑煙向上竄起,只見神父將十字架拋向空中,帶有“十”字的金光頓時將黑煙罩住,神父誦經(jīng)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眾人皆被這不可置信的一幕嚇得瑟瑟發(fā)抖,有些膽子大的干脆大叫起來,那些膽子小的則是趴在地上、藏在墻角、互相抱在一起,丑態(tài)百出,現(xiàn)場也是亂作一團。
我和馮若琳退在神父后面,親眼目睹了十字架將黑煙吸收,而神父則是坐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這就好像一個不運動的人忽然跑了五公里。
“邪……邪惡亡靈……。”
我心頭不禁一顫,神父怎么又提到邪惡亡靈,難道這五具尸體也是邪惡亡靈?不可能啊!隱藏在徐磊身體里的邪惡亡靈已被神父收服,而這里又沒有死神日記,怎么還有邪惡亡靈。
忽然,一聲大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剛剛暗下來的天空飄著一點藍光,而且是在移動,看上去就像一只飛鳥。
從那獨特的翅膀,我想起了日間所見的那只蝙蝠,沒錯,就是那只蝙蝠,令我想不通的是,蝙蝠怎么可能通體發(fā)著藍光。
“衛(wèi)天佑,那就是邪惡亡靈的寄存體,快……快殺了它……。”
神父急得想要站起,嘗試了兩次也沒有成功,那一點藍光卻飛得越來越高,已經(jīng)超出手槍的射程范圍。
“如果不殺了它,還會有更多人枉死。”
杜俊毅從屬下手中搶過一桿步槍:“天佑,快干掉它。”
我接過長槍,先是依靠百變精鋼筆上到房頂,迅速拉開槍栓,瞄準了一點藍光便狠狠扣動扳機。
隨著槍響,那點藍光逐漸微弱,明顯能看到下墜的勢頭。
杜俊毅第一個喝彩,眾人也是夸贊我的槍法,當(dāng)然,也有識貨之人夸贊我手中的鋼筆。
神父臉上露出疲憊的笑容,朝我豎著大拇指:“衛(wèi)先生真是好樣的。”神父說完在胸前畫著十字:“快……快找到那只蝙蝠,死要見尸,切記,不要伸手去觸碰。”
此時此刻,神父的話就是圣旨,沒有人敢去質(zhì)疑,因為方才之事還歷歷在目,若非神父用十字架鎮(zhèn)住五具尸體,后果可就無法估量。
受驚的眾人分別上了車,朝著藍光墜落的方向追去,而我則是背起神父上了馮若琳的車。
經(jīng)過方才一事,神父看我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上車后竟然破天荒的和我開起了玩笑:“衛(wèi)先生真乃當(dāng)世之槍神,我真的很難以想象,這樣的槍法會出自一位敗家子手中。”
我笑了笑:“敗家子也是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yōu)點,也許我天生就適合射擊。”
懂得射擊的人應(yīng)該知道,移動物體比固定物體可要有些難度,方才距離已經(jīng)很遠,我不僅要計算著風(fēng)速,還要計算著蝙蝠上升的速度,能夠一槍命中確實很不容易。還是那句話,我是一個接受過嚴格射擊培訓(xùn)的人,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還怎么配得上世界第一探險家冒險家的頭銜。
馮若琳是唯一沒有感到奇怪之人,這幾年咱們同生共死,我有什么本事,她可是一清二楚。
我們隨著墜落的蝙蝠一直追到城外,這是一片荒涼之地,離我先前所提到的那片水塘不遠,杜俊毅下令,開始地毯式的搜索。
這么大的一片區(qū)域想要找到一只蝙蝠的尸體,那可真是在大海里撈針。
我問神父,為什么一定要找到蝙蝠尸體,神父的回答令我跌破眼鏡。
原來徐磊詐尸正是這只蝙蝠所為,蝙蝠本就是邪惡的象征,沾染上了亡靈的氣息,自然而然就成了邪惡亡靈的寄存體,凡是被蝙蝠停留過的尸體就會詐尸,雖然開槍擊斃了寄存體,若不及時將邪惡亡靈消滅,很有可能死灰復(fù)燃。
得知真相,我忽然想起了死去的那三位仆人和劉海棠,如果按照神父所說,她們四人豈不也是邪惡亡靈的寄存體。
一想到這里,我趕忙捉住神父胳膊,問出了心中所想。好在是有驚無險,原來神父已查看過劉海棠的尸體,包括那幾位仆人,她們之死與邪惡亡靈無關(guān),而是被死神所害。
空曠的四周不斷傳來光亮,這些警察也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我們也不能閑著,同樣加入隊伍展開搜索。
搜到水塘附近,我刻意望向宋達淹死的位置,童年一幕浮現(xiàn)在眼前,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什么人鬼鬼祟祟,若是再不站住,我們可要開搶了。”
一名警察發(fā)現(xiàn)有人,出言提醒并做出射擊的姿勢,隨著手電的照射,我隱約看見一道背影消失在樹林。
杜俊毅下令追趕,大批警察沖進樹林。
神父急道:“一定要找到蝙蝠的尸體。”
我望向樹林,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這件事真是越來越復(fù)雜了。
杜俊毅等人進入樹林并沒有找到那個人,隨后又開始搜索,甚至有人爬到樹頂去搖晃著樹枝,還有人潛入水塘,當(dāng)真是做到無死角。
過了足有兩個小時還是一無所獲,杜俊毅又下令擴大了搜索范圍,同時派人回去招齊人手,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找到蝙蝠尸體。
由于杜俊毅要回去安排一切,做好最壞的打算,這里暫時由我來指揮。
神父坐在地上雙眼無神,這樣的后果可不是他所能夠承擔(dān),如果真的找不到蝙蝠尸體,一切就等于白費力氣,邪惡亡靈很有可能再次找到寄生體,到那個時候豈不天下大亂。
在我看來,蝙蝠尸體一定是被那位不速之客拿走,只是不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什么。
“神父,我要進城一趟,這里可就靠您了。”
神父茫然的應(yīng)了一聲,而那些警察還在搜尋,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馮若琳急道:“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我本該拒絕,可是日間這個小妮子已經(jīng)說過,讓我再也不要拋下她,無奈,我只能和她一起進城。
琴音閣。
當(dāng)我再次回到這里,大廳已經(jīng)爆滿,臺上多了一些衣著暴露的女郎,熱舞之時,臺下傳來尖銳的口哨聲。
觀察了一陣,我沒有過多的停留,而是直奔二樓。
小蓮看到我去而復(fù)返顯得很高興,當(dāng)然,我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問道:“有位金發(fā)女郎可住在這里?”小蓮點點頭:“她就住在三少爺隔壁,好像還沒回來。”話落,小蓮打量著馮若琳,居然掩口偷笑。
“小丫頭,你笑什么?”
馮若琳見小蓮和我嬉皮笑臉,所以問出這番話時,語氣也不是很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