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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乞丐

天色已晚,南箋和謝錦書只能回到陳郡,暫時居住一家客棧中。二人同枕而眠。“南箋,你之后打算怎么辦?”“原本想著哥哥成親后投奔你們,現在只能四處漂泊了。”“不然,你和我回謝家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南箋歪著腦袋,看著謝錦書,“那你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我的身份,你就說我是你在路上撿回來的,好嗎?而且我以后要一直跟著你,我可以保護你。”謝錦書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頭,“好。”也許是因為南箋在身旁,謝錦書一夜好眠。

第二日,南箋早早出了客棧,走之前和老板娘打了招呼,等謝錦書醒了告訴她一聲自己出去了,很快就回來。老板娘連忙同意。

大街上人聲嘈雜。南箋心里想著,還是這條熟悉的街巷啊。她還記得小時候總愛跟著哥哥和錦書姐姐后面在街上亂跑。突然,一個小乞丐迎面撞上了南箋,“對不起,對不起。”小乞丐睜大眼睛,滿眼凈是無辜,這可是他常用的伎倆。南箋將他扶住,“小心點,別摔著。”小乞丐連忙點頭“謝謝小姐,謝謝小姐”,邊說邊急忙逃走。

南箋徑直來到了一家藥材鋪,要了幾份治傷的藥材。店鋪的伙計似乎是沒睡醒,懶洋洋地說“一共三兩。”南箋摸了摸袖口,錢袋不見了。“這位小哥,我的錢袋丟了,能否……”“去去去,本店概不賒賬。”南箋無法,只能說“我這就去取錢。”

南箋心想錢都用完了,沒法子,只能再找債主借了。出了藥鋪門,還未走幾步路,便瞟見那個小乞丐沖進了藥材鋪。南箋便在門口等著,只見那個小乞丐拉著一個老人著急的跑了出去。“慢點,慢點”老人直呼。“來不及了。”

南箋尾隨其后,來到了一間破屋前,聽到了小乞丐和老人的對話。“大夫,我弟弟沒事吧。”“你弟弟這病我是沒辦法了,除非帶他到京都里治療,否則估計很難保住性命。”“大夫,我求你救救他的”“我先給你開幾副藥續著,其他的只能聽天由命了。”“謝謝大夫”

南箋半靠在破門上,見大夫出去后,便慢悠悠走了進去,“喂,小孩,錢袋呢”小乞丐見到南箋,大驚失色,直搖頭“我沒見過你什么錢袋。”南箋半笑道“沒有錢袋,你哪來的錢看病的。”南箋看向躺著的小男孩“這是你弟弟吧。”小乞丐連忙跪了下來“小姐,對不起,是我偷了你的錢袋,我弟弟生病了,沒辦法。”南箋看著小乞丐可憐,直擺手,“起來吧。以后別亂偷東西,碰到別人可就沒那么好心了。錢都用完了嗎?”小乞丐忙說“沒有,沒有”,連忙遞上了錢袋。南箋正準備伸手接過錢袋,看到躺著的小孩,擺手說“算了,剩下的錢你留著抓藥吧。對了如果還有什么問題,就去人來客棧找我,我姓南,不我姓謝,你直接和老板娘說找謝小姐。”小乞丐忙鞠躬“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南箋走在大街上,兩手空空。她心想著很久沒和債主聯系了,便四處找著錢莊。她四處打聽著,終于來到了錢莊大門口。進去之后,她和小廝說找賬房先生。一個精明的中年男人從側門走了出來,“姑娘有何事?”南箋拿出一枚鑰匙,“取錢。”“姑娘隨我來。”南箋跟著賬房先生來到了錢莊內房。“南姑娘,我家公子有一封信要交給你,另外這是一千兩銀票。公子說,姑娘很快就會來取錢。”南箋接過東西,沉默了會,“多謝。轉告你家公子,幫我在京都尋訪有名的大夫,我要帶個人治病。”

南箋取了錢,又從藥店里買了藥材,便回了客棧。客棧里,老板娘招呼道“大妹子,剛才有個小乞丐找你,你認識不。”南箋忙問小乞丐在哪兒。老板娘說被和南箋同行的小姑娘帶上樓。“老板娘,待會能不能借廚房一用,我煮個藥。”老板娘連忙應下。

南箋上樓時看著房門開著,謝錦書正看著小乞丐吃東西。“南箋,你回來了。”南箋點點頭。“你在哪兒認識這個小孩子的,真可愛。”謝錦書說完捏了捏小乞丐的臉。南箋剛才沒仔細看,原來謝錦書將這個小孩子洗干凈,還挺好看,大大的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南箋將藥放下,“看病認識的。”小乞丐說“姐姐,你之前給我的錢用完了。你能不能再幫幫我和弟弟。”謝錦書揉了揉他的頭,“南箋,要不我們幫幫他。對了,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撿回來的一個小乞丐嘛,和他一樣。”南箋疑惑道“有過嗎?”“有啊,后來他跟著我來到京都后就不見了,我還派人找過他,只是沒找到。”

南箋將拿一包藥,正準備下樓。恍然大悟,“對,我好像還咬過他。”謝錦書扶了扶額頭“好像是。”“讓我考慮一下,要不要幫他,畢竟我們很快就要一窮二白了。”南箋唬了唬那兩個人。

下了樓后,南箋從廚房借了藥罐,坐在小角落里看著藥。她環顧四周,打開了從京都傳來的信。第一封信無非是她已經欠了多少多少錢,利息多少。第二封信中提到了一個重要的事,這件事關乎皇家。南箋將信看完,便將它放入火中燒盡。晏王居然……

南箋端著藥上了樓。她看到小乞丐正在給謝錦書捶背,“姐姐,你需要跑腿的嗎,我很利索的。”南箋將藥遞給謝錦書“喝藥吧。”,招呼小乞丐過來。小乞丐連忙跑過來,南箋說“你是從小在陳郡長大的嗎?”“嗯”“你幫我找個人,我帶你弟弟去京都治病,怎么樣?”小乞丐連忙點頭,拍拍胸脯說“找人我在行”,說完就拉著南箋出去。

謝錦書喝完藥后,本想著和他們一起出去,結果頭昏昏沉沉的。“南箋,我頭好暈啊。”南箋平淡地說“這藥的藥性有點強,不過多吃幾副好的快,反正我也沒什么大事,要不然你先去休息會。”謝錦書本想打起精神,努力站起來。南箋扶著她回了床上,“好好睡吧。”

小乞丐站在一旁,瞟了幾眼藥渣子,沒說話。“走吧。”小乞丐跟著南箋后面,走了出去。

南箋隨小乞丐回了破房子里,找來幾個人將他弟弟抬到了藥店里,并和大夫說先在藥店里住幾天,交了定金。南箋對小乞丐說“你放心,你弟弟暫時有大夫照顧。”“我問你,你們這兒的乞丐會碰面嗎”“是,每年會碰面。”“那你知道陳郡的乞丐里有一對兄妹。”小乞丐思索再三,“有,說來也奇怪,我好久沒見到他們了。”“那有和他們熟識的人嗎?”小乞丐撓撓頭“這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帶你去找五叔,五叔是這兒的老大。”“好。”

南箋跟著小乞丐穿過了幾條棚。這里是陳郡有名的乞丐窩。小乞丐拉著一個高個子問“二哥,五叔在哪兒?”高個子不耐煩“五叔忙著呢。”小乞丐說“不是我,是那位小姐要找人。”那個大高個看到南箋后,臉紅了紅,結結巴巴“你,你找五叔什么事?”南箋笑了笑,“找人。”大高個說“我幫你找。”一溜煙跑走了。

南箋這樣的人物在乞丐窩里本就少見,時不時地就有乞丐上前乞討。南箋嫌煩,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刀,在手上擺弄。小乞丐一見,打了個寒顫。

“是誰找我啊?”,五叔的聲音從正前方傳來。南箋迅速將刀收回靴子,高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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