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承嗣不傻,他知道,這個溫孤伯庸問出的問題只是一個引子。
其實真正的較量早在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在合衛國,只有林家可以與覃家抗衡,所以覃承嗣要表明自己的態度,他并不懼怕林波,他所代表的覃家也一點都不怕林家。
溫孤伯庸只是看著這兩個小輩劍拔弩張,他一點也不怕他們兩個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破壞宴席。
不如說,溫孤伯庸更加希望小輩有銳氣一些,這便是年輕。
他家這個就實在太過沒有和氣了,溫孤伯庸看著溫孤致遠,不知不覺搖了搖頭。
溫孤致遠只對一個人感興趣,那便是梁王妃葉念桃。
但,那可是梁王妃,溫孤伯庸并不想惹上皇室。
可是,溫孤伯庸又希望葉念桃可以刺激溫孤致遠,溫孤致遠現在也很好,但總覺得差一股勁,溫孤伯庸要將溫孤氏交給溫孤致遠,還不足夠。
年輕,就是要去奔跑,然后狠狠地摔跤,一身狼狽地起身,但是眼中始終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成熟是要用一身傷換來的,假裝的始終不是真的。
“太爺爺,差不多可以宣布了吧。”溫孤致遠低聲打斷了溫孤伯庸的沉思。
溫孤伯庸笑道:“嗯……各位揉很優秀呢,還真有點糾結呢。”
“……”這哪里是糾結的神情?溫孤致遠看著自家愛演戲的太爺爺,也是很無語。
溫孤伯庸在溫孤致遠心目中是一點威嚴也沒有的,溫孤伯庸就像一個老頑童一樣,而且想法完全看不懂。
“決定了。”溫孤伯庸笑瞇瞇地看著溫孤致遠。
溫孤致遠渾身起雞皮疙瘩,溫孤伯庸的眼神令他心顫:“太爺爺,你決定什么了?”
“致遠,你來決定選哪家吧。”溫孤伯庸說道。
“我?”溫孤致遠失聲道,溫孤伯庸做什么?現在是玩鬧的時候嗎?
溫孤伯庸緩緩閉上眼睛,說道:“老夫是認真的。”
“可是……這不妥吧?”溫孤致遠罕見地不自信。
溫孤伯庸閉著眼睛,并沒有理會溫孤致遠的愚問,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溫孤致遠說什么也沒用。
“好吧……”溫孤致遠了解溫孤伯庸,他所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因為那個唯一讓溫孤伯庸動搖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葉念桃眨眨眼睛,溫孤氏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怎么感覺這件大事上,有些兒戲?
其實,溫孤氏的各種名頭,都是別人的想象,因為溫孤氏和金戈國的關系,讓外人有了天馬行空的想法,所以漸漸溫孤氏就被捧上了云天,但溫孤氏也只是一個家族而已,人的喜怒哀樂也是一樣的,并不是神。
“那么在下就不賣關子了。”溫孤致遠清了清喉嚨,“在下宣布,為皇室采購的所有權,就移交給合衛國的覃家了。”
“哈?”反應大的人反而是松婉晴。
“松小姐有什么問題嗎?”溫孤致遠冷冷地看著松婉晴,松婉晴和葉念桃不對付,他自然沒有什么好臉色。
“為什么是覃家?”出聲的卻是林波,“我們林家比覃家有實力多了。”
“對啊,為什么是覃家啊?”跟隨林家的那些個商家也附和道,到手的鴨子都要飛了,他們怎么能夠不著急呢?
“為什么?因為我們更相信覃家。”溫孤致遠一字一頓地說道。
“呵,怕不是溫孤公子和梁王妃有私情吧,所以才將這生意交給覃家吧。”林波冷哼道,他實在是囂張。
“你說什么?”安千帆提高了音調,其中威脅的意味不可謂不明顯。
“看來梁王殿下還不知道呢。”林波對安千帆伸手作揖,說道,“溫孤公子經常與梁王妃在巧仙閣私會,還有幾次在碧桃居呢。”
“是嗎?”安千帆看著葉念桃,問道,“王妃,確有此事嗎?”
“……”安千帆明明就知道,但是他是故意問葉念桃的,“我與溫孤公子是好友,好友見面有什么奇怪的?”
“梁王妃你一個婦孺之輩,怎么可以與男子單獨見面呢?”林波抱胸,頗為神氣地說道。
“那林公子的意思是,我一個婦孺,是登不上這大雅之堂的?”葉念桃問。
“在下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梁王妃該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有些事你就不該摻和,是我們男人的事情。”林波的語氣分明就在說,他就是這個意思。
“呵呵呵呵呵。”葉念桃不怒反笑,“林公子,今日我算是大開眼界了。”
“什么大開眼界?”林波只覺得葉念桃莫名其妙,這時候她該被自己激怒了才對,沒錯,他就是故意要激怒葉念桃的。
“這做人啊,陽奉陰違可是不好的哦。”葉念桃“好心”地說道。
“我林某,做人坦坦蕩蕩,怎么就陽奉陰違了?倒是梁王妃,背后有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吧。”林波反擊道。
“林公子,你是與松小姐合作吧。”葉念桃說道,“原來你根本就看不起松小姐,還佯裝默契呢。”
“我沒有!”林波大聲道。
“沒有?”葉念桃冷聲道,“沒有你怎么說我們女人有些事是不該做的呢?你們男人就可以?再說了,我與溫孤公子是不是好友,與今日的比試無關。”
“無關嗎?那為什么溫孤公子的心都偏到你那里去了?”松婉晴雖然不爽林波的言語,但她現在有更重要的立場。
“致遠,你是偏向覃家的嗎?”溫孤伯庸開口問道。
溫孤致遠搖頭:“太爺爺應該了解我。溫孤氏不會將生意林家這種無良商家的。”
“溫孤公子,你憑什么說我們林家無良?”林波當然要反駁了,這可關乎林家的名譽,今日在場的,都是合衛國有頭有臉的商家。
“你們林家,是干的違禁品的勾當發家的吧。”回答林波的是溫孤伯庸,“‘極樂花’是個很不錯的東西吧。林公子,偽裝一下就以為瞞天過海,世界沒有你們林家相信的那么簡單。”
一切……終于在今天塵埃落定了,溫孤伯庸抬頭,終于到了花落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