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后沒多久各大高校就陸陸續續開學了,葉筱晴作為張叢文研究室的助理自然也會提前到校,清理干凈實驗室,整理好文件檔案,把張教授要求的東西準備好。
實際上葉筱晴長得好看,學習好,在學校里很多人都暗地里說她是系花,校花,還有不少人想要拉攏她到自己的社團,這隊伍中也少不了學生會。
葉筱晴本來不怎么想去社團,但她把事情無意間和滑嚴講了講,對方就建議她去學生會工作,日后不僅有認定還能學到不少和不同人交流的知識。葉筱晴想著也是件好事,對自己評定獎學金也有一定的影響,最后還是同意加入學生會。這么一來在學校里一天就會很忙碌,對于不住校的她來講更是要起早貪黑。
滑嚴提議了幾次讓她來自己家里住,可她不知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是不肯。
呂一達收到新的消息說最近在A市的南城附近陸續有女高中生和女員工報警,說晚歸時總覺得自己被人跟蹤,有時甚至回到家還會覺得自己被人看著。一開始呂一達并沒在意,可沒過幾天又有女生來報警,說自己遇到了癡漢。有個男人穿著風衣一路尾隨他們,等他們快到家的時候就會突然趁機蹦出來解開自己的風衣,而衣服里面一絲不掛。但奇怪的就是呂一達接警之后跟進了一個星期也沒有發現那名癡漢。
而今天滑嚴又收到消息,說癡漢不止一名。對此許剛很煩躁,這是捅了癡漢的窩嗎,突然蹦出這么多?
葉筱晴就住在南城,而她家附近恰好又很亂,滑嚴自然會很擔心。兩人在家里又談起這個話題。
滑嚴道:“最近在沒有抓到這個猥褻團伙之前,你先跟著我回家去住吧?”
葉筱晴并不會防身術一類的技能,表情卻很淡定,“今天星期幾?”
滑嚴皺眉,“四,怎么了?”
葉筱晴道:“不行,我離開這里吃不好睡不好,不能離開家里。我就跟門口那棵老槐樹一樣,別看它現在一直這么長著沒事,沒準哪天挖走到別處去就養不活了。”
滑嚴覺得她簡直強詞奪理,“胡說,專業護林人員用專業的營養劑就能養活。”
葉筱晴從屋里搬出一堆書,準備拿到學校里賣給想要的學生,書堆得很高都快要看不到前面的路了。人晃晃悠悠走到茶幾邊,“咣當”一聲把書放在上面,書隨著就坍塌了。
“我不跟你說這個,總之我暫時不能住到別處去。”
滑嚴想讓她明白這個案件之中的危險,就算只是猥褻的癡漢,但他們都是跟蹤狂,不免哪天就出現在家里。可說了這么多次都雷打不動,滑嚴拿葉筱晴也沒轍。
敗下陣來,嘆氣道:“那你答應我,發現有不對的地方必須立刻馬上告訴我。”
聽他這么說,葉筱晴坐在他旁邊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就知道你最好了。”
紙張隨著她不停地翻動發出“簌簌”的聲響,滑嚴看到她那些書都是破破爛爛的,不知道是從多少屆學生那里得來的。他看了她半晌,覺得自己剛才的教育課還沒上完就被她打斷了,總還得說點什么吧?
滑嚴也從桌上拿起一本書翻了幾下,“葉筱晴。”
“干嘛?”她叼著棒棒糖問。
滑嚴從她手里把書拿走,語重心長,像極了領導教育隊員時的態度,“你要把這件事放在心里,別不往心里去。最近南城這么不太平,真出了事是你后悔不及的。”
葉筱晴滿不在乎,“知道了,我呢不會后悔的。”
滑嚴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冥頑不靈,“你說什么?”
葉筱晴看到對方躥火,舉起雙手,“我知道了。”有句話滑嚴說得很對,她必須注意安全。
滑嚴嘆了口氣,隨即道:“再說一遍。”
葉筱晴心中翻了個白眼,“我會注意安全。”她說得很不上心,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幾乎就聽不到聲音。
誰知滑嚴這時候反手背著走到她邊上,大吼一聲,“大點聲,你會什么?”
滑嚴這么一吼還真把葉筱晴給威懾住了,葉筱晴想起來這么多年的學習生涯,總會經歷幾次的軍訓生活。當時教官就是這樣訓練他們的,可每到吃飯的時候總會讓他們先去吃。這么看來,滑嚴簡直和那些教官一樣一樣的。可她葉筱晴不需要再軍訓了。
葉筱晴站在沙發上和他對視,“你是突然入戲了嗎?”
滑嚴一愣,“入什么?”
葉筱晴道:“你這話的語氣就跟軍訓時的教官一樣。”
滑嚴立刻收了嚴肅,“對不起,關鍵時刻我都會這樣,可能是以前當兵的時候習慣了。”
葉筱晴心疼一隊那些隊員,估計平時不少被這樣對待。
滑嚴看了看她的反應,好像并沒有對自己剛才的態度感到生氣,“我就是希望你能把話聽進去,畢竟我不能時刻在你身邊保護你。”
是個人也知道滑嚴是擔心葉筱晴,她也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來,她就是怕滑嚴知道她調查連環兇殺案的事情然后干涉她。可最后她還是拍著對方的胸脯告訴他自己一定會小心,有個萬一就往警察局跑。
一個星期都相安無事,南城的癡漢尾隨事件已經發生了將近一個月之久,葉筱晴雖然沒遇到,但仍舊還有不少女性報警說遇到疑似人物。盡管嘴上說,但葉筱晴還是很聽話,放學工作回家,絕不耽誤任何時間。
自從出了這件事以后,S大學也高度重視起來,這其中也包括實驗室。張教授帶的徒弟中算上葉筱晴一共三個女生,兩個人都是走讀的。安全起見,一個月里實驗室都是把重點放在上午,下午盡量早些讓他們回家。
“筱晴,你一會兒有時間嗎?”師兄拿著一個文件袋過來問道。
葉筱晴準備去吃午飯,下午的時間很空,“當然有,師兄什么事?”
師兄道:“張教授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拿到S大學附屬醫院去簽字,本來是我去的,可是下午突然加了一節解剖課走不開。”
葉筱晴非常仗義,接過文件袋,“師兄放心,我去就行。”
師兄知道她愛吃甜的,從兜里掏出一個早準備好的青團,“昨宿舍買的特意拿給你的,等放假請你吃飯。”
葉筱晴手里拿的是一份張叢文對S大學附屬醫院的一起醫療事故的病人遺體解剖分析檔案,這家醫院介于S大學的名號在A市是數一數二的醫療機構,突然發生了醫療事故對它的影響非常的大。到底是病人的緣故還是醫生的責任,就需要找到像張叢文這樣的人士進行分析。葉筱晴要去的就是醫院的神經外科,而牽扯的醫生也是醫院里威望很高的青年醫生。
青年醫生的上級也是一名神經外科的泰斗,看過張叢文的文件后,愁眉不展了許久后終于笑了起來,“還是老張出馬靠譜。要不是有他,我這學生這次就要栽在這個上面了,哎。”說完大筆一揮簽了字,醫鬧事件也總算有了個說法。
葉筱晴把文件一式三份理清,“馬醫生,這一份張教授說要給你們備案,我要拿到哪里去?”
馬醫生道:“麻煩你啦,你去神外科的辦公室找一下張明醫生給他就行了。”
S大學附屬醫院是A市最大的醫療機構,單一個牙科就有幾百個小診室同時為病人診治。葉筱晴從沒來過這里,轉了一圈也沒找到神經外科的辦公室。
一個護士走過來,葉筱晴像見到親人似的攔住她,“護士姐姐,請問神經外科的辦公室怎么走啊?”
最近這幾天醫鬧事件在醫院里人盡皆知,一聽是要去神外的辦公室,護士立馬警覺起來。她道:“你是找人?”
葉筱晴把文件袋上的字給她看,道:“我是去找張明醫生的,這里是張教授開具的驗尸報告。”
護士臉上露出喜色,他們都以為張醫生這次要完了,“怎么樣,到底是不是張醫生的問題?”
葉筱晴沒見過這份分析文件的內容,但她在解剖室幫忙過,聽到過只言片語,“好像是開顱前患者的腦瘤就已經擴散,并且在之前就壓迫多條神經,張醫生給出的辦法是對的,不贊同開顱手術。”可是家屬執意認為取出腦瘤才是最好的辦法,專家會診沒有一人同意,他們就開始在醫院門前哭,說一聲坐視不管,病人去世后又說是草菅人命。
護士道:“太好了,我帶你去辦公室。”
兩人邊走,護士還邊說著:“就說讓他們患者和家屬一定要謹遵醫囑,醫生是不會害自己病人的。他們不相信我們,你說我們怎么辦,還強行要求張醫生給他做開顱手術,出了事就賴到我們身上。哎同學,一會你走的時候小心點,他們可能還有人在外面鬧事呢。”
回來的時候葉筱晴就沒再去學校,下午沒事她就想著可以到便利店去幫忙然后再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在醫院和那些護士醫生聊得多了些,再結合這些日子的癡漢事件,她總覺得好像有個人跟著自己似的。而這種感覺好像從她走出醫院的時候就開始了,難道是被人跟蹤了?可是癡漢會出現在醫院里嗎?還是說是醫鬧的家屬?
葉筱晴快步走著,在路邊找到了直達孫海便利店的公交車,車上人不多還有很多空座,葉筱晴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好,能看到車廂前面的情況。剛才她把站在自己身后的乘客全都讓到自己前面上的車,看起來沒有值得懷疑的人,他們身上都沒有黑色,只是普通人。
難道是多心了?可那種不自在被看著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她進了便利店做了兩個小時的幫工又出來回家。葉筱晴感受到了不安,每次回頭并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她快步走著回到家,關門上鎖,用椅子堵在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