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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迷惑

“我們再來梳理一下趙綺云的案子。”滑嚴看著微信說。小丫頭因為他拿走了她冰箱里的食物抱怨了半天。他拿走之后沒告訴她確實不好,權宜之計就給她發過去一個紅包。

剛剛明明他們的滑大隊長讓大家來梳理各自掌握的案情,結果一轉眼沒看住他自己卻玩起手機來了。看著手機笑個沒完,不用猜都知道他干什么呢。

陳文竹歪著身子看滑嚴的表情,心想這下可不好了,這老嚴是掉進去了呀。之前有坑恨不得離十萬八千里就躲著走,現在是想跳攔都攔不住。

紅包發過去兩人又逗貧了一下,等滑嚴抬起頭看到的就是對面三人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一副“我們懂了”的模樣。

“咳……開始吧,邊吃邊說。”他把手機放到遠處,省得一會兒屏幕一亮他們又八卦。還不忘找補道:“來得晚的先說。”

陳文竹知道這是在說自己呢,脖子梗著拍他后背,“老嚴,你這不對啊。”

“那你干嘛去了?”

陳文竹用畫外音回復,“當然是回去睡覺了。”

之前滑嚴讓陳文竹重回香緣別墅再檢查一次會漏掉的地方,結果真讓他找到了一處。由于在H市局的警方筆錄上他們看到孫慧芳的口供上曾說12日當晚因為趙綺云心情特別不好,所以她就被告知回自己家休息。但其實保姆走了又回來,這事誰也不知道。孫慧芳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可正巧在臨走時收到她弟弟的電話說想過來住一宿。

“孫慧芳的弟弟孫志成比她小很多,是他們家年紀最小的一個。二十七歲,性格頑劣,無業游民。有偷盜史。”陳文竹道。真佩服自己明明是個法醫,總能干刑警的事。

事實上他們得知孫慧芳當晚不在香緣別墅里后并沒有人真正對保姆的起居室進行搜查,H市局的那些警員的態度他們有目共睹,雖然一隊是過來配合辦案,但對方并沒有人愿意也配合他們。不管是孫慧芳還是趙綺云和劉振強的家人他們直到現在也沒有權限進行一對一重新審問。

陳文竹是抱著給一隊揚眉吐氣的氣勢過去的,這么一查就出現問題了。他在孫慧芳的房間里找到了幾根不屬于她長度的頭發,和一些腳印,短發、鞋印寬長,明顯是男人留下的。而在她的信息里并沒有說過孫慧芳已婚。陳文竹通過DNA的檢測和對比,才知道這些痕跡都屬于她的四弟孫志成。

滑嚴道:“孫慧芳四十三歲都沒有成家,這樣的年齡在農村父母應該會很著急。”

陳文竹擺擺手,“家里孩子太多了,估計父母在鄉下也管不過來。這個孫志成呢年紀小,家里的老幺,老來得子深得父母的愛護,多年下來就造就了他頑劣的性格,俗稱不聽話。玩牌賭博,家里沒有就管哥哥姐姐要,他們不給就偷搶進去出來再去。”他看中盒里的最后一塊五花肉,快了許剛一步夾走。

孫慧芳是家里的老二,和孫志成差了將近一輩人的歲數,對于弟弟的作風也十分不喜歡,自從來到H市工作后就不想再認這個弟弟。可偏偏孫志成知道了姐姐在首富家中做保姆這件事,總是纏著她給自己錢,少則五千,多則五萬。陳文竹覺得孫慧芳不是不喜歡他,而是討厭他。如果殺人不犯法,恐怕她第一個想殺死的就是自己的弟弟。

12日當晚,孫慧芳拒絕了弟弟的請求,正想著忘記問夫人想吃什么海鮮了,反正她還沒走不如直接過去問一下,結果就見到孫志成從香緣別墅后面的柵欄翻進來。無奈到此地步,她只能同意他住在這里,為了防止他偷盜,當晚孫慧芳就陪著他偷偷住下直到劉振東發現趙綺云的尸體后,他們有些害怕會被警方懷疑,所以又雙雙從后面翻過去逃走。

“這是我審問他們姐弟時候的錄像。”陳文竹把手機給滑嚴看。孫慧芳姐弟長得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視頻里孫志成一聽問的是趙綺云的死亡案件,嚇得畏畏縮縮往椅子上坐了坐,靠著椅背才覺得安全一些。這樣的狀態是殺不了人的,況且陳文竹在趙綺云房內和身體上根本沒發現屬于孫志成的DNA。

許剛抻著脖子看了一會,“呵,就他這樣我打包票他不敢殺人。嚇得都快尿褲子了,瞧這抖的,心理素質這么差說不了謊。”

滑嚴也這么覺得,點了點頭。“這么說他們兩個人也排出嫌疑了,還有別的發現嗎?”

陳文竹道:“兩點。第一,孫慧芳挺心疼劉梓軒的。她和孩子在一起比趙綺云還要早,一出生就陪著照顧,跟奶娘似的。孩子死了很難過,但她敢確認這事和趙綺云沒關系。她說趙綺云對劉梓軒的好不是裝出來的。第二,我問了一句那本書的事情。孫慧芳說雖然這兩年趙綺云變化蠻大的,但畢竟鄉下出身,窮鄉僻壤有好多習慣很多年都改不了,有點迷信。信佛信神信鬼,唯心主義者。”

滑嚴沒說話,盯著面前的五香味香鍋看了半晌,思考著孫慧芳這話到底是借機暗示還是真有此事。

陳文竹跟他多年朋友,見他愁眉不展知他這是走進死胡同繞不出來了。有時候這些做刑警的就和他們法醫不一樣。這事換成陳文竹,面對一具謎一樣的尸體如果用盡所有辦法檢查得到的結果仍舊和第一次相同,那就判斷第一次的結果一定為準確。可滑嚴不行,非要等撞上南墻頭破血流再掉進黃河才肯罷休。

夾了一塊肉給他,“老嚴,相信你自己的判斷。”

滑嚴眼神微微一滯。不對,還有很多疑問沒解開。“劉振東那邊如何?”

陳文竹也知道現在這氣氛不適合笑,可還是忍不住“呵呵”笑了幾聲,“這個人就逗了,哎呦,想起來就好笑。”他收不住一直想笑的嘴,用手崩著嘴角。“劉振東見到我立馬承認他對自己嫂子有意思。”

另外三人:“……”

陳文竹解釋道:“他覺得趙綺云年輕漂亮,怎么也得和他這個年紀的人在一起,他哥哥歲數太大了,得不到幸福。而且他說自己和趙綺云相處得還不錯,要是有意思早就在一起了。”

“那為什么沒搞在一起呢?”許剛有點好奇。

“劉振東說自己挺崇拜哥哥的,就算再喜歡趙綺云也不能破壞哥哥的家庭幸福。所謂‘嫂子不可逾越’。劉振東三十歲前一直樂于參加社會救援團體的工作,老好人一個。沒有任何不良記錄。”

蘇心融戳著饅頭道:“這么說就什么都沒有了。”

滑嚴看了眼蘇心融。不對,有問題,究竟是出在什么地方?不是劉振東喜歡著自己的嫂子,也不是孫慧芳的暗示,更不是趙綺云詭異的死亡姿勢。

倏地,一個沖天禮炮打在天上,隨著震天的響聲在夜空中綻放出花團錦簇的形狀。想看煙花的人發來了一個嘴里咬著東西哭泣的表情,她說“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餛飩那么好吃?”她吃了五個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之后又煮了五個,還補了一張照片。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說了這么半天,滑嚴才反應過來在場的人都忘記問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么詭異的死亡姿勢趙綺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陳文竹道:“H市局的法醫那邊說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檢察院上他們一定會將這個姿勢解釋清楚。”

“那你覺得你能做到嗎?”滑嚴揉著太陽穴問。

陳文竹放下手里的筷子,表情很嚴肅的看著他,“我能。”對方閉著雙眼,眉頭緊蹙。他拍拍他肩膀,有點像安慰的語氣,說出了那句滑嚴不想聽到的話。

“老嚴,差不多該結案了。”

屋里的人都是他相識多年的朋友和隊友,滑嚴沒必要在他們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況且他不需要耀武揚威大家也都知道他的實力。他不是害怕失敗或者被質疑,只是他心里真的有一個結,苦思冥想解不開。

他沒有注視著陳文竹的雙眼,像個極力隱藏自己解不出答案的學生,“今天下午我和心融在詢問一個周邊常住居民的時候被告知12號當天夜里大概是一點之后的事情,她說自己聽到從別墅里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在喊救命。但是她不敢確定聲音的來源是在別墅還是附近,所以有可能是別墅里,也有可能是附近的游客在玩。還有另外一個居民說當晚聽到從別墅里傳來聲音特別大的音樂,像是開派對。”

陳文竹琢磨了一會兒,分析道:“我在孫慧芳的房間里發現了一個音響,可以連接藍牙或者樂器,不知道是不是孫志成的。”

“問一下。”滑嚴對陳文竹說。之后就剩下最后一個人了,“我和心融下午就問到這些內容。大許,到你了。”

許剛清了清嗓子。盡管他把各種信息分別給了馮遲和H市局的技術人員破解,但查到的內容還不如陳文竹的多。“凌晨三十分,劉振強曾經給趙綺云發過一條微信,告訴她孩子可能要不行了。但趙綺云沒有回復,凌晨五十分的時候反而刪除了那條微信。所以這個事如果是自殺就是趙綺云自己刪的,如果是他殺那就是兇手刪除的。”

蘇心融道:“可是為什么要刪掉這條內容呢?”

許剛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滑嚴臉色有些發白且帶著怒氣,“H市局這幫人什么都不查,什么都查不到就等著破案回家過節!”

許剛附和,“哼哼,可說呢。”

陳文竹從陽臺回來,“音響是孫志成從酒吧門口順手牽羊拿回來的,晚上想試試音色怎么樣,剛開了不到一分鐘就被孫慧芳把線拔了。”

滑嚴遠遠望著陽臺外一閃一閃的煙花,不知要放到何時。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是他們用盡所有力量也無法改變,無能為力的。

“心融,寫報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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