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嗎，隔壁六中的任選然回來了。”

“真的嗎？”

“對對，我昨天看到他了。”

“那那幫人不會又要興風作浪了。”

“誰知道呢，不過任選然長得真的很帥耶！”

“啊，我也覺得，痞帥痞帥的那種！”

……

程南佳走在女生們后面，校服穿得有些拉挎，眼底的烏青特別明顯。

她抿了嘴角，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

昨晚因為太晚了，程南佳索性就沒有回家，隨便找一地方就躺下了。

她把校服外套拉鏈拉到頂端，在公園的石凳上睡了一晚，怪涼的。

走到校門口處，程南佳一眼就看到拿著本子站在門口處的裴望沂。

像是感應到程南佳的存在，裴望沂抬眼，視線就落在她的身上。

這莫名的心虛感是怎么回事。

裴望沂只是看了一眼程南佳，很快就轉移了視線。

“裴學長，好像不是學生會的吧。”

“不是。”

“那他怎么會來檢查校服？”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快快！你有沒有多余的校服外套，借我啊！”

……

程南佳排在最后，到她的時候，幾乎沒有什么人了。

走近了才看到裴望沂手上還拿著裝有豆漿包子的透明袋子。

“學長好。”程南佳出聲打了個招呼。

裴望沂嗯了一聲，旁邊的曾子明用筆敲打本子封面。

曾子明：“沒穿校服吧，別以為把外套拉到頂端就可以蒙混過關。”

程南佳語氣絲毫沒有半點波瀾：“學長，厲害。”

曾子明洋洋得意，又假裝不經意的說：“你們這些，都是學長玩剩下的。”

“程，程南佳是吧。”曾子明在本子上寫下了程南佳的名字：“以后注意點。”

“嗯。”

程南佳越過裴望沂身邊時，被裴望沂抓住手腕。

然后她的手上就多了裝有豆漿油條的袋子。

“記得好好吃飯。”裴望沂低聲叮囑。隨即放開程南佳的手腕。

程南佳手指微動，點點頭。

曾子明用本子遮住自己的嘴，反應遲鈍：“你大爺的，大早上拉我過來檢查校服是為了給學妹送早餐！！”

“你有病吧！裴望沂。”他也有病，還沒吃飯呢就飽了。

裴望沂看著程南佳越走越遠。

程南佳昨晚沒回來，他是知道的。至于陽街那邊也沒有消息。

程南佳不主動說，他也不會主動問。

“本子拿來。”裴望沂向曾子明伸出手掌。

曾子明往后一退：“干什么！”

裴望沂大手一抽，將本子從曾子明手中扯過來。

翻開記有程南佳名字的哪一頁頁，把筆帽拿掉在本子上寫字。

“裴望沂，你可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學生心中的榜樣。啊，怎么能做出這種包弊她人的行為！”

曾子明聲音激動憤慨，語氣滿滿都是譴責。

“你表里不一，言行有虧，竟做出這等事。你，你，將學校的校規于何處啊！”

“你對得起老師的教誨嗎，對得起學妹學弟們的崇拜嗎！”

“上課了。”裴望沂寫完之后，把本子丟給曾子明。

曾子明手一接，看了裴望沂背影。眼珠子一轉，眉毛一挑。翻開手中的本子。

然后發現原本寫著程南佳名字的地方被擦掉，上面寫著的是裴望沂的名字。

“好家伙！”

程南佳從教室后門進去的時候，發現班里靜得不行。

連一向吵鬧的后排也安靜到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程南佳有些意外。

魏延坐在椅子上玩手機，臉臭得不行。

“魏延，我進去。”程南佳拍了拍魏延的肩膀。

魏延沒有搭理她，依舊保持頭靠在課桌邊緣，低頭玩手機的動作。

“程南佳，你看不出來延哥心情不好嗎。”旁邊一個男生提醒道。

“看出來了，那又怎樣？”程南佳不在意道，“所以，我就坐自己的座位了。”

程南佳也沒有繼續叫他，就站在他的旁邊。

僵持了一下，魏延起身給程南佳進去。

早自習時間。

程南佳從袋子里拿出包子咬了一口，也不知道裴望沂什么時候買的，竟然還是暖的。

問了一句站在魏延身后的男生：“他怎么了？”

男生看了一眼魏延然后小聲：“你知道任選然嗎？”

程南佳咬包子的動作一滯，拿過豆漿喝一口：“跟這個人有關系？”

“你不知道吧，任選然跟延哥很早就有過節了。”

“什么過節？”

“就是暑假的時候吧，任選然一個外地人突然來到我們羌津。囂張跋扈一個二世祖。看人都是拿鼻孔看人，反正就十分讓人不爽。”

“難道你們不是這樣？”程南佳靈魂反問。

“我們怎么能跟任選然相比！”男生突然變得正氣凜然，“我們可是有原則的。”

“哦，”程南佳敷衍道，“說來聽聽。”

“這，”男生撓撓頭發，“反正我們就是比任選然好太多了。”

“任選然總覺得他高我們一等。”男生別過臉，不服氣的說：“真看不起我們，來羌津干什么！”

程南佳沉默著喝著豆漿，腦子卻在思考事情。

“你打不過他。”程南佳話鋒一轉，突然看向魏延。

魏延聽完，抬頭一字一句道：“我沒跟他打。”

“為什么？”

魏延抿了嘴角，沒有說話。

“所以這次，你要跟他打架？”程南佳繼續問道。

“不是任選然。”男生替魏延回答，“任選然傲氣得很，我們延哥大度得很不跟他一般見識。”

“……”程南佳明顯不信。

“是任選然的一個小弟，叫肖紹國。”

“那孫子仗著抱上了任選然這一條大腿就在羌津興風作浪。狗得一匹。”男生提起肖紹國，眼神，語氣里都是厭惡。

“肖紹國這個人，用臟話罵他，我都嫌臟！”

程南佳聽完之后，看向魏延的眼神十分懷疑：“你這個羌津校霸是不是支愣不起來？”

魏延手搭在椅子上，舌頭頂著右臉腮幫：“一條狗而已，我會怕他。”

“就是，就是，肖紹國是什么貨色，連提我們延哥的名字都不配！”男生在旁邊搭腔道。

“延哥這不是想到傷心事……”

“閉嘴！”

男生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魏延喝住了。

程南佳眼眸深了幾分。

“嘖嘖嘖。”程南佳什么也沒有問，喝完最后一口豆漿后把書從抽屜里拿出來。

“你們什么時候開始？”

“什么？”魏延沒反應過來。

他不是不想跟程南佳說這件事，而是覺得這件事太丟人了。

反應過來后，魏延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嘛，當然是看你笑話了。”

魏延冷冷一笑，陰惻惻的回答：“放心，你絕對看不到。”

“那可不一定。”程南佳聳聳肩。

趁著大課間魏延不在的期間，男生把魏延與肖紹國之間的齷蹉事告訴程南佳。

跟程南佳想得不錯，跟女人有關。

語終，還不忘提醒程南佳：“你可別出賣我啊！”

“怎么又突然跟我說了。”當時魏延的樣子可不打算讓程南佳知道。

“你不怕魏延知道。”

“我是那種沒有眼力見的人嗎！”

“就是看你跟延哥關系好，才跟你說的。”

程南佳不可置否。

“延哥也是，看女人的眼光確實不怎么樣。”然后上下打量程南佳。

“延哥要是看上你的話，估計都不會這樣。”

“……”

程南佳皮笑肉不笑，看得男生有點涼。

“時間地址。”

“不是，你真要去啊！？”

“你一個女生去做什么，你打算嚇死他們嗎？”

“趕緊的。”程南佳目光幽深，語氣涼颼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