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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俠之大者

  • 玄武大俠
  • 蜀中雷鳴
  • 2527字
  • 2021-02-08 15:53:32

出師禮后第二天,四大高手又聚集在玄武觀,一起談論國家大事。

“蛤蟆神槍”張玉麟道:“我大清帝國,在康雍乾三朝時也曾稱盛世??墒莻鞯降拦夂拖特S皇帝手里,朝廷腐敗無能,我國屢遭西方列強欺辱,先后簽訂了幾個不平等條約,國土被逐步蠶食,真是氣死我也!”

肖朝粹重重拍了一下茶幾,說道:“現在我玄武子弟正積極參軍入伍,奔赴邊關去殺敵。川軍歷來作戰英勇,我們要積極宣傳和發動,多送青壯男兒去邊疆保衛國土。”

談到玄武子弟衛國殺敵,都司雷國棠想起了長子雷正方。

中英鴉片戰爭爆發后,潼川營都司雷國棠,曾帶長子雷正方領兵出川,加入兩廣總督林則徐率領的軍隊,在東南沿??箵粲致攒?。

面對英軍的洋槍洋炮,清軍僅有大刀長矛和土槍土炮。在一次戰斗中,清軍將士雖然奮勇向前,但是死傷甚眾,士氣受到挫傷。

這時,雷正芳手提大關刀,躍馬橫刀率先沖入英軍陣中。只見他手起刀落,接連斬下英軍數十具首級。由于短兵相接,敵人的洋槍洋炮難以發揮作用,雷正芳如入無人之境。英軍以為天神下凡,驚慌失措,紛紛抱頭鼠竄,清軍眾將士乘勢追殺過去。

可是,英軍后援部隊趕到了,向追來的清軍槍炮齊射。由于雷正芳身先士卒,沖在追殺隊伍的最前面。突然一串子彈飛來,正中雷正芳頭部,剛滿二十歲的雷正芳以身殉國。

雷國棠的長子犧牲后,立即把次子雷正綰招入部隊。雷正綰曾在玄武觀得到玄玄道長的武功真傳,參軍后多次立下軍功,現已成為清軍著名將領。

玄玄道長看了一眼雷國棠,問道:“聽說大徒兒雷正綰,現在派人到縣城里招募新兵,可有此事?”

雷國棠道:“是的,我家老二派人回到中江老家,正在縣城里招募新兵。國家用人之際,我玄武兒女積極去參軍,縣衙前父老鄉親正排隊送子女,報名上前線去殺敵?!?

次日,玄玄真人把朱教玉叫到身邊,親切地問道:“俠之大者,當為國為民。現在西方列強不斷蠶食我國,中江縣城里正在招募新兵去北方御敵。教玉徒兒,在國家危難之時,你是否愿意去參軍殺敵呀?”

朱教玉忙道:“教玉從小承蒙恩師教誨,常聽民族英雄岳飛、辛棄疾、戚繼光的愛國故事。好男兒志在四方,在國家危難之際,教玉理應去參軍,報效國家。”

師父滿心歡喜道:“好!好!你先去報名吧?!?

朱教玉回家征得父母同意后,走五十里山路到縣城報了名,然后回到玄武觀。恰逢“無影手”來告訴玄玄道長,準備將兒子吳春送去參軍。吳春是玄玄道長的小徒弟,道長聽了非常高興。

那天晚上,玄玄道長要徒弟朱教玉和吳春沐浴更衣,然后來到真武殿。關上殿門,點起香燭,師徒先拜真武圣祖,然后再拜呂純陽祖師。

拜畢,道長縱身躍上殿梁,從上面取出一個黃色包裹后跳下來。他拆開黃綢布,里面露出一個黑色的長鐵匣子。真人在鐵匣盒底按了幾下,匣蓋輕輕彈開,小心翼翼地抽出兩把明晃晃的寶劍。

師父向兩位徒弟輕聲道:“此劍非同一般,系呂純陽祖師當年鑄成的龍蛇劍和神龜劍,為鴛鴦寶劍,這兩把寶劍合體后即為玄武寶劍?!?

“玄武劍是玄武觀歷代相傳的鎮觀之寶。劍身柔似鞭,堅似鋼,削鐵如泥,為古今難得的神劍。”

朱教玉湊近一看,一把青銅劍身長約三尺,青鋒劍刃寒光襲人,劍脊上刻有北斗七星圖案,劍柄上一條龍蛇口吐信子,昂首挺身,兇狠異常。

師父對朱教玉道:“在國家危難之際,應該啟用玄武劍,這把龍蛇七星劍贈予你。我今晚授你‘龍蛇劍法’,你要謹守愛國興幫宗旨,弘揚武德,匡扶正義,切記不可濫殺無辜?!?

朱教玉立刻雙膝跪下,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顫聲道:“弟子謹記在心,師父厚恩大德,教玉終身難忘?!?

師父指著另一把青銅劍對吳春道:“這把神龜六星劍贈予你。我明晚授你‘神龜劍法’,你要用寶劍衛國保家,扶危濟困,鋤奸懲惡,切記不可恃強欺弱?!?

吳春近前一看,但見神龜劍身長約兩尺七寸,劍刃寒光凜凜,劍身上鑄有南斗六星圖案,劍柄上鑄神龜昂頭雄姿,充滿神秘感。

吳春比朱教玉小六歲,他也學著師兄的樣子,雙膝跪下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感謝恩師教誨和贈劍。

待到半夜時分,師父要朱教玉背起龍蛇寶劍,二人悄悄走出道觀后門。沿著山間小路,走進玄武山的松樹林,在一個空闊草坪上停下了腳步。

此時,皎潔的月光穿過樹梢,斜照入林中,像在草地上鋪了一層霜。不遠處,南塔的風鈴被微風吹得叮當作響,像是在伴奏一曲清脆的音樂。

師父先教朱教玉龍蛇劍的步法、身法和技擊方法,然后傳他四招“龍蛇劍法”絕技,一曰“毒蛇出洞”,二曰“金蛇狂舞”,三曰“盤龍纏腰”,四曰“力劈華山”。

朱教玉手持龍蛇劍,演練完全部招式后,大喝一聲,對準草坪上一個長條石,使出“力劈華山”絕技,只聽得“咔嚓”一聲響,利劍將長條石劈成兩截,師父喜得頻頻叫好。

第二天晚上夜半時分,玄玄真人悄悄帶吳春去后山,教授神龜劍法。

過了兩天,朱教玉去向師父辭行。他老人家拿出龍蛇劍,狠狠看了朱教玉一眼,在劍鞘底部重重拍了三下,然后遞給他。

朱教玉雙膝跪下,淚如泉涌,千恩萬謝。他雙手接過寶劍背在身上,匆匆趕去縣城。

朱教玉走在山路上,信心滿懷,仿佛自己成了一個大將軍,正帶領千軍萬馬奔赴邊關,去痛殺侵略者。

他一邊走一邊吟唱李白的《俠客行》。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朱教玉入伍后,跟著師兄雷正綰將軍駐守西北,防御沙俄入侵,曾殺敵立功。后來又隨川籍將領鮑超,奉命駐守直隸,加強對津京地區的防務。朱教玉憑著精湛的玄武功夫,奮勇殺敵,屢次榮立戰功。

可是昏庸的朝廷,先是將戰功卓著的雷正綰將軍革了職,后來又逼得鮑超將軍稱病辭職。朱教玉懷著滿腔悲憤,離開了所在部隊。后來又多處去投軍,卻處處碰壁。其間歷盡坎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屈辱,只有他自己知道。

朱教玉走投無路,痛恨自己報國無門。在一個老道士的引導下,他毅然到泰山老君堂出家入道,得了道號“無為”,人稱無為子。

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可是那些辛酸往事,卻仍歷歷在目,終身難以忘懷。無為子一想起來就哽咽流淚,不愿再談下去。

無為子擦干眼淚,向玉虛子嘆道:“現在面對西方列強的侵略,小弟本欲再去邊關衛國御敵,可是弟已年近花甲,有些力不從心呀?!?

玉虛子安慰道:“無為子,你我現在弘揚道法,繼承和傳授我國武功絕學,為國家多培養些后生精英,也是在為國盡一點綿薄之力呀。”

兩位老朋友一邊喝茶一邊聊天,神奇的故事和傳說,把朱永才聽得呆了。兩位老友一直聊到太陽西斜,玉虛子才辭別無為子,回到碧霞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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