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些日子,我們就料到敵人在兩廣總有一次最后掙扎的攻勢;而同時在東戰場的浙皖、北戰場的晉綏,也必于春到雪溶之后,再有一番動作。在我,是沉著應戰,勿餒勿驕,始終抱著長期抗戰的決心;在敵,則這一次攻勢,就是孤注一擲的總進攻。若攻而得手呢,則傀儡馬上可以上臺,一面也將利用歐戰春期猛烈交攻的當中,要挾張伯倫,欺蒙羅斯福,在既淪陷區中,和英美成立一妥協局面。若攻而失敗呢,則勢將縮緊戰線。致意于華北及長江下游的整理,而勉強制造一可以持久的計劃出來。這是一二月后,敵人所必取的態度。
我們是原早已料到這一層的,所以,最近就注全力于西北西南內部交通網的完成。滇越鐵路若有問題,滇緬鐵路就可以起而代之了。若能照目下的情形,各地時時獲得小勝,而較大規模的戰事,取一個爭奪進退的形勢,要求敵人以較大的犧牲,則我們只須等至今年的六月,敵人就會因內部的崩潰(從食糧、經濟、政治各方面),和國際的箝制(從九國公約簽字國的譴責方面),而呈一個很顯著的敗兆。
兵敗如山倒,攻心得利,自然比攻城更有效力;今年是我們的最后勝利年,這話的索隱,該從這些地方著眼的。
(原載一九四〇年二月七日新加坡《星洲日報·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