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5章 酒會驚變,疤印同心

商業(yè)酒會的水晶燈亮如白晝時,萬宸正被夕紫諾按在梳妝鏡前,領(lǐng)帶被她系得死緊。

“松點(diǎn)。”他抬手想扯,被她拍開手背,力道不輕。

“就該勒緊點(diǎn)。”她指尖在領(lǐng)結(jié)上打了個利落的結(jié),是他教她的“溫莎結(jié)”——當(dāng)年他說“這種結(jié)看著體面,適合你去談生意”,現(xiàn)在卻用在他身上,“萬氏的人肯定在酒會等著看你笑話,別給我丟人。”

鏡子里映出兩人的身影。她穿了件墨色絲絨旗袍,領(lǐng)口繡著銀線槐花,開叉到膝蓋,露出線條利落的小腿,腳踝上戴著條細(xì)銀鏈,鏈墜是極小的槐葉——是槐盟主母的標(biāo)識。他穿的西裝是她前晚連夜改的,袖口繡著半朵槐花,和她領(lǐng)口的那半剛好能拼完整。

“你腳踝的鏈子……”萬宸盯著鏡中的銀鏈,忽然想起什么,“是‘黑槐散’的解藥吧?槐盟的規(guī)矩,主母出行必帶解藥,藏在貼身的地方。”

夕紫諾的指尖在他領(lǐng)帶上頓了頓,沒回頭:“少管閑事。”

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身前——鏡子里,他們的影子貼在一起,像幅沒干透的畫。“我不是管閑事。”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那里映著水晶燈的光,像落了把碎星,“我只是想告訴你,等會兒要是真遇到事,別自己扛著。你的黑客‘零’雖然打不過人,但能在三秒內(nèi)黑掉全場的監(jiān)控,給你爭取時間。”

她的睫毛顫了顫,然后抬手,指尖戳在他的眉心:“再貧嘴,就把你鎖在酒會的休息室,用帶電的那種鎖。”

萬宸笑著躲開,指尖卻順勢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涼,指腹帶著薄繭,是常年握刀、握針、握筆磨出來的。他忽然想起她昨晚給自己施針時的樣子,指尖在銀針上懸了很久才落下,原來再狠的人,對自己也會心軟。

“孩子們呢?”他幫她理了理旗袍領(lǐng)口的碎發(fā)。

“張媽帶著在酒會的側(cè)廳,那里有監(jiān)控,槐盟的人守著。”她抽回手,從首飾盒里拿出對耳環(huán)——銀質(zhì)的槐花,和他西裝袖口的圖案呼應(yīng),“望望帶了編程板,念念帶了他的‘談判玩具’——他說要跟萬氏的人‘講道理’。”

萬宸失笑。念念的“談判玩具”是套塑料小西裝,穿上就學(xué)著大人的樣子背著手,上次在莊園里見老陳,還說“陳叔叔,你要是再讓媽媽熬夜,我就把你的茶杯換成小鴨子圖案的,讓你在弟兄面前沒面子”。

酒會設(shè)在紫宸集團(tuán)旗下的酒店頂層,廳中央擺著座三米高的槐花雕塑,是夕紫諾以設(shè)計師“諾”的身份設(shè)計的,花瓣用琉璃制成,燈光照過時,像落了場碎雪。

萬宸跟著她走進(jìn)酒會時,所有目光都聚了過來。有驚艷,有敬畏,還有藏在暗處的審視——他知道,那是萬氏的人。

“紫諾,這位就是……”有人端著酒杯過來,話沒說完就被夕紫諾打斷。

“我?guī)У娜恕!彼熳∪f宸的胳膊,指甲輕輕掐在他的小臂上,帶著警告的意味,“怎么?萬副總沒告訴你,他現(xiàn)在是我的人?”

萬氏的人臉色變了變,訕訕地退開了。

萬宸低頭在她耳邊輕笑:“‘我的人’這三個字,你今天說第三遍了。再這么說,別人該以為我們是真的……”

“難道不是?”她側(cè)頭看他,眼尾勾著笑,卻帶著點(diǎn)狠勁,“你手腕上的銀鏈雖然解開了,但定位器還在。要是敢跟別人多說一句話,我就讓它在你手腕上震一晚上。”

他的耳尖熱了熱。定位器的震動頻率他試過,像只小蟲子在皮膚下爬,確實(shí)能讓人坐立難安。

兩人剛走到香檳塔旁,就見夕望背著個小書包跑過來,小臉上帶著點(diǎn)急:“媽媽,爸爸,我查到萬氏的人在宴會廳的通風(fēng)口裝了東西,像微型噴霧器。”他打開書包,拿出個巴掌大的編程板,屏幕上是通風(fēng)口的平面圖,“我用爸爸教的算法測過,噴霧器的射程剛好能覆蓋主桌——你們等會兒會坐主桌吧?”

夕紫諾的臉色沉了沉,指尖在萬宸的小臂上掐得更緊:“知道了。你帶弟弟回側(cè)廳,別出來。”

“我不!”夕念從哥哥身后鉆出來,小手里攥著個氣球,氣球繩上綁著個微型攝像頭——是他偷偷從張媽那里拿的,“我要幫媽媽!我剛才聽見萬副總跟人說‘等會兒讓那女人喝了加料的香檳,看她還怎么囂張’,我已經(jīng)把這話錄下來了!”

萬宸接過夕念遞來的攝像頭,果然錄下了萬副總的聲音,背景里還有開香檳的聲音——他們應(yīng)該是在休息室準(zhǔn)備“加料”的酒。

“念念做得好。”他揉了揉小兒子的頭,把攝像頭揣進(jìn)西裝內(nèi)袋,“但你和哥哥必須回側(cè)廳。爸爸和媽媽要演戲給壞人看,你們在的話,壞人就不相信了。”

夕念眨了眨眼,小大人似的嘆氣:“好吧。但爸爸要保護(hù)好媽媽,媽媽的旗袍要是被弄臟了,她會生氣的。”

孩子們被張媽帶走后,夕紫諾從侍者的托盤里拿起兩杯香檳,遞給萬宸一杯:“萬氏的人肯定在盯著我們,這杯得喝。”

“里面有問題?”他盯著杯里的氣泡。

“加了點(diǎn)‘軟筋散’,比‘黑槐散’輕,只會讓人四肢發(fā)軟,不會傷筋動骨。”她晃了晃酒杯,香檳在杯壁上劃出淺痕,“他們不敢在我的地盤用太烈的藥,怕被當(dāng)場抓住。”

萬宸的眉頭皺起來:“那別喝。”

“不喝才會讓他們起疑。”她仰頭喝了半杯,喉結(jié)滾動時,領(lǐng)口的槐花銀線閃了閃,“我?guī)Я私馑帲谀_踝的鏈墜里。你等會兒假裝頭暈,我扶你去休息室——那里有槐盟的人,我們可以反將他們一軍。”

他看著她把剩下的半杯喝完,才慢慢舉起自己的酒杯。香檳入口微涼,帶著點(diǎn)異樣的甜——果然加了東西。他剛喝了一口,就見夕紫諾的指尖在杯沿敲了敲,是槐盟的暗號:“準(zhǔn)備行動”。

他立刻捂住額頭,身體晃了晃:“諾諾,我有點(diǎn)暈……”

夕紫諾順勢扶住他,眼底閃過一絲真的擔(dān)憂,卻很快被狠戾蓋住:“怎么回事?是不是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室躺會兒。”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萬副總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

休息室里果然有槐盟的人在等,見他們進(jìn)來,立刻關(guān)上門。夕紫諾剛想讓萬宸坐下,就見他忽然按住她的肩膀,臉色發(fā)白:“不對勁……這藥的勁比你說的大。”

她的心猛地一沉,伸手探他的脈——脈搏虛浮得厲害,比預(yù)想的快了一倍。“他們加量了!”她從腳踝解下鏈墜,倒出顆白色的藥丸塞進(jìn)他嘴里,“快咽下去!”

藥丸帶著清苦的草藥味,和她調(diào)的藥膏一個味道。萬宸咽下藥,卻覺得頭暈得更厲害,視線開始模糊:“諾諾……我好像……”

“別說話!”她扶著他躺到沙發(fā)上,指尖在他的人中上掐了掐,“老陳!帶醫(yī)師組的人過來!快!”

門被推開時,萬副總站在門口,身后跟著幾個保鏢,臉上帶著獰笑:“夕小姐,別費(fèi)力氣了。這‘軟筋散’我們加了‘牽機(jī)引’,你的解藥解不了——當(dāng)年你爺爺就是中了這藥,才……”

話沒說完,就被夕紫諾的眼神凍住。她的眼底像結(jié)了冰,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把短刀,刀光在燈光下閃得人睜不開眼:“你找死。”

“別沖動啊夕小姐。”萬副總往后退了退,保鏢立刻擋在他身前,“你現(xiàn)在要是動我,萬氏的人就會把你父母還活著的消息捅出去——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父母根本沒被我們送走,就藏在市區(qū)的老房子里,只要我一聲令下……”

“閉嘴!”夕紫諾的手在抖,短刀差點(diǎn)掉在地上。

萬宸躺在沙發(fā)上,意識昏沉中,聽見“父母”兩個字,忽然用盡全力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滾燙,舊疤在她的手背上蹭過,像在提醒什么。

“諾諾……別信他……”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力量,“我查過……你父母……三年前就被救出來了……在瑞士……很安全……”

夕紫諾猛地回頭看他,眼底的冰瞬間裂開道縫。

“他騙你……”萬宸的指尖越來越?jīng)觯瑓s攥得很緊,“我回來前……確認(rèn)過……照片……在我手機(jī)里……”

萬副總的臉色變了:“你胡說!”

“我沒胡說。”萬宸笑了笑,視線雖然模糊,卻準(zhǔn)確地看向萬副總,“你以為扣著老金的女兒,就能讓他聽話?你以為加了‘牽機(jī)引’,就能困住我們?你連自己的秘書是槐盟的人都不知道——她剛才已經(jīng)把你藏‘軟筋散’的倉庫地址發(fā)給老陳了。”

他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就被撞開,槐盟的人沖了進(jìn)來,瞬間制服了萬副總的保鏢。老陳走到夕紫諾身邊,遞上份文件:“紫諾,萬氏旁系的罪證都齊了,包括他們轉(zhuǎn)移資產(chǎn)和綁架的證據(jù)。老金也帶人過來了,說要親自跟萬副總‘聊聊’。”

萬副總癱在地上,面如死灰。

夕紫諾沒看他,蹲下身,指尖撫過萬宸的臉頰。他的臉色還是很白,嘴唇卻恢復(fù)了點(diǎn)血色——解藥開始起效了。“你早就知道他在撒謊?”

“嗯。”他眨了眨眼,想看清她的臉,“你父母的照片……我本來想……等你生日時送給你……”

她忽然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不是戲弄,不是試探,是帶著顫抖的、用力的吻。槐花香混著藥味漫開來,他的意識漸漸清醒,能感覺到她的睫毛在他臉上蹭過,帶著點(diǎn)濕意。

“萬宸,”她離開他的唇,額頭抵著他的,聲音啞得厲害,“你要是敢有事,我就把你鎖在閣樓一輩子,每天給你涂十遍藥膏,讓你永遠(yuǎn)記得疼。”

他笑了,抬手撫上她的臉,指尖擦過她的眼角——那里有淚,是真的淚。“好啊。不過得等我好起來,陪你去瑞士看爸媽,陪望望參加編程比賽,陪念念……把他扔進(jìn)魚缸的玩具車撈出來。”

休息室的燈忽然暗了暗,然后亮起暖黃色的光。老陳帶著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還體貼地關(guān)上了門。

萬宸的力氣漸漸恢復(fù),坐起身時,看見夕紫諾正背對著他,肩膀輕輕聳動——她在哭,卻不想讓他看見。

他走過去,從身后輕輕抱住她,掌心的舊疤貼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有道極淺的妊娠紋,是生雙胞胎時留下的,他以前總說“這是勛章”,她卻總用衣服蓋住。

“諾諾,”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你看,我們贏了。萬氏的人被抓了,孩子們很安全,爸媽也好好的。我們不用再斗了。”

她轉(zhuǎn)過身,埋在他的頸窩,眼淚浸濕了他的西裝領(lǐng)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剛才你說不出話的時候,我以為……以為又要失去你了。”

“不會了。”他緊緊抱住她,像抱住失而復(fù)得的珍寶,“以前是我走得急,以后換我跟著你。你去談生意,我給你拎包;你處理槐盟的事,我給你遞刀;你不想動的時候,我給你煮槐花粥。總之,我再也不離開了。”

她在他頸窩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悶悶的:“那你以后要聽我的。我說東,你不能往西;我說鎖閣樓,你不能反抗。”

“好。”他笑了,指尖在她的發(fā)間找到片槐花瓣——大概是從領(lǐng)口的刺繡上掉下來的,“不過鎖閣樓的時候,能不能把望望和念念也帶上?他們說想跟爸爸一起‘反省’。”

夕紫諾被逗笑了,抬手捶了他一下,力道很輕:“沒正經(jīng)。”

窗外的月光漫進(jìn)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萬宸低頭,看見自己掌心的舊疤和她指腹的薄繭貼在一起,像兩塊拼了很久才合縫的拼圖。他忽然想起簡介里寫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歲月里,最珍貴的始終是身邊人的溫度”。

或許那些錯過的時光,那些藏在狠戾下的試探,那些用銀鏈和囚籠表達(dá)的在意,都是為了此刻——能握著彼此的手,聞著槐花香,知道身邊的人就在這里,不會再走。

酒會的音樂還在隱約傳來,廳中央的槐花雕塑在月光下泛著柔光。萬宸抱著懷里的人,忽然覺得,所謂圓滿,大概就是這樣——有需要守護(hù)的人,有能回去的家,有掌心相貼時,那道再也不會疼的舊疤。

他低頭,在她的發(fā)頂輕輕印下一個吻,像落下一片槐花。

“諾諾,我們回家。”

“好。”

(本章完)

主站蜘蛛池模板: 崇仁县| 保康县| 尉犁县| 涡阳县| 莆田市| 缙云县| 东平县| 铅山县| 肥乡县| 沁源县| 洪雅县| 内江市| 临安市| 旬邑县| 祁阳县| 呼图壁县| 阳山县| 巴林右旗| 阳泉市| 光山县| 十堰市| 仁布县| 北辰区| 栖霞市| 南丹县| 巴南区| 镇安县| 玛纳斯县| 钟山县| 郯城县| 徐水县| 彭阳县| 自治县| 和龙市| 石林| 广州市| 阜新市| 乌兰浩特市| 天台县| 博罗县| 天全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