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靈湖是有生命的。
早些時候,準確來說應該是兩年前,我獨自前往這片充滿未知的山區寫生。也是從朋友那兒聽聞,靈湖的神秘。臨走前,他與我喝酒,幾瓶啤酒下肚,見他面色有些發紅,扒拉著我的肩膀,他讓我有機會的話,去靈湖看看,看看那位湖畔邊的老人。
我任由他那雙肥厚的大手搭在我的肩上,仰起頭喝了一杯酒,微微笑著。我說,你倒不如跟我一起出去走走,也見你好久沒畫畫了。他笑,拍了拍我的肩,身子扭動著,繞了個圈,整個人完全放松般就坐到椅子上。
“我上次畫畫是什么時候來著?”
他瞪大雙眼,望著我。
“這,誰記得你多久沒畫畫啊,你自己就不清楚?”
見他擺了擺頭。
“算了,我回去睡覺了。”
“我靠,你給我送行呢就自己走了。”
紅綠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背上,黝黑的哈雷摩托發出震耳的轟鳴,這個公子哥走的還挺瀟灑。
“你他媽喝酒還騎什么車。”
他向我擺了擺手,留我我在原地苦笑。我又獨自喝了會酒,回頭遠望漆黑如墨的海面,在夜色下沉淪已多久。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兩點多了。軟球窩在床上,地上散落著貓糧,我掃地,隨意沖洗下身體,便到沙發睡去了。
等我到了靈湖村,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事。隨著飛機的轟鳴,我跟軟球都是惺忪著眼,從飛機上下來幾乎都是搖搖晃晃。我們搭上的士,軟球把腦袋側放在我的腿上,兩只前腿灰的發亮,交叉搭在一起。
司機回過頭看了一眼我的貓。
“小伙子,你這貓怪好看的啊。”
“那是,天天跟皇太后一樣伺候。”
軟球喵嗚一聲,看了我一眼。
“你是過來旅行的吧?”
“差不多吧,來寫生。”
“去靈湖寫生?”
我把目光從軟球身上收起,望向后視鏡里司機的臉。
“你怎么知道的。”
“瞎猜的哈哈,去年也有個外地人,是個路癡,也來寫生,給我塞了一堆錢,讓我去帶他去靈湖。”
“那你放心,我不路癡。”
司機哈哈一笑。
一路上,我們笑著攀談,下車前我和司機互相加了微信,并表示回來的時候再叫他的車。我跟他互相道別后,轉身走進靈湖村。
在我的想象中,靈湖村應該是古樸并且富有詩意的,就跟它的名字一樣,充滿靈氣。然而當我到達這里,映入眼簾的光景卻有些差強人意。
破舊的低矮樓房交錯林立在這,時不時有三輪摩托揚起厚重的粉塵,穿越坑坑洼洼的泥土道路。不遠處的小巷偶爾傳出雞鳴,雖有煙火氣,但更多的是烏煙瘴氣,我順著大路走了一會,道路兩側有地攤在叫***如說九塊九一件的襯衫,被殺死的野豬還懸掛在哪兒滴著血,斜對面貌似是一家木頭加工廠,從中傳來劇烈的鋸木聲。我苦笑,希望只有村子是這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方的山脈在夕陽下躍動,透露著薄灰色的霧靄與紅光交融,仿佛在天際邊形成另一個空間,不被我們熟知,卻又恰好相識。沒猜錯的話,那座山,應該就是黑崖山了吧。而靈湖就在山腳下。我遠遠望著,走進一家賓館準備安頓自己。我把身份證遞交給前臺小姐,她抬頭看了我一眼,雙手快速敲著鍵盤。
“單人間。”
“單人間沒有了,有豪華單人間。”
“多少錢?”
“300一間。”
“300?你這店太黑了吧,我在市內一般酒店也才280。”
她點了一根煙,煙霧開始繚繞起來。
“我跟你說吧,這里就我們一家賓館。”
我拿走身份證,轉身離開這里。接著在這兒四處閑逛,有些郁悶,還是繼續去住宿的地方。軟球從背包里探出頭來,蹭了蹭我的脖子,發出喵嗚的聲音,向我討好。我一笑,伸出手將他從脖子后拉出。軟球把頭貼在我肚皮上,用力搖了搖腦袋。
有幾個孩子從我身旁跑過,他們互相追逐,跑進巷子里。黑色石塊筑成兩旁樓宇,上面還斑駁著青綠色的苔蘚,雖然夜色已暗,卻還在折射出淺白且綠油油的光,像鏡面般,不過外在是白色,內里是散發著野生氣息的綠。
在巷子盡頭,先前從我們身旁跑過的孩子正蹲坐在地上,他們圍在一起,目光似乎都放在圓圈中間。我聽到這幾個孩子的笑聲,回蕩在這長長的墻緣。其中一個孩子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下頭去,稍微拉扯著他右邊的伙伴。我把軟球放在地上,向前走去,軟球跟在我身旁,時而躍起,落在角落的摩托車上。我望見孩子身后那扇門,貼著張廣告,還泛著黃,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紙張已經十分脆弱,在微風中輕輕顫動,也許只有稍微觸碰就會破裂。
吸引我的是,廣告上隱約可見的民宿二字。我走向前去,先前看向我的那個孩子抬起頭向我說起話來。
“叔叔,你在找地方住么?”
我點頭,試著推開這扇門。門被推開,某種古樸直入我的鼻腔,孩子直接從我身旁跳了進去,大聲喊著媽媽。一個踉蹌,過高的門檻差點將我拌倒。屋內整齊擺放著紅木桌椅,靠在墻上,上方有一副畫,占據了整面墻壁,不過室內有些昏暗,直到我走近了,才看清那是關于湖泊的風景畫,左下角署名:張木生。
一位穿旗袍的中年婦女從左側的房間走出。軟球跳到了桌子上。
“軟球,別這么沒禮貌。”
旗袍婦女一笑。
“小動物而已,懂什么禮貌。”
“這可不,我還是他爹呢”
“人家不都拿狗當兒子養么。”
“我這可是個乖女兒。”
說著,我把軟球抱進懷里,說明來意。我跟著她走向二樓,木質樓梯嘎吱作響,仿佛年久失修般,我生怕會斷裂開來。我走到樓上,發現這里跟樓下不是一副光景,偌大的棕色吊扇在慢悠悠轉著,空氣中有熏香的味道,在廳堂正中是皮質沙發與黑色茶幾擺放著。她給我倒了杯茶,我微抿,是大麥茶。
“我猜你是被那家酒店勸退的”
“聽你這么說,還不止我一個了。”
“遇到的多了,我這實惠。”
軟球在我懷里有些不安分。
“你是來這旅游的么,一人一貓,不對,是女兒。”
“女兒沒錯,不過我是來寫生。”
我點了根煙,望著她的紅色旗袍,盤旋在她胸口的金黃花瓣在悄然綻放。
“是去靈湖?”
她開著收據,接過我的身份證,我點頭。
“你到那里了可能就沒有寫生的欲望了。”
我看見她嘴角上揚出一抹笑,白色脂粉在燈光下散落些許。不知道她為何這樣說,這讓我對于靈湖平添幾分好奇,卻又有些惶恐。很多時候是這樣的,我們對于未知的事物在會懷有期待同時,渴望從其中獲得某種快感,但當你聽聞想象與現實有所差距時,在懷著這樣的心情去對待未知,便會油生一種更加強烈的快感。
“一想起靈湖,我就想起自己好多年沒畫畫了。”
這個女人逗著我的軟球,軟球嘴里發出舒適的喵嗚聲。
“現在開家民宿體驗生活了?”
“對啊,畫不動了。”
“我一個朋友跟你差不多。”
“那他肯定很年輕吧。”
“就一浪蕩公子哥。”
我倚在沙發上,不斷抽著煙。她又跟我聊了會天,便帶上兒子睡覺去了。我走進自己的房間,沖洗完身子,給軟球弄了些吃的,便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也許是雷聲,讓我驚醒。打開窗簾看著天,滾動的云層有閃電掠過,而雨在下,打在我的窗子上,十足大的雨。這場雨下了一整夜,在我的四周產生著激奏,壯闊的交響樂般,還打在我的心上。
到了早上,空氣清冽許多,已不像昨天那般污濁,被雨水清洗后的天空顯得十足明亮。地上布滿大大小小的泥坑,里面盛滿黃色的泥水,偶爾被風拂過,蕩起波紋。恰時,一輛汽車經過,隨著車身在抖動,輪胎剛好落在水坑里,水花四濺起來,路旁的行人對這車子開始罵罵咧咧,那水濺到她褲子,白色褲子留下淺黃色的痕跡,貼在小腿上,可以看到皮膚的顏色。
我望著這一切,久久的,又關上窗子,關上簾子,收拾罷行李,便把軟球裝進包里。我們一起走進客廳,便聞到雞蛋香,轉身看見老板娘正在準備早餐,她穿著藍色旗袍,可能昨天太暗,今早窗簾被打開的緣故,視線無比明亮,才發現她的身姿十足嫵媚。她端著兩盤雞蛋,隨后又端來兩碗粥,我坐下,點了根煙,有時會抬起頭望向她。
老板娘說這是本地土雞蛋,雞蛋黃要比其他地方的要小很多,但是顏色是土黃色,營養豐富,口感也要軟彈許多。碟子里被煎好的雞蛋平攤在正中,可以看出,她煎雞蛋是十分有經驗的,雞蛋是完整的圓,整整齊齊,中間的蛋黃是眼睛般大,同樣在正中。我翻過雞蛋,發現一面是焦黃,一面是嫩白,再入口,兩面都是不同的風味。等我咬開黃,還會流淌出濃稠的蛋黃液,入口與舌頭纏綿,溫溫熱熱,隨即是濃烈的香氣,瞬間布滿口腔,直升入我的大腦。
我發出滿足的贊許聲,就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老板娘,這味道可以啊。”
“謝謝,不夠我再給你加。”
“我都不想這么快走了。”
我們相視一笑,臨走前我問她姓名,她說她姓張,我想起剛進來時那幅畫,不知與她有沒有關系。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被我放在腦后了。我走出門,跨過昨日差點絆倒我的門檻,走進還有些陌生的小巷,又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沒過多久,遠處黑崖山脈的邊緣,太陽在緩緩升起,越過青綠色的邊緣,露出些許溫暖與明亮,偶爾有霧氣繚繞著,籠罩著遠方的青空。這讓我懷抱起一種強烈的憧憬,已不同于昨日突如其來的惶恐與快感交織,我在這里的路上,充滿著泥濘與膠著,而我所通往的是某種未知。
這樣的未知,我可以把它相稱,準確來說關于昨夜那場雨,還有那遙遠的日出與云霧。一切是在猛烈中相互靠近,是悠長的過渡,而我處于兩者之間,如何前行便顯得飄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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