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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復仇

  • 暮夜余燼
  • 巴赫的笛子
  • 2852字
  • 2021-02-25 00:01:00

“喂喂,還在嗎?你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耳邊突然傳來陳光鋒的聲音,李遠好似大夢初醒一般。

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還坐在摩托車上,如果不是口袋中還裝著那個存放魔藥的瓶子的話,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

“李遠?你沒事吧,回答我一下?。课??”

“我沒事,周?,F在什么情況?”

“已經接近青海市邊境了”

“還能趕上嗎?”李遠緩緩擰動油門。

陳光鋒看了一眼顯示屏上快速接近自己位置的一個紅點,笑道:

“你只管往前,剩下的交給我!”

————

10分鐘后___

“他帶著一把突擊步槍、7個彈夾、六顆手榴彈、兩塊塑膠炸藥等等……劉隊長,我還是個傷員啊,你這進來就給我一拳……”

青海市某處安全屋內,陳光鋒左眼有個淤青,蹲在一邊,捂著臉。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傷員?。∪绷藯l腿還給老子惹出這么多事出來,媽的,還有那個李遠,第一次見他也沒感覺他這么能鬧騰啊!

“還有,他去哪了?你這小子還把他的位置給加密了,你再不招供他可能就要真沒命了!”

“他啊……”

“現在應該在辦正事了吧……”

陳光鋒這樣說道。

————

耳機內已經沒有了聲音,剛才陳光鋒忽然斷開了通訊,估計是被抓了吧,呵呵,仔細一想挺對不住他的。

李遠一個人站在雨中,旁邊是陳光鋒的摩托車。

濃厚地雨幕好像將一切都吞食了,無數雨水接觸地面的一瞬間破碎,掀起了好像世界都在破碎的轟鳴,除此之外,卻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靜。

一切都變得霧蒙蒙的,只有高架之下的紅綠燈在亮著刺眼的光。

那些往來的車輛從雨霧中駛出又消失在雨霧之中,恰如奔行的怪物一樣。

而就在這無數鋼鐵怪物中間,李遠佇立在了高架橋的中央,彎腰放下了旅行包,將手榴彈、彈夾和子彈挨個別在自己身上。

他忽然想起老王的臉。

最后的那一瞬間,那個王八蛋看自己的時候,竟然是笑著的,好像一旦死了就能夠解脫了一樣。

明明什么都沒有能夠解脫,他只不過是賣了自己的命去換另一個人的命而已,難道被他救的那個女人會開心嗎?

直到最后,他端起了沉重的突擊步槍,將它掛在了自己地肩膀之上。

恍惚中,李遠好像終于明白了點什么……

可好像還差點什么。

直到他終于想起來將掛在領口地耳機塞進了耳朵里。

這就對了。

再睜開眼睛,李遠感覺到了自己正在深不可測的深淵之上,也感覺到了隨心所欲的自由,更感覺到了一種難以排遣的悲哀

Here??I??am

我已降臨

Here??I??am

我已降臨

I??am??untamed

我無拘無束

You??cannot??fathom

我無人看透

Get??in??my??way

我無人能擋

lethal??assassin

我是那致命的審者

I??bring??the??pain

我帶來痛苦

You??can’t??imagine

你無法想象

Nothing??but??flames

那是圣焰的凈化

This??is??what??happens

就這樣

Out??of??the??ashes??I??rise

于灰燼中崛起

少年的手指敲打著槍身,隨著那歌聲輕聲哼唱起來。

在不知是漫長還是短暫的等待之中,他隨著節奏晃著頭,徘徊在雨霧和高架之上,就好像是無形的鬼魂一樣,任由那些沉重的車輛呼嘯著擦肩而過。

直到眼中再次看到熟悉的那一輛車。

其實李遠早就見過那輛車了,那天莫雨讓自己第二天去找她,當時那輛車就停在監察局門口。

他當時問莫雨來的是誰,莫雨沒有告訴是周福,他也沒有告訴莫雨,他看見了。

李遠不緊不慢地抬起了手中的槍身,抵在肩膀上,撥開保險,隔著兜帽上落下的雨水,用他僅剩的左眼凝視著雨幕中漸漸浮現的輪廓。

刺眼的車燈照亮了他的眼睛。

那一瞬間,他扣動了扳機。

嘭!嘭!嘭!

沉重的轟鳴,槍身之上的雨水震動飛起,停滯在半空中。

近乎凝固的時光里,有煙霧緩緩地自槍身上的導氣口中噴出,連帶著細碎的火星。

子彈在槍膛之中旋轉著,順著膛線的引導摩擦,迸射火花,三顆灼熱的子彈自槍口之中飛出,撕裂了空氣,撞碎了凝固的雨幕。

燃燒的光芒映照在那些破碎的雨中,在這一瞬折射出不為人知地幻光。

跨越了漫長的距離之后,擊碎了車隊最前方的車窗,沒入了副駕駛上一張陌生的面孔之中。

血花飛迸。

巨響擴散。

李遠佇立在原地,隔著槍身凝視著破碎的前窗,再次扣動扳機。

槍托敲打在他的肩膀上,將落在雨衣上的水珠震起,飛翔在空中,融入了破碎的霧氣中。

緊接著,刺耳剎車聲從遠方響起,最前面的車好像打滑了一樣,在雨水中橫沖直撞,掀起一片水花。

最終,驟然失去重心,翻滾滑動了起來,最終倒在了地上,底盤朝天,再不動彈了,在漸漸升起的濃煙中,只剩下幾個輪子在兀自緩緩轉動著。

槍聲依然在繼續,就像雨水一樣接連不斷。

直到一發子彈將油箱徹底擊爆,粘稠的火焰從車中噴涌而出,向著天空升起,就好像在濃霧之中點燃了一道篝火一樣,散發出了狂躁的光。

照亮了那個佇立在高架上的影子。

他的身下有一攤血液,他腹部的傷口撕裂了。

遠方,往來的車流在那一瞬間斷絕了,只能聽見一片尖銳的喇叭聲還有倒車的聲響,眨眼間,整個高架變得孤獨又寂靜。

李遠站在原地,拔下彈夾丟在地上,又從雨衣下面取出了全新的彈夾接入,向前邁出了腳步。

就在傾覆的汽車后面,行進的車隊戛然而止。

后面的幾輛車開始迅速地后退,而最前面的車卻驟然打橫,車窗開啟,車廂里的保鏢們開始拔槍還擊。

一個一個跳出來,然后一個倒下。

李遠站在燃燒的車之后,血跡蔓延了一路,拔下空空蕩蕩的彈夾,在懷里摸索著,找到了那個握柄,打開了外蓋,然后按下。

寂靜。

他愣了一下,低頭,又按了一下。

于是遠方傳來了令人心曠神怡地轟鳴

巨響之中,黏在橋身上的塑膠炸藥猛然爆炸,噴涌的火光吞沒了一切,大段破碎的石塊和橋梁從高架上脫落,落入了翻滾的江水中,濺起水花,消失不見。

迅速后退倒車的車隊戛然而止,懸停在斷口邊緣的地方。

差了一點。

李遠嘖了一聲,拋掉了手里的握柄,重新拔出彈夾,跨過了地上流動的火焰,向著他們緩緩地走去。

當爆炸的氣浪宣泄結束,淤積在空中的雨水再度向著塵世砸落。

覆蓋了一切。

吞沒了那個消瘦的影子。

在劇烈的震蕩中,周福從昏沉中轉醒,幾乎從椅子上被甩下來。

他伸手撐住了前面的椅背,愕然地看向駕駛席上的杜江:“怎么回事兒?”

“有人襲擊,老板你不要動。”

駕駛席上的杜江放下了方向盤,拿起對講機:“1號安全,2號車、3號車和4號車都在么?”

在電流聲里,不斷有回應的聲音響起。

夾雜著槍聲轟鳴。

濃密的暴雨揮灑著無盡的水珠,好像將一切都吞沒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夠從對講機里聽見不斷地槍聲、慘叫和轟鳴。

直到最后,有沉重地腳步聲從槍聲中響起。

啪啪!刺啦……

好像有人好奇地翻動著另一頭的對講機,用力地拍打了兩下,抖掉了里面的水,然后湊近嘴邊,好奇地打了聲招呼:“喂?”

“請問監事官大人在嗎?哦,不對,是前任了。”

無人回應。

“靠,不會找錯人了吧?不對啊,應該沒錯來著?!?

另一頭的聲音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赫爾……呸呸呸,說順嘴了,我其實是李遠來著,不知道前監事官大人你還記得我嗎?”

周福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傾聽著對講機里的聲音。

面色鐵青。

“啊,其實也沒關系,忘了就算了,就像我也忘了莫雨。”

另一頭嘆息了一聲,“這么多年以來,我妹妹受你照顧了,不知道她還活著嗎?”

依舊沒有人回應。

于是,便聽見了遺憾地嘆息聲。

“……是這樣嗎?那就沒辦法了啊”

嘭!

對講機另一頭傳來了槍聲,然后緊接著又是兩聲,徹底地陷入了寂靜。

有彈殼落在地上的聲音,然后是換彈的細碎聲響,緊接著,遠處好像又有一輛車爆炸了。

稍縱即逝地,照亮了那一個消瘦的身影。

透明的雨衣在爆炸的氣浪中動蕩著,獵獵作響,像是逝去魂靈的衣擺那樣的飄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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