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云心里一驚,她其實也只是看過公孫宿的畫像,聽說過公孫宿內(nèi)功了得,在當朝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今日一見,更是嚇了一跳,運用如此強勁的內(nèi)功將一個人殺死,竟然心不驚肉不跳,如此淡定,根本沒有動用內(nèi)功的跡象,可見如此強大的功力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微不足道。
“現(xiàn)在,你們有沒有興趣喝一杯茶?”公孫宿微微挑眉,語氣溫和。
凌若云此時已經(jīng)氣的火冒三丈了,她自己的人被他收買了也就算了,竟然還當著她的面殺她的人,就算她知道或許自己和他的差距懸殊,但是如此恥辱她凌若云絕對忍不下來,絕對不可能咽下這口氣。
“沒興趣。”凌若云冷冷回答,不知何時,她的腰帶被抽了出來,外衣少了腰帶即可變成了斗篷。
被扯下的腰帶變成了凌若云手里的武器——一根皮鞭。
“竟然敢在凌國的地界上撒野,真是不要命了。今日就讓你看看,凌國吾輩中人也不是好惹的!”
說著,凌若云沖上前去,對著公孫宿就揚起皮鞭一鞭子抽下去。
公孫宿臉上波瀾不驚,絲毫不畏懼。在皮鞭距離他的臉只有一絲距離的時候,驟然發(fā)力,真氣從體內(nèi)蒸騰而出,形成氣浪,將皮鞭和凌若云一道推開。
凌若云略微有些狼狽地穩(wěn)住了自己的重心,在一邊的椅子上踩了一腳,借了一把力,隨即又飛旋上天,準備再來一鞭,此時花狐嫁已經(jīng)沖上前去,準備著和凌若云相互配合,一人用劍,一人用鞭,里應(yīng)外合、前后夾擊,將公孫宿擊垮。
“呵,自不量力……”公孫宿小聲說道,如此緊張的時刻,他俊冷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一抹陰森的笑意。
他運轉(zhuǎn)金丹,體內(nèi)的真氣頓時如同滔滔江水一般噴涌而出,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不斷流出。
他將氣息全部集中在手掌之上,兩掌朝花狐嫁和凌若云兩個不同的方向發(fā)力,霎時間,氣浪掀翻了清月閣里的桌椅花盆等雜物,一片狼藉。
花狐嫁憑借自己多年的臨場經(jīng)驗以及躲避的技巧,閃了幾下,躲避了公孫宿的大部分攻擊,只受了一小部分的真氣,所以還勉強可以輕盈地落到地上。
相比之下,凌若云在受到了公孫宿真氣的攻擊之后,又被攻擊了一掌,而且因為她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所以不懂得如何躲避這樣的真氣攻擊,所以全然受下了這一雄厚的一掌,頓時被打在了地上。
花狐嫁趕緊蹲在她身邊,用為數(shù)不多的內(nèi)功幫她療傷。公孫宿只是冷眼旁觀,并沒有去組織,更沒有去幫助,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似乎不想去打擾。
在傷勢稍微緩解了之后,花狐嫁抬眼,嫉惡如仇地看著公孫宿。
“你這眼神像要吃人似的,怎么?害怕我嗎?”公孫宿說著,笑著踱步,來回徘徊著,走動著。
在公孫宿背對著花狐嫁的一瞬間,花狐嫁覺得時機已到,是時候讓他公孫宿嘗一嘗被攻擊的滋味兒了。
花狐嫁一躍而起,在一秒鐘之內(nèi)已經(jīng)迅速來到了公孫宿的背后,準備一劍刺穿公孫宿的身體。
公孫宿在花狐嫁來到他背后的時候感受到陣陣涼風(fēng),知道殺氣逼近,根本不需要大腦進行任何思考,真氣本能地溢了出來,將在公孫宿背后的花狐嫁一下子打在地上,動彈不得,腰酸背痛。
“哦?膽子不小啊,敢偷襲?我公孫宿平身最痛恨兩種人,一種是陰險狡詐,就比如你,總是想著偷襲的人;還有一種,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就比如你,表面在幫別人療傷,實際上是在籌劃怎么將我擊敗,你真是厲害啊,將我最討厭的兩個點全部都占到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為民除害,殺了你這個令人厭惡的人吧。”
公孫宿淡淡說道,其實因為真氣使用過多,口中已經(jīng)有淡淡的血腥味兒了,公孫宿舔了舔嘴角,似乎是一頭像要嗜血的猛獸,急不可待想要品嘗鮮血。
公孫宿一步一步靠近,走到花狐嫁的邊上,正要一掌擊落……
“啊……”公孫宿悶哼一聲,但是背后的內(nèi)力已經(jīng)悄然進入了自己的身體,究竟是誰,居然可以悄無聲息地來到自己的背后,自己竟然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
公孫宿猛然回首,見一個白衣翩翩的男人站在清月閣門外,風(fēng)吹起落葉,與他融為一體,他微微抬頭,不出他所料,果然,是藍子幽,他回來了!
“天璣,好久不見啊,這些年……過得還好嗎?“公孫宿風(fēng)輕云淡地說話,但是因為受了藍子幽一掌,語氣之中透著淡淡的、虛弱的感覺,但他隱藏地極好,不易察覺。
“想吐就吐出來吧,憋著對身體不好。”藍子幽話音剛落,更可能公孫宿的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一滴滴血流淌在地上,滴在公孫宿的衣服上,嘴角的血一滴滴地落下,有一些還殘留在嘴角,模樣好生狼狽。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藍子幽你啊……呵呵呵呵………”公孫宿驟然開始傻笑起來,在旁人看來有些神經(jīng)質(zhì)。
“公孫宿,回頭是岸,別再發(fā)瘋了。”藍子幽冷冷說道,看著眼前的公孫宿,不知為何,心有些隱隱作痛。
“回頭?哈哈哈哈哈哈哈…………”公孫宿大笑著,停也停不下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是嘲笑藍子幽,還是一種自嘲。
“我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嗎?半壁江山已歸天權(quán),我必須鏟除他,但是如果我鏟除了他,我不當這個世界的王,總覺得……好像有些虧了。你知道的,我公孫宿,從來不會做虧本的生意,也別想有人來勸我去做虧本的生意,所以藍子幽,我勸你,回頭是岸,回來吧,不要再無謂掙扎了。”
公孫宿笑著,是藍子幽說道,眼眶里仿佛有淚水,在打轉(zhuǎn),卻為了那些所謂的尊嚴,不忍心落下來。
“公孫宿………沒有理由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能得到什么?”藍子幽微微蹙眉,不解問道。
“開玩笑吧,得到了這個天下,我就是唯一的王,想不盡的榮華富貴,看不盡的煙雨紅塵,我有什么不值得,為什么沒理由?”公孫宿笑著,似乎想說服什么,不知道是說服別人,還是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