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不在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盡。寧可枝頭抱菊花，奈何吹落北風中。”張若玲說完后驚覺后背冒出了一身薄汗，下意識害怕眼前的莫小妹還會說出比自己更加精彩絕倫的詩句。

“我輸了。”莫小妹見對方確實被自己嚇得不輕，于是見好便收，為了賞賜把人搞得下不了臺，可不想又得罪多一個人。

聽到莫小妹的認輸的張若玲，頓時松了一口氣，雖然有些尷尬，心里也不是滋味。作的這幾首詩，早已高下立判，只不過她主動發話，沒讓自己輸得太難看而已。

“莫姑娘，接下來你還可以挑出一位與你比試。”旁邊的公公察言觀色之精準，立馬意會到圣上的示意。

“可我不是已經輸了嗎。”她都打算下去了，怎么還要繼續和人PK啊，再說了剩下這兩位，她都不想比，以柳萱兒脾性贏了她，將來自己也得要被她找麻煩，另一個和張若玲一樣，是第一次見，不過是洛京城里總有她的傳聞，是三品將軍的東騎將軍之女云菲菲，剛才見她表演的才藝居然是胸口碎大石，也是走不尋常路。

可是她都不認識這個云菲菲啊，為什么木牌上面寫的是自己的名字。

“你可有兩次機會，這可是陛下的意思。”公公小聲回道，莫小妹回頭望向龍椅上那皇帝老頭，見他表情不像之前淡漠，還有幾分笑意。

“那我選云菲菲吧。”

“莫姑娘，這，你確定？”夏公公有些意外，這莫小妹做事還有些出乎意料，怪不得陛下喜歡這姑娘。

“嗯，確定了。”反正她也沒打算要贏那云菲菲。

“莫小妹，你就不怕我把你打傷了呀。”一個身材結實，骨架比平常女子要大些的白衣少女直接從人群里走了出來，臉蛋是圓的，咧嘴一笑露出的小笑窩給人感覺有種豪爽，五官談不上精致，但也算耐看，眉眼間透著一股憨態感，看來應該是個行事磊落之人，可怎么得罪了她呢。

“這話應該由我問你吧，我們認識嗎。”莫小姐問出心里疑惑。

“你當然不認識我，不過我表妹認識你，說是因為你她才會逐出南香院，還讓我今晚故意讓你難堪，本來我也以為你挺討人厭的，不過現在看下來，你也沒有我表妹說得那么不好。”云菲菲立馬攤手笑道。

莫小妹也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坦誠，得知了原由也笑道：“云姑娘與他人不同，確實有趣。”

“你可是第一個夸我有趣的耶，你還挺有意思的。”云菲菲一臉意外看著莫小妹，眼里閃爍著興奮。

“咳咳，我說兩位姑娘還比不比了。”旁邊的夏公公忙打斷了兩人對話，這陛下正急著看好戲呢，許久也沒看到陛下這般迫切的心情了。

“對哦，云姑娘你想比什么。”莫小妹笑了笑道，她與云菲菲感覺投緣，應該合得來。

“我琴棋書畫都不會，論武試，你肯定也不會，不如歌試，如何？”這下可難倒云菲菲了，想了許久才想出這么一個法子來。

“倒是可以……”這比到最后，不就和之前柳萱兒的才藝表演給撞上了嘛，她倒不怕丟人，反正誰比誰輸。

“那我先來吧。”云菲菲大手一揮，往前一站，兩手叉在腰間，命樂師奏了一曲將進酒，便開始唱了起來。

云菲菲雖然不如那些少女嬌滴滴，嬌柔婉轉的聲線，但勝在豪爽奔放，再加上中氣十足，很容易將人帶入那個荒涼的塞外上，歌喉連續起伏，恍如獨自越過千軍萬馬，來到夜色之下的平原上，大口喝著酒，孤寂看著天空，只有一輪清月來作伴……

“唱得太好了……”在云菲菲唱完最后一個音調，莫小妹更是迫不及待給她拍掌叫好，像云菲菲這種原生態的歌聲，就像是一罐越釀越醇的美酒，只要細心聆聽就能打動你的心。

“是嗎，我爹還有其他將兵們都說我唱這首將進酒很好聽的。”向來大大咧咧的云菲菲被莫小妹真誠又欣賞的目光注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云菲菲，念在你爹和其他將士們長年守在塞外，這功勞苦勞都該有他們一份啊。”

眾人見圣上突然變得傷感起來，也不敢多言，紛紛俯首不語。

“陛下，我爹說了，只要大周朝國泰民安，他們就值得。”云菲菲眼眶微紅半膝跪地笑道。

“都是本皇的好將士啊。”男人感慨一聲，便揮手讓人將賞賜取了過來，并賞給了云菲菲。

莫小姐在旁看著那一盤白花花的銀子還有一塊玉如意，這盤東西加起來也有數千兩了，果然還是皇帝財大氣粗啊。

經旁邊夏公公的提警后，莫小妹才想起，自己也得要來一首，思來想去，還是選了這首雖已爛大街，卻依然十分經典的歌。

“這首明月幾時有，是民女在鄉下學來的，音律相對簡單，希望大家喜歡。”莫小妹找來幾位樂器都不一樣的樂師，大致在他們面前哼了一遍音律后，才開始清唱起來。

面對著底下那么多人看著，說不緊張是假的，以前雖然愛唱歌，但都是關在K歌房埋頭唱，哪像今天要面對這么多異樣的眼光盯著自己看。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最初還擔心自己的聲音不夠清亮，卻在唱出第一句歌詞才發現這殿堂里仿佛就有一個無形的麥，當旁邊的奏樂師開始彈奏時才發現，旁邊兩處不知何時有人拿了兩個擊鼓大的擴音器，看來是早有準備，已料到自己不像云菲菲唱歌可以調動體內的修為，不用擴音器，也能讓整個宮殿里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何似在人間。”像是過了一世紀的時間，莫小妹才感覺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這個世界，只不過到處并沒有掌聲，所有的人仿佛沉醉在這些優美動聽的詩詞里。

“這鄉村僻壤，也會出現這樣的歌曲，實在怪哉。”

“就是，和先朝三大樂曲可以并排一起了。”

“不過，我怎么覺得這莫小妹有點深藏不露啊。”

“這丫頭可不能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