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回家后，男人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今天有人打電話找你，是個男的。”男人惡狠狠的看著凌若，眼中盡是冰冷，如同冰窖一般，“你和哪些男生勾搭在一起了？快說。”

聽到這，凌若瘋狂的搖頭：“沒有，青執你要相信我！”

洛青執一耳光打在凌若臉上，感受到肆意暢快，他真的很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樣子，即使是幫她：“阿夢，你是我的人，只需要我就行了，需要他們干什么？”

阿夢……這個詞……是她一生的夢魘，她不會回想以前在北寒街的日子。“洛青執！你別說了，別說了……”

“很好，”洛青執點點頭，輕輕的摟著她，“這才是我的凌若嘛。”

凌若呆呆地看著洛青執，眼睛猶如一潭死水，她已經忍受了八年這樣的辱罵，而她總是熟練的支開孩子，自己一個人去消毒……

她又一次走到廁所，不知道是第幾次拿出酒精和碘酒消毒，望著自己那張美麗的臉，又一次想起了在北寒街六年的屈辱。即使不愿想起，它總會浮現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痛苦而難受。

電話又一次響起，這次是振動。

“喂？您好。”

電話的另一邊，是她熟悉而陌生的聲音：

“您好，是凌若嗎？”

凌若一瞬間呆滯在此，手緊緊的握著電話，一直盯著這早就不屬于那個人的電話號碼。她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嗎？為什么……她戰戰兢兢的回應：“是，是，您是……秦淮小姐嗎？”

“是的，您現在在家里嗎？我想明天來您家登門拜訪，您家在哪里？”秦淮溫柔的說著，她知道這是凌若的聲音，但同時也擔心她會被自己嚇到，畢竟死了二十年，突然出現也確實會被嚇到。

“我……我家在……”

還沒說完，洛青執便“砰砰砰”的敲門，宛若死神降臨：“凌若，你還沒出來嗎？”

不得已，凌若只能掛斷電話走出去。

“媽媽，你怎么了？”她的女兒洛卿雪微笑著問她，“是不是又撞到了？”

凌若聽到這里直接哭了，隨后緊緊抱住洛卿雪：“卿雪，你要好好讀書，不要像媽媽這樣只能做這些工作，知道嗎？”

“卿雪知道了！”她燦爛的微笑是凌若黑暗人生的一道光，不離婚也是為了照顧洛卿雪，她愿意為了洛卿雪付出一切。

洛青執也抱著她，看著他們的孩子笑出了聲：“卿雪真乖。”

溫暖，但全都是假象。

在他們的房間里，凌若背對著他，獨自一人落淚。

“怎么了？”洛青執溫柔的問。凌若依然倔強的不肯回頭，這一看就不好。洛青執也懶得問了，倒頭就睡。“你怎么這樣啊……”

“我怎么這樣？你天天打我，萬一給小孩子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呢？你怎么還？你這輩子都還不起！”凌若哭著對他說，她慢慢縮成一團，抱著自己哭泣。

洛青執一聽，也沒有管他到底哭成什么樣，自己自顧自地玩手機：“我們又沒在他面前這樣，你別慌。”

“你這是什么意思？”凌若驚訝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卿雪還那么小，她可能已經知道了，你再這樣對我我就報警了！”

她知道報警不可能，因為洛青執上面有人，會壓過這個事情，不過如今她唯一的底牌就是這個了，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體會到自己的痛苦。“你竟然這樣對我，那我也別無章法，洛青執。”

聽到這里，洛青執終于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又對她家暴。不過這一次傷得更重。

過了一段時間，房間里終于沒有女人的慘叫聲了，而洛卿雪也被這吸引，打開門問自己的爸爸：“爸爸，這里怎么這么吵啊？”

“卿雪，你聽錯了，快去睡覺吧，明天要考試。”洛青執面上帶著笑，實則在洛卿雪關門后翻臉比翻書還快，“你繼續叫，繼續啊！”

他怒目圓瞪，嘴角上揚，看著地上頭上被打出血的女人已經提不起任何興趣，“凌若，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妻子，你敢報警小心我喊我哥來找你，他可不像我這樣好好跟你說了。”

凌若躺在地板上無聲地哭泣，她知道這對于自己來說無異于地獄，太痛苦了。洛青執把她抱到床上，自顧自地給她上藥，“我想跟你好好說，你有的時候又不聽，上完藥趕緊睡啊，明天打工要是被人看見了，你有麻煩。”

她點點頭，原來上藥想的東西是這樣子啊，還以為真的改邪歸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