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向前攻去,徐常欽無暇兼顧那道擊向自己的雷光只得閃身試圖躲過雷光,誰曾想這雷光竟精準的擊中了徐常欽掌中亮起的小須彌。
小須彌被雷光擊中后,銀光化為法紋,法紋不斷膨脹似乎隨時都會解體為靈力。
“不好!”張思道只是略微觀察便能發現小須彌的弱點所在,徐常欽感到無比震撼,但震撼過后更多的恐懼。
徐常欽右掌內的小須彌已經有一部分法紋解體為靈力,靈力在小須彌內橫沖直撞。
若是沖破了小須彌內儲存的黃符,導致黃符跟著解體,那磅礴的靈力恐怕會直接將他整只右臂炸開。
“十息內小須彌內的法紋必定解體,若是任由法紋解體,我的右臂就算不廢今后也無法修行,事到如今只能拼一拼了!”徐常欽心想著,右掌還未解體的法紋在其控制下構建為十紋黃符并甩向陰兵的同時向后退去。
陰兵只是隨手一劈便將黃符破開,黃符破開的瞬間法紋解體為靈氣瞬間炸裂,這爆炸的威力雖然連陰兵身上的戰甲都沒能撼動,卻成功惹怒了它。
“吼!”陰兵爆吼一聲,手中長刀揮舞,四周陰氣涌動。
就在陰兵即將擊中徐常欽時,徐常欽掌中出現了數十張黃符。
黃符燃燒并未化成陣法反而解體爆炸開來,數十張五十紋黃符解體爆炸的威力哪怕是大宗師也需全力抵御,更何況是這陰兵。
陰兵戰甲內的鬼魂被突如其來的爆炸炸散,而戰甲與長刀卻完好無損。當然,同樣完好無損的還有徐常欽。
徐常欽見那長刀與戰甲無損感到有些奇異,正打算將其撿起,只見那戰甲與長刀化為一道黑氣沉入地底。
“啪啪啪”
張思道不知何時破開了絕靈陣,他鼓著掌走向徐常欽道:“我確實小看你了,將解體的法紋構建為各種防御效果的黃符,再將受到靈力沖擊本就快爆炸的黃符取出從而將陰兵炸散。”
“有如此膽識與謀略,不愧為三清門的親傳弟子。”說到這時,張思道頓了頓。
“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就算你構建黃符的速度再快,只憑那幾張十紋黃符,絕對無法抵御數十道黃符的爆炸,你身上還有其他底牌,對嗎?”張思道問道,這時的他似乎又恢復了原本憨厚的模樣,但卻藏不住那股暴戾的氣息。
“就算是也與你無關。”徐常欽掌中法紋匯集,黃符即將構成。
幾團火球攜著雷光擊向徐常欽,徐常欽左手銀光閃起,一道黃符出現。
“竟然還有一道小須彌?有意思.......只是不知你可否接下這一招?”張思道掌中雷光轟動,一頭癲狂的雷獸仿佛蘊藏在雷光之中。
一掌轟出,雷光攜著轟鳴擊向徐常欽,而徐常欽右手黃符構建燃燒化為一道箴言:臨。
箴言一出,雷光消散。
三清門曾以一丹六甲兩大秘法聞名天下,幾百年過去了只有這一丹——丹修化符法流傳下來,而六甲——六甲秘祝卻莫名消失了幾百年之久。
徐常欽所化的箴言則為六甲秘祝中的臨字箴言,一旦開啟便可增強自身對靈氣的掌控能力,大大提升丹修化符法構建法紋速度的同時,還能削弱他人術法的效果。
“臨字箴言,莫非這是已經消失的六甲秘祝?看來不動真格不行了。”張思道收起笑容,他的氣勢不斷攀升,直逼大宗師。
徐常欽并沒有說話,此時的徐常欽在高強度的戰斗中,已經十分疲累。若不將第二道箴言構建出來,按張思道的詭異手段,今日他必死無疑。
徐常欽站立調息的同時右手繼續構建法紋,由于六甲秘祝的關系,他的實力也在不斷攀升即將到達大宗師。
“領死吧!”張思道周身靈力奔涌,每一絲靈力仿佛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隨他活動。
張思道沖向徐常欽猛地轟出一拳,帶動的靈力化為火焰沖向徐常欽。
徐常欽身后箴言閃動,火焰竟被削去大半露出了內部的奔騰雷光。
徐常欽見自己無法抵擋只得閃躲。
又是一拳轟出,箴言再次削去火焰,這次內部的雷光竟奔涌而出,直沖徐常欽。
徐常欽左手一晃,數道黃符化為金光將雷光擋下。
二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張思道的每一擊都會被徐常欽的箴言削去一半力道。而徐常欽每次都需要使用十幾張黃符來削去另一半力道。二人就這樣達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直到徐常欽左手小須彌無法再喚出黃符。“不好,黃符用完了。”
“哈哈哈哈哈,還是我技高一籌啊。”張思道大笑著,他雖然也無比疲憊,但看到徐常卿彈盡糧絕,還是強撐著擊出了一拳。
可徐常欽的胸口卻閃起了銀光,數道黃符出現,將那拳的氣力盡數消去。
“怎么可能,你竟有三道小須彌!”這次輪到了張思道吃驚。
小須彌這種功法需要以法紋構建空間陣法在體內,尋常人體內根本無法承擔如此多的陣法,若是在體內構建的空間陣法過多則會被陣法所吞噬直到完全消失。
可徐常欽卻修出了三道小須彌,也就是在體內構建了三道空間陣法,不僅如此他還悟出了六甲秘祝,可謂是真正的奇才。
“三道小須彌而已,很稀奇嗎?”說著徐常欽全身發出一百零八道銀光,有的銀光十分細微,有的卻無比光亮。
“一百零八道小須彌,怎么有人能承受如此多的空間陣法于體?你難道是......”張思道似乎想通了一切,如果和他猜想的一樣,那么六甲秘祝、小須彌、丹修化符法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閉嘴!”徐常欽打斷了張思道。
“本不想將底牌顯露,但你卻逼的我底牌盡現,天師道妖人今日吾必殺汝!”徐常欽右手法紋構建完成,身后逐漸顯現出第二道箴言:兵。
徐常欽力量暴漲,爆發的威壓竟險些讓張思道跪下。
“張思道領死!”徐常欽拍出一掌,他速度極快,張思道根本無法躲閃,只得硬著頭皮接下這掌。
未曾想,徐常欽這一掌中蘊藏著無數道雷光,一陣酥麻的感覺從張思道拳頭開始傳遍全身,隨即是一陣極強的刺痛感隨著經脈向著心臟的方向蔓延。
“十年前你三清掌門聯合道盟內與我天師道交好的門派將天師道滅門,今日你這三清門親傳又要殺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恨我大仇未報還要被仇人所殺!”張思道面臉通紅好似能滲出血來,這些年的痛苦與怨恨化作長笑道盡了不公。
“我天師道傳人張思道,永生永世與你三清門不共戴天!”張思道用盡最后的力氣喊出這積埋于心多年的話。
聽到從小就被門內師長當成頭號魔門的天師道背后竟有如此隱情,徐常欽有些恍惚。
張思道見徐常欽似乎被自己所說的話動搖,胸口一塊玉佩猛然碎裂,周身同時爆發數道黑炎,化身一道黑影遁走了。
那黑炎威力之強,哪怕是兩道箴言護體也只能削去三分之二的威力。
剩下的三分之一將徐常欽的半張臉燒成了焦炭,可幾息后便恢復了原樣,這便是第二道箴言:兵,所帶來的能力。
見張思道遁走,徐常欽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身后箴言消散。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張思道所說是真是假,這一戰底牌盡露,好在張思道似乎不是考生,底牌的暴露并沒有太大問題。
現在的唯一問題是六甲秘祝自己只掌握了“臨”,而且每個月徐常欽只能使用一次。這次強行開啟了第二道箴言,過后丹田竟出現了一道封印,徐常卿只覺自己內力似乎只有原來的虛弱三分之一能夠使用,身體也變得無比虛弱。
這下讓他的心涼了半截,處在虛弱時期的徐常欽必定無法在京考中取得好名次。
“眼下只能考慮和他合作了啊。”徐常欽看向在地上昏迷著還未蘇醒的段開陽。
京城城墻上,四大宗師之一的渡寒身著袈裟披頭散發如同一位瘋和尚般與身旁那人說道:“沈大人,您可是軍機大臣,這京城外發生這種程度的戰斗都不去制止嗎?”
若是他人聽到這話,絕對無法將鼎鼎大名的軍機大臣、軍機處總刺殺使、四大宗師之一的沈裘劍與這位穿著一身寬松長袍,腰間隨意挎著一柄長劍看著邋邋遢遢的帶著面具的男人聯系在一起。
刻著匕首的面具底下傳出一陣慵懶的聲音:“都說了,殿外叫我總刺殺使。剛剛戰斗的這二人一個是三清門的,一個是段氏分支收養的天師道傳人。”
“無論死哪個對我大周都沒有影響,反而還能減輕各方勢力,何樂而不為呢?”
“說的也是。”那和尚拍了拍沈裘劍肩膀繼續說道:“蘇敗要伺候人皇,舒千玨他沉迷煉丹,現在四大宗師里只有你我二人有時間忙京考的事。”
“這本就是我份內之事,反倒是你,今年怎么突然想起來幫忙了?”沈裘劍疑惑道。
“嗨呀,還不是語馨那小丫頭,聽說他哥要來參加京考硬是要我來湊這熱鬧。”渡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
“語馨的哥哥莫非就是林子里被電暈那個?”沈裘劍指著林中段開陽的位置說道。
“就是他,這么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渡寒無奈道。
樹林外不遠處,張思道緩慢地掀開紫色道袍,只見他胸口好似被火灼燒過一般,胸口碎裂的玉佩碎片和道袍被傷口沾黏著。
張思道小心地將玉佩碎片和道袍挑出皮膚,同時自言自語道:“今日之仇,日后必報,今日沒能完成師傅的任務,還是我太過優柔寡斷。”
“下次,不會再給你們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