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可否將宗門考生的名單一并給我?”段開陽提了幾包胡麻餅擺在向晚面前道。
向晚將餅推走搖了搖頭道:“幾包胡麻餅就想求我辦事?”
“閣主,這可是品齋坊的胡麻餅。我大清早就去品齋坊等著,就為的這第一爐?!?
“您當真不要?”段開陽拆開包裝,一股熱氣裹著芝麻的香氣散了出來。他又咬了一口,“咔嚓”一聲無比酥脆。
“不愧是品齋坊烤出的胡麻餅,這第一爐的味道更是一絕。外皮酥脆,咬下后芝麻的香氣竟在口中久久無法消散?!?
雖然段開陽的表情十分夸張,但向晚卻有些心動了。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把自己愛吃胡麻餅這件事告訴了他,不然也不至于被這樣折磨。
段開陽一個接一個的吃著,一包胡麻餅并不多,但他吃的極慢。
向晚咽了口口水,看著那包快被吃完的胡麻餅,忍不住伸手去拿。
段開陽一把護住餅道:“誒!閣主您不是不要嘛?”
“不就是名單嘛!你把手給我松開!”向晚體內真氣沸騰,身后似乎有一座羅漢虛影正怒目而視。
段開陽將手放開:“既然閣主都開口,那在下也不奪人所愛?!?
向晚拿起餅,一口咬下,豬油和芝麻的香氣填滿了整個口腔。
看著一臉幸福的向晚,段開陽無奈道:“現在能把名單給在下了吧?”
向晚掏出帕子擦去嘴邊油跡道:“你可知我為何不給你名單?”
段開陽沉思了一會,這個問題他還真沒細想過:“莫非是因為......您為方外妖人?”
向晚輕笑道:“聽風閣本就是一個交易情報的地方,我怎會因這種理由拒絕交易?”
“既然如此,在下明白了,閣主告辭?!?
段開陽大致明白了,既然向晚不愿意將情報給自己,那就說明這情報早就被人買了下來。
也許......這一直都是個局!
“段開陽!”向晚喊住了他。
段開陽轉過身子,向晚接著說道:“此局你我皆為棋子,若想破局,絕無可能。”隨后她拿起一塊餅啃了起來。
段開陽沒有理她,自顧自的向門外走去。
困獸之推門而入,見段開陽準備離開小聲問道:“小子!我教你那招有用吧?”
段開陽故意說的很大聲:“有??!向閣主待我可好了。”
“那就好!”困獸之有些尷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向晚。
“丫頭啊,這餅真香?。〗o老頭子我來一塊?!崩ЙF之伸手拿餅卻被向晚打下。
“老頭我沒惹你吧?怎么還不讓我吃了?”困獸之一臉委屈。
向晚嘴里塞滿了餅,她嘟囔道:“你自己清楚。”
段開陽走出小巷,在巷外等待的徐常欽見段開陽出來上去問道:“段公子,名單拿到了?”
“不,沒有?!倍伍_陽搖了搖頭。
徐常欽問道:“那我們的目標還是朝廷考生?”
“嗯,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倍伍_陽低頭沉思著。
他本想找幾個弱些的宗門弟子下手,這樣在京考時便能省力些,可現在卻發現似乎有人想借自己把貴族淘汰。
這種成為棋子,卻不能反抗的感覺,很不好。
段開陽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向徐常欽問道:“常欽兄,你可見過一個乞丐模樣的老頭進這條小巷?”
徐常欽回想了一番道:“沒有啊,倒是有一個年輕人進去這條巷子過,我還偷偷跟著他進去了,結果卻把自己繞了出來?!?
“原來如此?!?
見段開陽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徐常欽好奇道:“可是發生了什么?”
段開陽擺了擺手:“一些小事罷了,不重要。常欽兄,我們先回客棧吧?”
“好。”徐常欽自知再問下去自己便有些不識趣了。
二人走在街道上,段開陽感覺似乎有一股目光正盯著自己,他小聲道:“常欽兄,似乎有人跟著?!?
徐常欽道:“我也有感覺?!?
二人對視一眼,一同進了另一條小巷。
跟蹤那人,也隨他們進了巷子。二人越走越快,那人卻緊追不舍。
到一拐角處,段開陽二人便失去了蹤跡。
跟蹤者帶著一副桃花面具,正是沈裘劍的人。
她走到拐角處,見幾道雷光擊向自己,連忙拔出腰間長刀抵擋。
好在雷光并不強,沒花多大力氣便能擋下。
段開陽卻從她身后出現,段開陽見她臉上的面具問道:“軍機處的?為何跟蹤我們?”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你們二人將死在我手上!”
“記住了!吾是中品刺殺使尋花!”
尋花轉身長刀揮向段開陽,段開陽彎下腰一拳擊向尋花,而徐常欽也甩出一道五紋符篆,符篆化為烈焰射向尋花。
尋花也不外放罡氣護體,以一種詭異的身法躲過二人攻擊后,又是一刀,動作干脆利落。
段開陽運轉五臟鍛體決以拳相迎,拳上附著罡氣并不會被刀刃所傷。
尋花刀鋒一轉,向其面門而去,段開陽只得后退。
尋花乘勝追擊,一刀接過一道,段開陽連連后退,逐漸離開了拐角的范圍。
徐常欽向拐角沖去,就在這時尋花猛地后退,她的目標竟是徐常欽!
徐常欽見尋花的目標是自己,便外放罡氣,可這罡氣在尋花面前卻如豆腐一般,輕而易舉便能切割開。
情急之下,徐常欽只得開啟左手小須彌,一道五十紋黃符化為金光將二人隔起。
自從陷入六甲秘祝的虛弱期,他的丹田便被一道封印圍著,無法使用五紋以上的符篆。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封印好不容易消去了三分之二,卻碰上了這種狀況。
強行使用五十紋的符篆,徐常欽下意識檢查了丹田,封印竟恢復了一半,這下京考更沒戲了。
“住手!”段開陽一掌拍在尋花后背,卻發現尋花體內根本沒有內力,她也是體修!
“滾開!”尋花怒了,自從成為刺殺使后還從未有目標在自己手上撐這么久。
段開陽五臟轟鳴一拳轟向尋花,尋花轉過身,雖一刀割開了他的動脈,可自己也實實在在吃了一拳。
她吐出一口鮮血,隨后幾刀劈砍在段開陽身上。
徐常欽試圖凝聚符篆,可丹田上的封印卻讓他連動彈都困難。
尋花又砍了幾刀,似乎發泄夠了,轉過身來。
她體內氣血沸騰,氣血外放至長刀。
刀光攜著氣血,劈砍在金光上,金光出現幾道細微的裂縫。
宗師級需耗費大量真氣才可以百道法紋化出紫符,這五十紋的黃符在某種程度已相當于半個宗師的力量。
但尋花為體修,爆發力強,破開金光對她來說并不算難??伤藭r已失去理智,只是以氣血配合蠻力揮砍,并不能對金光造成太大破壞。
徐常欽沖向段開陽,將他也罩進金光,隨后向小巷外跑去。
而尋花則在他們后面不斷劈砍,身上的疼痛使她失了理智。
金光上的裂縫不斷逐漸擴大,徐常欽只希望自己能跑的更快些。
二人跑出了小巷,尋花恢復了些許理智停止追逐。
二人回到客棧,徐常欽不顧他人驚恐的目光,抱著段開陽敲起了游清風的房門。
“來了!”游清風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打開門后,徐常欽直接將渾身是血,身上有不少傷痕的段開陽抱進了房間。
“常欽,段公子這是怎么了?”游清風關上門問道。
徐常欽將段開陽抱到床上道:“說來話長,你先給他治傷吧!”
“知道了,我盡力而為?!庇吻屣L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箱子,在里面翻找著,隨即拿出一瓶藥膏涂抹在段開陽脖子上,墨綠的藥膏一抹,立馬止了血。
破舊小院內,沈裘劍依舊躺在躺椅上,尋花則站在身邊。
沈裘劍有些生氣,他看著尋花問道:“青歡!以你的實力,是可以成為上品的,你可知為何我會讓你做中品?”
青歡站的筆直低著頭:“大人的意思,怎敢揣摩。”
“正因你這一身戾氣!這次的任務也是我沒考慮周全,不過......”沈裘劍停了下來。
青歡跪下道:“此次任務,是尋花的過錯,請大人責罰?!?
“好,本月俸祿扣半,面壁三日?!鄙螋脛ζ鹕砩炝藗€懶腰。
沈裘劍繼續說道:“還有,拿點藥給那兩個小子,權當補償了?!?
“是!”說罷,青歡便離開了院子。
“勉強算你通過了吧?!鄙螋脛πα诵?,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