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為刀俎
- 千古道途
- 開陽憨憨
- 2797字
- 2021-07-29 01:24:41
段開陽回過頭,一位少女背著手站在不遠處,見段開陽轉(zhuǎn)過頭后,少女嫣然一笑,猶如遇雪初融般。
段開陽向前跑去,果然是自己的妹妹段語馨。
段語馨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兄長,忍不住抱了上去。
段語馨綢緞般的黑發(fā)用一根刻著山茶花的玉簪盤起,段開陽淡然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多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
段語馨抬起頭,眼角還殘留著些許淚水,一聽段開陽這話嘟起嘴道:“語馨太想兄長了嘛,兄長還開我玩笑!”
說著段語馨眼中便又蒙上了一層水霧,見段語馨這幅惹人憐惜的模樣,段開陽也心軟了問道:“別哭別哭,你要兄長怎么補償你?”
“語馨只要兄長別參加這次京考!”段語馨的語氣十分堅定,仿佛段開陽一旦參加京考便無法活著一般。
段開陽不解道“為何?”
段語馨說道“此次京考參加的宗門弟子都是......”
“咳咳!”一聲咳嗽打斷了段語馨。
這時渡寒披著袈裟從房梁上跳下,走向二人。
段語馨見渡寒走來趕緊松開段開陽道:“師傅!”
渡寒只是掃了段開陽一眼便轉(zhuǎn)過頭道“語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
“可是師傅......”段語馨還想再說什么,可渡寒卻絲毫沒給她商量的余地。
于是段語馨對段開陽說道:“兄長,語馨就這一個要求,你可一定要......”
渡寒怒道:“語馨!我說走你沒聽到嗎?”
“兄長我要走了,保重!”段語馨眼中含淚擺了擺手便跟在渡寒身后準備離開。
她不明白,平日里渡寒待自己同親女兒般對待,為何今晚卻發(fā)這么大的火?
段開陽叫住準備離開的渡寒:“前輩便是四大宗師之一的渡寒吧?”
渡寒沒理他,借著輕功上了房梁。
段開陽拱手喊道:“多謝前輩替我擋下那刀!”
段開陽深知那漢子甩向自己的那刀,以段語馨的實力是無法在那么遠的距離彈開的,唯一的解釋便是渡寒替段開陽彈開了那刀。
渡寒站在房梁上轉(zhuǎn)過頭道:“看在語馨的份上,京考前你做什么我都會替你壓下去。”
說罷,渡寒便帶著段語馨離開了此處,途中,段語馨想回去再提醒段開陽一次,卻被渡寒攔下。
段語馨此時已哭成了淚人,她嗚咽著說道:“師傅,你明知這京考有問題,為何不讓語馨告訴兄長?”
渡寒嘆了口氣道:“語馨啊,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這件事情,已成定局,你我都無法改變,只能希望段開陽身懷大氣運了。”
段語馨紅著眼框朝渡寒道:“可他是語馨的兄長啊!為何一定是他?”
渡寒看段語馨哭成這樣也是心疼,他走上前去撫了撫她的頭道“此事已無轉(zhuǎn)機。不過,我可讓那位在關(guān)鍵時刻救下段開陽,這樣如何?”
段語馨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頷首問道“是軍機處的那位?”
渡寒見段語馨不再哭泣笑道:“正是他,有他救下段開陽,語馨能放心了吧?”
“嗯嗯,語馨放心了!”
軍機處為人皇登基后創(chuàng)立的部門,軍機處只對人皇負責,僅有刺殺使與監(jiān)察使二職,刺殺使負責在各地處理方外宗派與修行者傷人事件,監(jiān)察使則被安插在各地監(jiān)察本地情況。
刺殺使與監(jiān)察使又分有上中下三個品級,其中上品最少,各有五人,除了個別人外一般坐鎮(zhèn)京都。
無論是刺殺使還是監(jiān)察使,平日都以面具示人,互相稱呼也是代號。
而那位便是軍機處上品刺殺使困獸之的代號,這也是為什么段語馨能放心的原因,有困獸之在保住段開陽的一條命并非什么大問題。
段開陽此時坐在地上,等著徐常欽將黃軒帶回。
不知不覺想起了年幼時,段語馨被莫名其妙前往大理城的渡寒一眼相中,并被其收為徒弟的往事。
段語馨被渡寒收為徒弟離開大理的那天,段開陽哭的比段語馨今日還要傷心。
自此之后段語馨每年只回來一次,她的修為也逐漸高強,甚至成了京都三才女之一。
能看到如今的語馨如此,段開陽是開心的。可當她回到大理時,段開陽總會從她眼中看到一絲不舍,段開陽又總覺得自己當初說什么也不該讓她離開大理。
“小道回來了!”
徐常欽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段開陽循聲望去,徐常欽雙手拖著一個五花大綁的胖子朝自己走來,那胖子的衣物與地面摩擦不斷發(fā)出“嘶嘶”聲。
那胖子還在叫罵著:“狗東西,敢動我?你可知我爹是誰?”
這胖子正是黃軒。
黃軒身上有許多燒焦的痕跡,他已經(jīng)無力反抗只能發(fā)出幾聲叫罵。
段開陽見黃軒這幅模樣忍不住笑了,他走向徐常欽道:“放開吧,我來處理。”
徐常欽松開雙手,黃軒從袖中翻出匕首割斷繩子向前方逃去。
徐常欽準備追擊,卻被段開陽攔下。
他撿起漢子的長刀,瞄準了黃軒的腿部隨后彎腰投去。
長刀在段開陽的投擲下,精準的插入黃軒左腿,黃軒承受不住如此疼痛跪倒在地。
黃軒淚如雨下,他痛罵道:“狗娘養(yǎng)的,有本事就把老子殺了,我爹肯定為我報仇!”
段開陽慢慢走向黃軒道:“你爹?”
黃軒以為段開陽怕了繼續(xù)罵道:“怕了吧!雜種!我爹!京都黃家家主黃啟陶!”
“若你能搬出做官的也就罷了,你爹不過是個土財主也想嚇住我?”段開陽拔出長刀一腳踩在黃軒的傷口上。
黃軒徹底慌了,這人簡直就是瘋子!
“我爺爺!黃正流!當今軍機處上品監(jiān)察使!”黃軒嘶吼著,上品監(jiān)察使段開陽總該害怕了吧?
段開陽轉(zhuǎn)過身指著那漢子的尸體問道:“他是哪來的?”
黃軒沒有說話,他篤定了段開陽會害怕自己的身份。
段開陽腳下的力量卻加大了,隨后將長刀插入了黃軒右腳。
黃軒發(fā)出一聲慘叫,段開陽向徐常欽問道:“常欽兄,可有什么法子給他止血?”
“有是有的,不過段公子你這是?”徐常欽將一張符篆貼在黃軒雙腿,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頓時止上了。
“此事為在下家事,常欽兄,恕我不能相告。”接著,段開陽面色鐵青再向黃軒問道:“你真不說?”
“我說!我說!”黃軒已經(jīng)確定了,這就是個瘋子!他只恨當初自己為什么不多留個人在身邊保護自己。
“他叫馮照,原本是我爺爺請來保護我撐到京考的。可不知為何,你進京都前兩天,我爺爺多派了兩人過來,叫我盯緊你,方便的話再殺了你。”
“我就知道這么多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不報仇!”黃軒此時鼻涕眼淚已經(jīng)流了一大攤,身上甚至還有些不可描述的味道。
段開陽將雙手搭在黃軒肩膀上說道:“常欽兄,這里我來處理。”
“那段公子小道先走了,今日的事我會保密的。”說完徐常欽便離開了此處。
路上徐常欽若有所思,剛剛他從段開陽眼中看到了殺意,這馮照究竟是何人?能讓段開陽如此在意?
“好了,咱們來辦正事!”段開陽笑著將長刀抽出。
黃軒已顧不上疼痛,他渾身顫抖著,他知道段開陽想殺了自己:“你...你莫非是要!”
“正是。”段開陽的聲音異常冷漠,他搭在黃軒肩膀上的雙手早將黃軒體內(nèi)剩余的內(nèi)力吸了個干凈。
“我黃軒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黃軒試著運氣掙扎,卻發(fā)現(xiàn)丹田早已枯萎。
此時的黃軒背被段開陽踩著,雙手撐地,如同懺悔一般。
他將長刀架在黃軒脖子上,刀光閃過,一道血柱噴出。
今日,他為刀俎,人為魚肉。
京都內(nèi)一座破舊小院中,沈裘劍穿著一件寬大的袍子袒著胸膛躺在躺椅上乘涼。
一道人影翻入院內(nèi),那人帶著一副刻著桃花的面具走近沈裘劍道:“玉劍大人,黃軒被段開陽殺死了。”
玉劍正是沈裘劍的代號,沈裘劍并無太大波瀾,他頷首道:“知道了,注意一下鐘鼎。”
鐘鼎是黃軒的爺爺黃正流的代號,那人回道:“是大人。”隨即翻出了小院。
沈裘劍看著天空自言自語道:“馮照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棋子,現(xiàn)在段開陽殺了黃軒,是該進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