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樣子的人,竟然可以彈奏出這樣的曲子?
南若蘭步履加快,然而走近一看,那一瞬間的絕美風(fēng)景已然迷亂她眼,攝人心魂!
一身雪白錦衣,白玉扣帶,俊美如神的臉龐線條分明,俊挺的鼻梁宛如高山,眉眼如畫,薄唇微抿,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一雙幽黑深遠(yuǎn)宛如寒潭的眸子凝視著他手下的碧焦。渾身透出的氣息淡漠而疏遠(yuǎn),高貴而優(yōu)雅,恍如謫仙,渾身透出的高雅淡漠,讓人覺得哪怕是多看一眼都是對此人的褻瀆。哪怕是萬千美景,也只能成為他的襯托。
南若蘭第一次被男人的相貌所驚艷,哪怕是現(xiàn)代的明星也及不上他萬分之一!
“看夠了嗎?”冰涼的聲音傳來,卻帶著些微笑意。
南若蘭被他冰涼的聲音從驚艷中拉回理智,心中暗道不妙,一下子有些驚慌,轉(zhuǎn)身離開。
“有膽子偷看卻如此膽小,連出來相見也不敢么?”冰涼的聲音再次傳來,竟帶著嘲諷的意味。
此話一出,南若蘭沒走幾步的腳步猛地停下,一股莫名的怒氣從心底一涌而上。她偷看?她膽小?
他那淡漠如水,冰涼如霜的聲音似是什么都不在意,可卻輕易的將她的怒火挑起。
反正她帶著面紗,也不怕他能看出她的身份!
南若蘭陡然轉(zhuǎn)身,定眼看著遠(yuǎn)在亭中的他,沒有害怕,不緊不慢地緩步走向亭中人兒。
他看著南若蘭回頭,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繞帶玩味的笑容。
這個人兒果然很有趣!
南若蘭緩步走到他的身旁,微微屈身行禮,淡淡道,“不好意思,打攪了公子雅致。”她雖是說出道歉之語,卻毫無道歉之意,隱隱約約里帶了幾分不滿。
聞言,男子完美的薄唇勾出淡淡的一抹笑,如春梅綻雪,秋穗披霜,只是這淡淡的一笑,卻再次恍花了南若蘭的眼。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般俊美的人?
“你聽得很入迷。”他抬起幽黑似潭的雙眸看著她,淡然的眼神,淡涼的語調(diào),不是自夸,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南若蘭嘴角一抽,“也是因為公子的琴技高超。”
“姑娘過獎。”他淡淡的回道。
南若蘭對曲子生起了興趣,問道,“不知道這曲子叫什么名字?”
“這曲子并沒安名,不如……”他如深潭般黑亮的眸子閃過一抹精亮,“姑娘你來安名?”
南若蘭正想拒絕,又好似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看男子俊美的臉,輕聲吟道,“念相思,醉落魄,艷紅化作殘泥,春去秋來,紅顏早已如花落。本愿君心似我心,磐石堅定無轉(zhuǎn)移。念起舊時情意濃,如今誰臥君懷中?念君回,曲終人散,到頭方知愚太多,奈何芳心早已托!恨無垠,心更殤!”
南若蘭抿了抿唇,心底也不禁有些感傷,這曲子的作者到底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痛徹心扉,才會做出這般悲涼的曲子?
看著男子幽暗深黑的雙眸漸漸迷蒙,南若蘭又輕輕道,“此曲滿懷悲涼凄殤之意,不如……就叫《魂殤》吧。”
男子眸底閃過一絲訝異,幽暗如黑夜的雙眸直直地看向她的臉,似乎穿過了遮掩的面紗,對上了她的眸子。不明的情緒在他眼里翻滾,浮現(xiàn)。
沉默半響,他微微垂下雙眸,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緒,只聽他輕輕開口,“《魂殤》,果然合意。”
南若蘭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她的確是在這曲子中品味到了濃濃的殤意,如同魂飛魄散的悲傷。這是他所作?
須臾,男子又抬起雙眸,眸中又恢復(fù)一片幽黑,“看來姑娘也是通曉音律的,不如……”
知道男子的意思,南若蘭不等男子說完,便打斷,“不,我不懂音律。”
男子聞言,笑意更甚,“是嗎?”他發(fā)出輕輕的笑聲。端起置于一旁桌案上的茶杯,優(yōu)雅地品茗了口。意味不明的目光再次流轉(zhuǎn)到她臉上。
南若蘭聽著他低低的輕笑聲,以及感受到他似能看透她的目光,忽然感到一陣惡寒。
雖然明白他看不到自己的真面目,可南若蘭卻感到莫名的害怕。似乎……他可以看透自己。
想著,南若蘭突然有些懊悔,她不該這么莽撞的走出來,這個人既然能在宮中出入,衣著皆為上品,氣度又是如此尊貴高雅,尊貴不凡,豈能是一個凡夫俗子所能有?一看便著他身份不俗,想來也是身份尊貴的王孫貴族,也是一個她惹不起的麻煩。
看著他依舊黑如子夜的淡漠雙眸,沒有絲毫情緒,南若蘭忽然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看不透他,世上她看不透的人不多,一個是云儀,如今是他。
南若蘭面色有些難看,這人就像一團(tuán)迷霧,她琢磨不透他。
這個人,很危險。她一定要快點離開,否則不知會生出什么麻煩來。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要靠近這個人,否則麻煩不斷。
南若蘭冷冷開口,“公子,抱歉,是我打攪了,我以后不會再來這里,告辭。”
“我不介意。”他劍眉輕挑看著她,微彎的唇角慢慢平直。
“我介意。”
“為什么?”
“因為你是個麻煩。”南若蘭面不改色的實話道。
男子嘴角再次揚(yáng)起,幽暗的眸子也染上了愉悅,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當(dāng)做是麻煩呢。
“當(dāng)真不會再來了?”
南若蘭點點頭。
忽然他從軟榻上優(yōu)雅地站了起來,朝她方向走了幾步,停在她面前。
南若蘭瞇起雙眸,小臉冷然,略帶警備的看著他。
他微微俯下身子,幽暗的眸子帶著惑人的笑意,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似乎可以穿過隔著的面紗,看到她微帶憤怒與驚恐的如水般的雙眸,他薄唇輕啟,冰涼淡漠的聲音極為好聽,“有些話不要說的太滿了。”
南若蘭聽完,一股莫名的怒火又從心底涌出。如玉白皙的小手緊握成拳,纖細(xì)的手指陷入了手心。他這樣說是什么意思?瞧不起她?還是挑釁?
她的小臉立即冷了下來,冷聲說道,“我說的話從來都會做到。”說完,立即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