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與甘美人素來無冤無仇，她為何會害我呢……”季沅芷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王貴妃見她這副樣子，冷冷笑了笑，正待說什么，有侍女來報林充儀、甘美人等一眾嬪妃到了。

素日里冷清寂寥的葳蕤宮，頭一次擠滿了宮嬪，葳蕤宮的侍女內侍們個個大氣不敢出，垂著頭，不敢隨意瞧看。

王貴妃聽聞甘美人來了，扯了扯嘴唇，似笑非笑，眼里盡是兇光冷意。

“甘美人來得可真是時候。”說這話時，她有意無意地看了季沅芷一眼，意味不明。

沒過幾息的功夫，幾人便進來了。

“貴妃娘娘，淑妃娘娘。嬪妾已經將作證的侍女鸞兒帶來了。”充儀林氏朝兩人行了禮。

身后緊跟著的便是甘美人等一眾嬪位之下的嬪妃。

“貴妃娘娘安康，淑妃娘娘安康。”甘美人語氣是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身后一眾嬪妃也跟著請安行禮。

甘美人平日里圣寵頗豐，便是她貴為貴妃也奈何不得。王貴妃最恨的便是甘美人這副毫無畏懼的模樣。

平日里有陛下護著便也罷了，如今甘美人犯了大錯，還這副樣子，是做給誰看呢！

當真以為陛下能護著她一輩子嗎？

因此，還不待叫她們起來，王貴妃便指著甘美人斥責起來：“蛇蝎心腸！你害得紀才人這副模樣，竟也一絲愧疚也沒有嗎？”

“枉陛下待你如此不薄，即便你只是一介低賤的舞女，依舊對你寵愛有加！你仗著陛下的寵愛作威作福到了如今，竟連下毒謀害嬪妃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若是陛下知曉了，不知該有多失望！”

甘美人還拘著禮，聽見這番問責，都快氣笑了。

什么都沒問沒審，就這么急不可耐要給她安上謀害嬪妃這一項罪名？

王貴妃還真是看得起她。

“貴妃娘娘這么動怒做什么？婢妾一大早起來便聽聞葳蕤宮鬧翻了天，說是紀才人受了毒害了，幾位娘娘也到了。這才將趕過來，貴妃娘娘便給婢妾冠上這樣大的罪名。婢妾可實實承受不起。”甘美人語氣溫和，話里話外的意思卻分明是不知曉葳蕤宮之事的樣子。

“哼！茯苓宮與葳蕤宮就隔著一條宮道，昨夜葳蕤宮之事滿宮皆知，偏你不知道！你覺得本宮會信？”王貴妃皮笑肉不笑。

甘美人抬了抬眼，直視王貴妃，臉上盡是堅毅之色。

“信不信是貴妃娘娘自己的事。可若貴妃娘娘便要這般給婢妾安上罪名，婢妾卻是如何也不肯認的！”

“你的罪名何需本宮來給你安？林充儀！”

王貴妃一出聲，林充儀便立馬召了自己那侍女鸞兒進殿來。

“甘美人可曾聽過‘百密一疏’這句話？”林充儀冷笑，言之鑿鑿道：“甘美人買通葳蕤宮的侍女英兒給紀才人下了毒，事后便將英兒殺害，企圖來個死無對證。可惜英兒與本充儀的侍女鸞兒乃是同鄉友人，素日里關系最是不錯，恰好瞧見了甘美人買通英兒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