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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奇怪的高興

  • 伸唐
  • 此號乃小號
  • 3243字
  • 2021-02-28 14:49:34

那就是裴寬。

裴寬出身名門,有名的清官,有智慧,有政績,有軍功,剛直高潔,不阿黨,不結(jié)私,做事縝密,滴水不漏,幾乎抓不到任何把柄。

或者將這幾年的官員拿出來跑分,裴寬能毫無疑問的名列第一。

再或者用李隆基一朝各個重臣相比較,其人不亞于張九齡和宋璟。

因此李林甫對裴寬十分忌憚,忌憚到什么地步,做夢都夢到了裴寬,一夜,他夢到一個白皙多須、個子很高的男子逼近李林甫,隨后貼到他身上,怎么也推不開。

過了好一會李林甫才驚醒,然后對人說:“這個人樣子很像是裴寬,這是裴寬想替代我的緣故。”

機會又來了。

進入開元,唐朝越來越繁榮富裕,海上貿(mào)易激增。有新羅日本的船來明州或揚州,船上有商人,或使節(jié),或留學(xué)生,包括少數(shù)和尚搭船到處“傳法”。同時有一些大食商人,用船裝著商貨自廣州北向,來到明州或揚州。

大海上沒有方向,跑錯了是謂正常,有的船也會漂到臺州溫州。

唐朝造船技術(shù)先進,大多數(shù)海船都是唐朝造的。但切記,雖是唐人造的船,船幾乎全是“外國船”。天寶時,唐朝仍禁止百姓出國,所以不但玄奘偷渡,鑒真六次秘密東渡,也屬于偷渡行為。

明州臺州溫州一些膽大有見識的人看到了航海的利潤,出海行哪,在近海打打漁吧,出國就不行了。

不能出國,這些人就化身為海盜,于海上寇掠財貨。許多海商被殺害,海路幾乎堙塞。

唐朝對大海不重視,而且是外國船,對此一直置若罔聞。

前年長安大安國寺,就是李伸和茍忠約定碰面的那座寺,大安國寺里一群大和尚準(zhǔn)備和日本和尚聯(lián)手,在揚州造船,去日本傳法,其中有一個和尚很有名氣,他就是鑒真,也是鑒真第一次東渡。

問題是寺院造船是干什么?幾個和尚秘密商議,通過關(guān)系,得到李林甫哥哥李林宗的手書。他們持著手書來到揚州,揚州倉曹李湊是李林甫的侄子,他看了李林宗的手書,同意在揚子江東河口打造船只。這樣,造船就變成合法的了。

去年臨行前,幾個和尚發(fā)生了爭執(zhí),道航對如海說,你佛法不深,學(xué)問也不好,最好不要出國傳法,以免丟人現(xiàn)眼。

其他和尚也認(rèn)同了,如海大怒,因為李隆基排佛揚道,禁止官員與和尚往來,他將頭包裹住,來到揚州府衙,拜見淮南采訪使班景倩,說,大使知否?道航等和尚造船入海,準(zhǔn)備與海賊聯(lián)手,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而且在既濟寺、開元寺、大明寺準(zhǔn)備了許多干糧,不久就會有五百海賊前來攻打揚州城。

班景倩哪知道真假,聽后大賅,連忙派人捉拿諸和尚,搜查諸寺。

唐朝私自出國是違法的,幾個和尚聞聽后一一逃竄,但全部被抓了起來,包括幾個日本和尚,又在既濟寺搜出來干糧。

班景倩親自審問,你們誰與海賊勾結(jié)的?

道航說,我們沒有與海賊勾結(jié),航是宰相李林甫兄長李林宗的家僧,準(zhǔn)備送功德去臺州天臺山國清寺,陸行過山嶺太辛苦,于是造船準(zhǔn)備從海路去臺州。我有林宗兩封手書,在倉曹所。

為什么準(zhǔn)備這么多糧食?

糧食是打算送給國清寺的。

涉及到李林甫的哥哥,班景倩如同京城鏡子案一樣,開始和稀泥,先打了如海六十杖,送還本籍,令其還俗。海船查沒,但私人雜物還給了諸和尚,又對幾個和尚說,如今海盜猖獗,你們就不要從海路去國清寺吧。

去可以,得從陸地走。

實際班景倩心里面清楚,去什么國清寺?但坐實了是偷渡,幾人必須坐牢,因為手信,那時李林宗臉上也沒有光彩。

但還有四個日本和尚,班景倩上報了鴻臚寺,關(guān)于李林宗的家僧,鴻臚寺的官員也當(dāng)看不見了,然后查這幾個日本和尚,確實是日本派來的留學(xué)僧,下令揚州,給予放行。

其實放在上層,也沒有將幾個和尚準(zhǔn)備偷渡當(dāng)成一回事,僅是一樁笑談罷了。

不過浙東海盜終于進入了唐朝上層的視線。

今年,唐朝命令河南尹裴敦復(fù)、晉陵太守劉同升、南海太宗劉巨鱗共討海賊吳令光。

裴敦復(fù)捉住吳令光后,裴寬和他是族兄弟,想托裴寬在李隆基面前夸大軍功,以便好升官。

沒料到裴寬鐵面無私,直接對李隆基說,裴敦復(fù)雖有功,功不算太大。

現(xiàn)在的海盜不是倭寇,不成氣侯,三州太守帶著無數(shù)甲士,就算捉住了吳令光,也不算什么了,況且還沒有完全肅清海盜。但裴敦復(fù)居然讓我替其廣序軍功,這種人不值得重用。

李林甫秘密地將這件事告訴了裴敦復(fù)。

不巧又發(fā)生了一件事。

裴敦復(fù)部將程藏曜、郎將曹鑒不法,被人告發(fā)。

朝廷命裴寬審理,裴寬秉公將二人抓捕入獄,裴敦復(fù)求情,裴寬不聽。

幾個月后李伸得到一些真相,懷疑就是李林甫設(shè)下的陰謀,有意讓人告發(fā)程曹二人,又有意讓裴寬審理此案,用此來激怒裴敦復(fù)。

這下子裴敦復(fù)終于氣惱了,他讓他女婿拿出五百金賄賂楊三姐。

五百金不是五百緡錢,僅五百緡錢楊三姐也不會出手。

五百金指的是五百兩金子,五千緡錢。

楊三姐拼命地在李隆基面前說裴寬各種壞話。

裴敦復(fù)也在李隆基面前攻擊裴寬,別人說話不算數(shù),裴敦復(fù)乃是裴寬的族兄弟,有一定的“說服性”。

李林甫火上澆油,一二三,裴寬坐貶為雎陽太守。

拿下裴寬,李林甫神清氣爽,隨后去上朝。但他發(fā)現(xiàn)一件事,一個有力的“戰(zhàn)友”倒下,李適之和韋堅幾人不但沒有悲傷擔(dān)心,相反的,臉上都露出高興的表情。

咦,古怪了。

看到了李林甫看自己,李適之繃起臉,心里想到,你這個奸賊,看你還能猖狂多久!

韋堅則是一合什,心里默念,真乃神人也。

幾封信有許多地方解釋不通,冶銅技術(shù)還好說一點,這些煤礦銅礦埋在地下的,是怎么找出來的,甚至找都沒有找,說不定在家翻翻地圖,就知道哪里有礦了。

這是什么學(xué)問?

特別是第三封信里的預(yù)言,李適之曾說,此人一定是朝堂上某個官員,不知不會知道這么多內(nèi)幕,可就是朝堂上的官員,能料到幾個月后發(fā)生的事?

不要找理由,或如裴寬,李林甫忌憚,韋堅更敬佩,幾乎能說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名臣,誰能相信他會忽然倒下去,但信上就說了,不足一年,必被李林甫用一些手段構(gòu)陷貶斥之。

這個人就是神人,上天賜降下來,幫助他們肅清朝堂的。

幾天后“神人”也聽到了消息。

李伸不覺得惋惜,盡管裴寬確實是一個人才。現(xiàn)在唐朝需要的不是宋璟裴寬式的人才,而是類似姚崇式的妖才。

只有這些人才能對付李林甫,可惜李伸縱觀朝堂各個大臣,都遠不及之。或者有吧,沒有得到機會,不能出人頭地,李伸也沒有本事發(fā)覺了。

李泌雖夠妖,現(xiàn)在也未成長起來,成長起來了,“不思進取”,攻擊力也不足。

李伸思來想去,還是將主意打到楊國忠身上。雖此人才干不足,卻足夠的詭詐,不詭詐,就沒有辦法對抗李林甫。其實楊國忠還是有本領(lǐng)的,史書記載的很不堪,說他年少時放蕩不行。若是如此,又如何讓巴蜀大豪鮮于仲通和劍南節(jié)度使章仇兼瓊兩位大佬看中?

楊國忠還未來長安,眼下只是新都縣的縣尉,名字也不叫楊國忠,而是叫楊釗。

經(jīng)過李林甫的努力,李隆基再度對他恢復(fù)了信任。

漸漸到了年底。

李隆基忽然對高力士說:“朕不出長安近十年,天下無事,朕想高居無為,將政事托付給李林甫,你看如何?”

按照制度,中書決策,也就是由李林甫提議各項國政,各州府遞向京城的奏疏也是交到中書,由李林甫決斷。事務(wù)不大,直接交給李適之審核審議,重大的軍國事務(wù),必須向李隆基匯報,由李隆基再次決斷,再交給李適之審核。

李適之審核通過后,才能由尚書各部或各州府頒布執(zhí)行,這才是真正有效的詔書敕令。

那怕李隆基自己下的命令和任命,也必須由兩相審核后,才能詔敕天下,不然就是“墨敕斜封”。

為什么必須這么做就不講了,李隆基的意思從此以后,大小政務(wù)全權(quán)交給李林甫處理,不用再交給李隆基審閱,更不用讓李適之去審核。

高力士聽傻了,也嚇壞了,連忙說:“圣上,天子巡狩乃是從古到今的制度。并且天下大柄,豈能假授于人。一旦李林甫威勢既成,以后他所言所行,誰敢復(fù)議誰敢反對?”

他還準(zhǔn)備說,若是李林甫有歹心,都能蛻變成王莽之輩了。

但他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李隆基臉色很不對。

明白了,這是皇上鐵了心想偷懶。再說下去,自己是找死的,他連忙伏下來,以頭碰地說:“臣發(fā)狂,說妄言,罪當(dāng)死。”

李隆基神情緩和下來,將他扶起,為其置酒,左右也怕出事,見到圣上不生氣了,全部山呼萬歲。

高力士臉上陪著笑,心里面卻十分地苦澀,他暗想到,我以后還是不要議論天下事了,不然連命都保不住。

開元盛世,用人處事,高力士也有所建言,只是這個人縝密,從來不在外人面前說,也無人得知。他閉上了嘴巴,李隆基不但變成了一個瞎子,也變成了一個聾子。

不急,還有一口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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