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棗把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繼續往前走著,她不得不承認她的方向感真的很差。
“唉……傻的可以。”
江棗縮著脖子邊走邊往后看,默默吐出這么一句話。
再把手機掏出來看了眼,電也快沒了,她嘆了口氣,望了眼巷子的路,每走一截就會有小岔路。
大衣表面早已被吹得冰冷,身后窸窸窣窣傳來腳步聲,她剛想轉頭看撲面而來一個不熟悉的味道。
她被人從后面抱住。
江棗下意識認為是于街嘆,但那人身上的酒味使得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激靈想要掙開那人的手,卻被圈得更緊。
江棗情急之下手肘一拐作用到那人的腹部,一聲慘叫她掙脫那人回過頭看到一個綠毛身上散發著酒氣的人,旁邊跟著兩個小黃毛正扶著他。
江棗才跑出兩步就被其中一個小黃毛逮住‘拎’到那個綠毛面前。
江棗皺了皺眉,她明白這時候害怕也沒有用,看著綠毛。
綠毛笑嘻嘻的想要搭在江棗的肩膀上,被她躲開。
綠色收起笑嘻嘻的表情,滿臉怒氣的模樣掐上江棗的脖子,她被掐得有些喘不過氣,干咳了兩聲。
她再也控制不住身子的顫抖,嘴唇發白。
綠毛咬牙切齒道:“小美人,長的這么精致還不是出來賣?躲什么,給我們哥幾個爽一爽錢不會少你的。”
綠毛笑著掐著她的脖子要湊上來,江棗看著放大的臉著急得腳胡亂踹了幾下,腳邁開往回跑。
身后綠毛被江棗踹到了命根子倒在地上,黃毛沖上來追江棗。
呼吸和風聲在耳邊交錯,腳邊還會偶爾踢到散落地上的易拉罐。
她怕再拐回去遇到綠毛,徑直往前跑,后面黃毛似乎也喝了酒跑得忽慢忽快。
她看到小巷盡頭有一條大路,她松了口氣,應該快跑出去了。
江棗加快腳步,藥的副作用使得她有些無力,氣喘的也很嚴重,從嗓子眼彌漫上來濃濃的血腥味。
身后黃毛依舊緊跟著,一臉笑嘻嘻的朝前面的江棗說著些不堪入耳的黃話。
江棗往后看了眼,黃毛離自己還有些遠,她緊皺著眉看著前面,這條巷子此刻就好像長得跑都跑不玩。
不遠處有個模糊的身影站在路燈下,她像找到了希望似的朝人影跑去,邊招手邊呼喊著救命。
燈下的人影舉著電話看著她這邊頓了頓,往后看到兩個人緊跟著她,立刻把手機塞進兜里大步走向她。
江棗跑近才發現是于街嘆,一直緊繃的心慢慢放松下來,眼淚不由自主掉下來,胡亂摸了一把跑向他。
一小時前。
喬最告訴他江寶已經找到了現在他把她送回去,還說不用擔心。
于是于街嘆站在路燈下打了好幾個江棗的電話,也發了很多消息,卻收不到回應。
于街嘆繞著巷子走了一圈,只遇到三個矮矮的渾身酒氣的男人。
他皺著眉捏緊手機走到路燈下打電話,就聽到遠處傳來求救聲,下意識心里緊繃起來。
看到江棗那一刻他從擔心轉換成了生氣。
他氣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覺得胸口悶著很不舒服。
于街嘆大步走過去把江棗摟進懷里輕輕安撫著她,眼睛卻冷冷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黃毛兩人。
他自然是聽到那兩人朝江棗說的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他都舍不得碰的小姑娘,怎么會舍得先讓那兩人污她的耳。
于街嘆聽著江棗在懷里起起伏伏的呼吸,他輕輕捧起江棗的腦袋彎下腰,她微微張開的唇被于街嘆堵上。
他狠狠的咬了下江棗的下嘴唇,不顧懷里小姑娘嗚咽的聲音又把她塞進懷里用力抱了抱。
于街嘆松開她,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別回頭,等下帶你回家。”
江棗嗚咽著點點頭,手又抹了把臉乖乖站直等他。
于街嘆冷著眼看朝那邊的兩個人,牙齒咬緊,拳頭默默握緊。
耀黑般的眼睛里透發著不可近人的氣場,頭發搭在眉前,幾根長的頭發戳著眼睫,原本溫柔的眉目轉向黃毛兩人立刻消失不見。
于街嘆微微偏頭朝江棗問道:“幺兒,他們沒動到你哪吧?”
江棗愣著搖搖頭,啞著嗓音說道:“只有個綠頭發的抱了我。”
于街嘆捕捉到某個字眼,眼神再暗下去,冷冷道:“嗯。”
于街嘆大步朝那兩人走去,不等兩人反應先朝兩人臉上各懟了一下,重重的悶響。
打得他手背直疼,甩了甩手松筋骨。
那兩人被打的酒醒了一半,直直‘問候’著于街嘆,抬著拳頭朝于街嘆沖過來。
雖然于街嘆打架挺厲害,但好久沒打過架臉上掛了彩,那兩人的傷勢到挺嚴重,被于街嘆打到地上趴著起不來,一個勁哼哼。
江棗聽著身后的動靜心里懸著一把刀,聽到于街嘆出了聲朝那兩人說了什么,他故意壓低了聲音,所以她在這聽不到。
看著身后的影子走近最后環上她的腰輕輕喘著氣,她有些害怕急忙掙脫,被身后的人握住手腕。
“別怕,是我。”
江棗剛想用手肘拐朝身后人的腹部,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停住動作,轉過身主動環上于街嘆的腰。
偏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皺眉看著于街嘆,他伸手摟住江棗,懶懶的嗓音里還帶著微微的喘氣聲,“別擔心,只是暈了。”
江棗點點頭,抬手摸了摸他嘴角的傷口,看著江棗擔憂的眼神于街嘆忍不住想逗逗她,于是出現了這么一幕。
“哎喲好疼好疼!”
于街嘆捂著嘴角皺著眉,一臉我好疼的模樣,讓江棗有些疑惑又有些擔心。
“那個……對不起。”
江棗急急忙忙拉著他的手走,于街嘆慢悠悠的跟著她,被她拖著走。
一臉笑意。
江棗轉頭似乎看到了他在笑,有些奇怪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起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