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鍋店坐下以后，江棗和江寶坐在一起，對面是喬最和于街嘆。

因為江棗對面就坐著于街嘆，導致她整個人全程都低著頭，即使夾菜也只是看到他的下顎。

對面的男人慢條斯理的扯開碗筷包裝，又向服務員要了茶水燙碗筷。

于街嘆抬起眼皮看了眼江棗，江棗看著他的眼睛里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于街嘆燙完自己的又慢吞吞的拿過江棗的碗筷，倒入茶水沖洗。

江棗雙手搭在桌子上，低頭瞅了眼自己面前的桌面又抬頭看了眼于街嘆面前自己的碗筷，有些懵。

于街嘆余光里看到了小姑娘的反應忍不住勾起嘴角，用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了句：“桌面臟，手放下去。”

江棗乖乖把手放了下去，這時碗筷從對面滑過來。

小姑娘小聲道了謝，低頭才發現碗筷被他用紙巾擦干凈了水漬。

“……”

喬最和江寶正自己刷手機，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這時火鍋店人也越來越多，聲音嘈雜。

江棗心里的悸動正慢慢生根發芽。

*

程媽媽和程爸爸吃得快已經回到了房間，吃完飯后程時拍了拍肚子，看了眼坐對面程準，坐直身子。

“哥哥，洗碗鍛煉身體。”

程準刷著手機抽空看了眼程時，放下手機一只手揣兜里就走進客廳。

程時：“……”

“哥哥，今天該你洗碗。”

程時跳下座位追上程準的腳步。

后者停住腳步居高臨下的拍了拍程時肩膀：“好妹妹，哪天碗不是我洗？今天碗你負責吧。”

說完就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手腳一放松呈現了一個大爺般的BJ癱。

程時還在原地被程準的好妹妹三個字雷得外焦里嫩。

等回過神看到程準早已經坐上沙發掏出手機戳，只能認命的轉回廚房收拾碗筷進去洗。

程時放水把碗槽接滿一半，擠了一點在碗槽的水里用手晃了晃，看著泡沫不夠多，又繼續擠。

再擠第四次的時候一雙手從水里把她的手撈出來拉著對上水龍頭沖洗干凈。

程時側頭發現是程準。

“……”

“哥哥，你干什么？”

程時的手還在被她哥拉著擦干凈水漬。

“滾去看你的動畫片。”

程準拉著程時的手把她拎出廚房，轉身走到碗槽帶上手套開始洗碗。

程時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哥哥嘴張了張：“謝謝哥哥。”

程準沒轉頭搭理她，只是洗碗的動作頓了頓，好像輕笑了一下。

程時聳聳肩轉身朝客廳走去，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找到了自己喜歡看的頻道。

再把遙控器放回去的時候看到茶幾上有兩片被剪下來的健胃消食片，還有一瓶牛奶。

轉頭看了眼廚房里程準的身影，心里忽然很暖。

不過心里的暖在她看電視以后就被電視劇帶走了。

*

火鍋店里。

江棗夾了幾塊肉放進江寶的碗里，江寶剛動筷要吃，兜里的手機就響了。

“……”

江寶抬頭看了眼江棗，得到了同意往后坐了坐接起電話。

江寶：“喂？”

“江寶江寶，我和我哥要出來買對聯，不是快過年了嗎，你在哪呢出來玩!”

江寶看了眼手機備注——時時。

又重新把手機貼在耳邊，“我在火鍋店跟我姐他們吃飯，你在哪等會我來找你。”

因為火鍋店人太多聲音太大的緣故，江寶說的話有些大聲，一字不落的被同桌的三人聽到。

江寶又和對面的人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拿起筷子開始把肉往嘴里送。

“小寶，是小時嗎？”江棗停下筷子看著江寶。

江寶擦了擦嘴點頭。

江棗輕輕點頭放心下來正準備再夾幾塊肉給江寶，就聽見對面傳來于街嘆的聲音。

“作業什么時候做？”

江棗和江寶同時看向于街嘆。

江棗：“她成績好，作業一般在教室就做完了。”

于街嘆點頭，看向喬最。

后者被他盯得內心發毛，眼神使勁求助江棗。

江寶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塊肉喝了口水，朝于街嘆解釋：“于哥哥，可能喬最哥哥喜歡跟你一起吃飯。”

于街嘆：“……”

江棗：“……”

喬最：“……”

喬最打破了這個令人窒息的氣氛：“小朋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于街嘆側頭一臉戲謔的看著喬最，說出了讓喬最崩潰的一句話：“你喜歡我？喬最我可是你舅舅，你可別亂來。”

喬最：“……”

江棗的心倒是起起伏伏抖了又抖，放在桌下的手抓住江寶的手示意她別再亂說話。

隨后四人又默默吃起飯。

江棗轉頭看著江寶，：“小寶，小時約你去哪里？”

于街嘆和喬最聽到這個問題同時停下來自己的動作等著江寶回答。

江寶老老實實的回答自己的姐姐：“嗯……橙明大廈門口。”

喬最聽見這地址立刻激動起來，：“欸欸欸!于街嘆家就在橙明大廈背后!”

江棗下意識望向于街嘆，只見他已經慢吞吞的吃著菜不打算接喬最的話。

于街嘆咽下菜，桃花眼瞅向喬最：“喊舅舅，沒大沒小。”

喬最：“……”

江棗看著喬最被于街嘆噎的說不出話，忍不住笑了一下。

喬最聽見江棗沒忍住的笑聲，一臉幽怨的看著江棗：“江棗，好歹是同學，人都欺負到門口了你還有心思笑……心痛啊……”

江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喬最，他可是你舅舅。”

喬最：“……”

聲稱喬最舅舅的人看著江棗，這個小姑娘耳邊的頭發碎碎的垂在耳邊，典型的瓜子臉，眼睛很大很有神，看誰眼里都帶著小星星。

于街嘆放下筷子，慢條斯理的拿過一張紙巾擦嘴，眼神沒離開過江棗。

江棗被盯得臉一陣發燙。

“姐姐，你發燒了嗎？”

江寶最先看出來江棗的不對勁，連忙問。

江棗拍了拍臉搖頭。

于街嘆把視線挪向別處沒再看她，她心思也不在吃飯上面了也索性放下筷子。

等四人吃完正準備買單走人，于街嘆忽然站起來直直盯著不遠處。

這個動作嚇到了三人。

江棗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