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人可依
- 我以江山擔風月
- 靈丹非妙藥
- 2102字
- 2021-02-16 15:00:00
一把拉住急欲離開的獨孤意,擋在她身前冷笑道“怎么你現在也喜歡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了?”
“我做什么了?穿得好看也是我的錯?”獨孤玉滿臉無辜的看著兩人,微微偏著腦袋看向周圍的人“要是大家都覺得我不能穿,那我就去換下來。”
邊上圍觀的人都不說話,獨孤意心里一沉“七姐你放開我吧。”
一直在邊上看戲的獨孤媚抱著雙手道“吵什么吵!陛下就快來了還不趕緊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狼狽跑開的獨孤意一不留神撞在宮女身上,酒水撒了滿身,臉上火燒一樣愈發覺得待不下去。
身后的獨孤沁只是生氣,冷冷的看著她慌張得背影覺得她還是一樣的膽小怕事。
四公主獨孤愿撞了撞五公主獨孤媚的手臂“八妹一貫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今天還去攔?”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自以為了不起的德性!”獨孤媚厭惡道“蘭妃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她,真是丟臉!”
“對了,建章太子妃的事情你聽說了嗎?”獨孤愿小聲道。
這哪里會不知道,宮里宮外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是宮里的太醫想盡了法子都沒有辦法讓太子妃好轉,現在已經起不了身了。”
跟著跑出來的飛鸞急得不知說什么好,囁嚅道“尚衣司的人說只做了一件的。”
“算了,趕緊換上帶來的衣服吧,陛下就快要來了。”她低聲道。
早該知道的,這種事情從來也輪不到她。
嘆氣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里明顯得讓人心里一酸。她看著鏡子里淡綠色裙子的自己,裙上的山茶顏色雪白,平心而論繡工已經很精細,只是和剛才那一件比起來差得太遠,更遑論和獨孤玉身上的那一件相比較。
“公主,都是我不好......”
她輕嘆著搖頭“不關你的事,這種事情誰能料到。”
剛一進門身后就傳來太監的聲音“陛下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剛剛落座就聽見陛下帶著責備的聲音響起“九公主今日怎么來得這么晚?”
“換了身衣裳所以來晚了。”她小聲道。
陛下上下打量了幾眼,并不覺得有哪里顯眼。“以后不必這么費事,不過是家宴罷了。”
獨孤玉臉上的得意之色幾乎要藏不住,斜著眼睛看身邊的人,小聲說“有些人就是穿得再好看也遮不住身上的窮酸氣。所以說為什么還要費這個心呢。”
“玉兒今天穿得好看!走近來讓朕仔細瞧瞧!”陛下笑道。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紛紛低頭不說話,只他父女兩個在上面說笑。
對面二皇子冷眼旁觀著發生的一切“九妹可真是沒脾氣。”被人當眾羞辱得連衣服都要換下來,竟也不見她翻臉。
“她能有什么脾氣。”三皇子隨口道“倒是二哥最近好像脾氣不小啊。為著二嫂的事情到陛下那里鬧了好幾次。”
二皇子滿飲一杯輕笑道“看樣子你最近是好多了,也是你從小就身體好,這種小傷怎么傷得了你,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傷得。”
“我哪有二哥英武,要是二哥去了那些賊子一定不敢造次。”三皇子道。
兩人冷然一笑別開眼睛不看對方。此時陛下已經說完祝詞,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送禮環節。
“你猜今年九妹的禮會是什么?”二皇子笑道。
三皇子按捺住不耐煩“不是荷包就是扇墜,再不然就是護膝。”
先前住在皇后宮中的時候一應都是皇后置辦,所有人都是一色的金如意,她搬出來的這三年只送了這三樣,和其他兄弟姐妹們比起來著實有些寒酸。
“二哥過年好。”
二皇子見她打扮得素凈,笑道“你也太沒脾氣了,要是換作媚兒早就把她的裙子撕了,哪會讓著她!”
獨孤意小聲道“我穿的確實沒有她的好看。”
“讓我看看你今年準備得是什么?”二皇子笑著探頭去看托盤里的東西,今年是扇面。
“畫還不錯,只是字還要練。”三皇子看了兩眼道。
“三哥教訓得是。”她低頭道。
輪到獨孤敬的時候他送了一對小巧的耳墜。“你雖然沒有耳孔卻也不能少了這份禮。”
原本行笈禮的時候就應該全了頭面的禮,可偏偏她的耳朵只要一打洞就生膿,試了幾次都是一樣,后來便沒人再提。以至于行禮的時候全副頭面的禮也不全。
“多謝四哥。”她感動道。
三皇子多看了一眼獨孤敬“你倒是心細。”
“他們兩個一貫說得來。”二皇子笑道“九妹你什么時候也出宮轉轉,成天悶在宮里可是要把人悶壞的!”
屋里鬧哄哄的她聽得不真切,乖巧點頭“知道了。”
晚些時候陛下要賜福,所有人都圍在陛下身邊,可陛下只寫了一個交給獨孤玉之后便命她接著寫。
四下一時嘩然,這可是要賜給大臣們的字,怎么能這么兒戲!
“陛下,八公主的字固然好,可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不好將自己的字送到大臣家中吧?”皇后道。
陛下擺擺手“皇后不必如此迂腐,不過一副字而已!也該讓他們看看朕的兒女們個個都是有才的!”
二皇子看著站在陛下身邊一張接著一張寫字的人低聲道“八妹這待遇可真是不一般,以往可只有太子能夠在這個時候賜字。”
陰陽怪氣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的人聽見,三皇子冷笑道“你現在不擔心老六反而擔心八妹?”
“別的不說就這種和陛下親近的機會咱們誰都沒有八妹多。再說了大祭司說的是年紀小的,八妹的年紀怎么不比老六小?”二皇子道。
三皇子道“金華殿中才是年紀最小的。”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再開口,恰巧那邊也已經進行到尾聲,陛下多飲了幾杯,給其他人賜字的時候手上便沒了準頭,寫成什么樣子的都有。
輪到獨孤意的時候字寫得幾乎都要飛出紙去,她低頭看了很久直到獨孤沁叫了她幾聲才回過神。“七姐。”
“你想什么呢這么入神!”獨孤沁皺眉道。探頭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字“行了回去裱起來就得了,眼不見心不煩。”
喝過屠蘇酒,所有人都去了生母旁邊,只有獨孤意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位置上悶頭吃炒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