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凌沫沫看在眼里卻無能為力,她嘗試著去深山尋找一些草藥,卻因此掉入崖底,被困數日,右腿也受了傷,她心急如焚,擔心自己不在凌母的衣食起居。
后來她咬著牙,靠著山崖上的藤蔓和巖石爬了上去,她拖著沉重的身體,直冒冷汗。夜色昏暗,凌沫沫卻覺得今夜異常地安靜,不,應該說是死寂!
離村子越來越近,凌沫沫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說真的,她已經冒冷汗了,汗水滑落在眼睫毛上,視線模糊了,隱隱約約間,凌沫沫看見了熊熊的烈火......
她感覺自己仿佛失去了痛覺,拼命跑回家中,只見家具散亂在地,凌母一點點爬著,她的雙手血肉模糊,半張臉都被火燒傷了。
凌沫沫想沖上去,一根燒著的柱子擋在她和凌母之間,明明只有不到三米的距離,卻仿佛隔著天涯海角。
凌母沖著凌沫沫喊,“離開這里,活下去!”“不!”凌沫沫絕望地看著凌母連同這個家被火海吞噬。
凌沫沫跪坐在地放聲哭嚎,這個村子除了她之外,所以人、牲畜都死了,血液滲進這片土地,火海吞噬的不光是尸體、房屋,還有那滔天罪行。
凌沫沫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她渾渾噩噩地度過了那段日子,勉強用采到的草藥敷在傷口上,然后離開了這片她生活了八年的土地,帶著一身傷的軀殼和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離開了......
凌沫沫改名換姓,走南闖北在市井里摸爬打滾,學會了一身本事。
七年后,凌沫沫有了一間自己的茶鋪,雖說是茶鋪,但是來這的客人大多數買的是酒,也不是沒人鬧過事,凌沫沫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刀架在鬧事的人的脖子上,對方就老實了。
那天無意間,凌沫沫聽人無意間提起霄云派招徒的事情,她清楚地聽到那個霄云派掌門的名字叫做凌風!后來經過一番打探,她已經有很大的把握確定這個凌風就是她的父親。
凌沫沫果斷把鋪子轉讓出去了,她決定參加這次霄云派的招弟子測試,她買了一個面具戴在臉上,凌沫沫也不是為了和他相認,只是想去確認一些東西。
霄云派的招弟子測試很快到來,霄云派成立不足五年,來人不過百十個。
所有人登上那個九千九百九十九級的階梯,凌沫沫踩在梯子上,步子很穩,那么多年她被削去了很多棱角,早已擁有超出同齡人的心性和耐力。
凌沫沫什么都沒有想,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走完這個梯子,最終她花了一個半時辰第一個走完了全程。
她站在清風殿門口,遠遠地望著主座上的那個男人。
一襲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
其實相比凌母,凌沫沫長得更像凌風,相似的面龐,一個眼里總是流露出對眾生的悲憫,一個則是死氣沉沉,波瀾不驚,有時還會充斥著兇戾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