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基本都是在兩點一線，日復一日的學習、做題的氛圍里，有時候一點點捕風捉影的八卦就有興奮劑的療效，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傳遍整個學校。

高一十班那個帥炸的學霸貌似在和女生交往，學校里有同學在精神病專家的鄰居門口看見了本校同學，“精神病的人很可怕”之類的零零星星的八卦，教室里、校園里、回家的路上，都會出現(xiàn)三兩人在討論的情況。

“你們知道那天運動會三千長跑，那個很帥的男生接住了一個女生嗎？他們貌似在一起了呢，好帥氣，被他擁抱好幸福啊。聽說學習還很牛逼，全校第一，甩第二名二三十分那種，高顏值學霸啊！”

“肯定知道，我們班好多女生都上廁所偷偷看過他，坐座位上安靜刷題的側臉簡直了，啊啊啊，聽人說，是從G城回來的，家里在G城是做生意的，有錢有顏還特碼是學霸，嫉妒使我丑陋。”

“不過那個女生感覺怪怪的，有人在同興路美術館看見她好像手挽著空氣在交流什么，一聽就很奇怪，有沒有？也有人說那個女生是另一個八卦的主角。”

對于毫無目的毫無營養(yǎng)的八卦，有些人就聽聽之后笑笑，有些人會帶點自己的思考，觀察觀察，有些人信以為真一傳十十傳百。

王予墨看見貼吧里這樣的內容，想到李錦年不會關注這類消息，不知不覺松了口氣，心底隱隱的擔憂若隱若現(xiàn)。元旦臨近，N城一中，每年都會舉辦全校性質的匯演，除了高三的之外，高一、高二每個班或者全校的社團，都必須要排一個節(jié)目，之后再進行選拔，選拔出最優(yōu)秀的是個節(jié)目會登上德里堂的舞臺，然后再由師生和評委老師評論，最好的三個節(jié)目也會被獎勵獎金和錦旗。實驗班最重視的是成績，所以班主任李巧梅對這件事情不怎么重視，所以快到節(jié)目盲選了，班上的文藝委員柳絮，她此時小巧的嘴巴有些苦惱的咬著筆頭，臉上流露出苦惱的神色，班上她編排的舞蹈，女生報名人數(shù)不夠，排著總差點感覺。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王予墨，如果加上他和自己跳段雙人舞，賣點就足夠了。女生幾人在嬉笑，男生不時開一些玩笑，說些一起打野的哥們才懂的游戲語，教室里不多的人，各自有自己的小圈子，在流動的休息時間里，整個教室處于一種喧囂的氛圍。柳絮走到王予墨的位置，看到他正在認真的看書，全英文的，一邊看，一邊做著自己的注釋，鋼筆寫在紙上，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空氣里還可以聞到淡淡的墨香。柳絮把柔弱無骨的手放在王予墨眼前晃晃了，看見王予墨抬起頭，臉上好像突然綻放開來的玫瑰花，笑意全在眼里，小巧的嘴巴輕輕張開；“王予墨、、、、、、，你可以加入我們班的節(jié)目嗎？是一個都市編舞的作品，你和我跳一段雙人配合的動作，不會太難。”說完還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調侃到；“以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的臉站在舞臺上就可以吸引女孩的目光了，要是還會點才藝，簡直雙殺，女孩子尤其喜歡多才多藝的男生”。王予墨看了一眼柳絮，放下手中的鋼筆，整個人身子靠向后方的椅背，放松了下來，低下頭想了想，很平淡的說了句；“女生真的會喜歡多才多藝的人？”柳絮腦回路那一瞬間沒跟上王予墨，但還是狠狠地點了一下頭，突然有些嬌羞的說；“你不需要多才多藝，高冷學霸的人設就讓我們女生兩眼冒星星了。”

“謝謝，我不想?yún)⒓樱梢詭臀覉笠粋€鋼琴獨奏嗎？”說完想了一下；“遇見。”柳絮咬了下嘴唇，點了點頭；“也可以，尊重你的意見。”

那天晚上，王予墨送李錦年回家，在樓下灰暗的路燈下，枯黃的落葉在地上被風帶著旋轉跳舞，他的臉隱在墨色里，即使看不清表情，聲音卻帶著溫柔；“二十四號，我要在德里堂彩排一個節(jié)目，你一個人在家好好的。是一首曲子，為你而彈。”李錦年笑了笑，拖著長長的語調；“不要落選了哈，那樣很好笑哦。”王予墨揉揉了李錦年的頭發(fā)，然后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臉；“怎么會，上去吧，明天我給你帶黑豆?jié){和粉絲包。”李錦年飛快地在他臉上輕輕啄了一下，快速奔上樓去了。班上的節(jié)目算是定了下來，但是時間緊迫，文藝委員柳絮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壓力，每天中午、晚上放學都會提醒班上排練舞蹈的女生，大家一起練習舞蹈的走位、節(jié)拍、卡點，劉蘭蘭也是里面的一員，下午吃完飯在操場和李錦年溜達的時候，總會抱怨自己沒有基礎，卡點不會卡，動作太難。每次李錦年都會安靜地聽著，輕笑的鼓勵道；“臺下十年功，臺上一分鐘。”劉蘭蘭好像突然有什么想法，奇怪地看了一眼李錦年；“對了，你說你和王予墨是不是在一起了，在一起多久了，不過他真的是有才華又是學霸，昨天我們在舞蹈室排練，他在隔壁彈一首鋼琴曲，我們都不知道什么曲子，但是好好聽。”李錦年愣了一下，記得他說是要彈一首曲子，隨口說了句；“遇見”劉蘭蘭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看著李錦年的臉；“避重就輕呀，第一個問題，說不說？”李錦年想了想，認真回答道；“嗯，我喜歡他，我再次看見他的一瞬間，心臟突然停止了一瞬，緊張好像慢慢充斥了大腦，眼睛久久無法移開他的臉，沒有了思考，時間過得很慢很慢，突然覺得生命有了可以繼續(xù)的理由，一種宿命的感覺纏繞在我的心上，我就那么靜靜一瞬間，卻感覺過了好久好久。”

劉蘭蘭有點呆住了，感嘆道；“很少見你說這么多話，愛情讓人改變啊！”兩人又散了會兒步，趕在上晚自習的鈴聲響起，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