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可是,太子奘并沒有從痛苦中走出來。
他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活著,或者說,他的心已經死了。
這一天,太子奘剛剛下班,機器般的回家。可是,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街道外,一個女子正在發著傳單。
她穿著長袖,長褲,圍著圍脖,雖然臉上化著妝,但還是隱隱約約能夠看出有些淤痕。
太子奘走上前去。
女子將一張傳單遞出,道“先生,您看看這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一聲“林兮,是你嗎?”
聽到這里,林兮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懷里的傳單撒了一地。
林兮迅速地蹲下身子,用圍巾遮著臉,低著頭,撿著地上的傳單,嘴里說道“對不起,先生,您認錯人了。”
太子奘也跟著蹲下身子,幫林兮撿著傳單。
他趁機看著林兮的臉。
雖然林兮一味地想要避開太子奘的目光,但是太子奘還是看清楚了,她就是林兮。
太子奘指著自己,興奮的喊道“林兮,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太子奘啊,你還救過我呢,你難道忘了嗎?”
林兮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發現,他已經成熟了許多。
林兮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太子奘,為他整了整衣領,嘿嘿的笑道“這都被你認出來了,沒想到你的記憶力這么好。”
太子奘看著林兮,伸出手,想要摸摸她臉上的淤痕,可是,又放棄了。
他道“那個混蛋打的,是嗎?”
林兮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
太子奘生氣道“他在哪里?我去替你打回來!”
林兮拉著太子奘的手,道“太子奘,算了,那個家伙現在也挺慘的。”
太子奘看著林兮,道“可是,林兮,你的臉……”
林兮笑著說“沒事的,一些小傷罷了,過幾天就消了。”
太子奘將傳單遞給林兮,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后者吃痛了一下。
太子奘小心翼翼的卷起林兮的袖子,看著她胳膊上也爬滿了一條條淤痕。
太子奘道“這也是他打的?”
林兮的小手放在太子奘的大手上,挪開了他的手,然后放下衣袖,道“算了,不聊這些了,我們聊些開心的事情吧,好不好?”
一個小時后,太子奘幫林兮發完了傳單,兩人坐在餐廳中。
林兮看著周圍,道“我們隨便吃點就好了,不要破費了。”
太子奘雖然點了點頭,但還是點了很多菜。
在這C國,能夠遇到自己國家的熟人,而且還是曾經那個救過自己一命的林兮,讓太子奘早已死掉的心重新跳動了起來。
他和林兮聊了很久,很久。
直到,林兮道“太子奘,時間也不早了,他還在家等著我呢,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林兮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道“這些我能帶走嗎?熱一熱還能吃的。”
聽到這里,太子奘的心顫了一下。
他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服務員,打包,這些菜我想帶走。”
餐廳外,太子奘道“林兮,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聽到這句話,林兮調侃道“算了,我自己回去吧,若是讓他看見你,指不定又要發瘋呢。”
可是,林兮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好吧,那你注意一點。”
望著提著打包的飯菜一點一點遠去的林兮,太子奘嘆了口氣。
夜晚,太子奘躺在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心中想著很多事情。
第二天,太子奘高興的離開公司,沿著路回家,他想要再見林兮一面。
還是在那個地方,太子奘又看到了她,她還是像昨天一樣,發著傳單。
太子奘主動上前,幫她發傳單,為了就是能夠跟她聊聊天。
這一次,兩人聊了很多,甚至還聊到了云崖峰。
當提起云崖峰時,林兮就像是個小孩子一般,可開心了。
第三天,太子奘同樣如此,可是,這一次,他并沒有見到林兮。
太子奘告訴自己,她可能去其他的地方發傳單了,或許,過幾天,她就會再來這里。
一天,兩天,一周,一個月過去了,太子奘每天早早的來到這里,有時甚至早退,為了,就是能夠再見到她。
可惜,他一直沒有見到林兮。
他甚至去過其他街區,可都沒有她的身影。
見不到林兮,太子奘的世界又變回了黑白色調,他又變回了渾渾噩噩的機器人。
這一天,公司里,一個人來到太子奘身邊,道“小奘,看你一天天消沉的樣子,老哥我帶你如何好地方,好好逍遙逍遙。”
太子奘擺了擺手,道“鐘大哥,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愿意染上那種病。”
那人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放到太子奘面前,道“唉,兄弟,都有保護措施的,絕對安全。
你看看,這幾個是這幾個星期的頭牌,可是很出名的。”
說著說著,那人將一張張照片翻給太子奘看。
原本并不以為然的太子奘,突然道“鐘大哥,停停停。”
“怎么?兄弟,看上這個了?”
“不不不,鐘大哥,上一張,上一張。”太子奘直接奪過那人的手機,自己翻了回去。
當看到照片上那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時,太子奘愣住了。
那人拍了拍太子奘的肩膀,笑著說“兄弟,心動了?要不跟著老哥去嘗嘗鮮?”
太子奘點了點頭,眼神復雜。
夜晚的省會,燈火通明。在一個小旅館中,太子奘站在門外。
門內,就是他苦苦尋找的林兮。
“嘎吱”,門打開了,緊接著,“嘎吱”一聲,門關上了。
看著床上的佳人,太子奘道“林兮,你,你怎么做這個?”
原本眼神黯淡無光的林兮,突然顫了一下。
她連忙將自己的頭埋在枕頭下,哭道“不是我,不是我,你認錯人了,認錯人了。”
說著說著,她嗚嗚的哭了起來。
太子奘上前,坐在林兮身邊,然后吻了一下她的小手。
之后,太子奘拿走了林兮頭上的枕頭,順勢將她抱在懷里。
看著像小貓一樣躺在自己懷里哭泣的佳人,太子奘低下頭,輕輕地穩住了她的櫻唇。
林兮沒有反抗,甚至有些順從。
吻了許久,太子奘抬起頭,和林兮四目相對,他道“為什么?是不是他逼你的?”
林兮沒有說話。
太子奘捋了捋她的秀發,道“離開他,跟著我,好嗎?我們離開了這里,去云崖峰,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好嗎?”
林兮眼神復雜的看著太子奘,沒有立刻回應,可是,太子奘愿意等,等林兮開口。
過了許久,林兮擦了擦眼淚,輕聲問道“你不嫌棄我臟嗎?”
太子奘搖了搖頭。
林兮笑了,這一次她笑得很開心,就像當初在醫院一樣。
她主動迎了上去,抱著太子奘,吻了起來。
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流進兩人的嘴中,很咸,但仔細回味,又有一種甜甜的味道,那是幸福的味道。
這一晚,月亮很大很圓,夜空很寧靜。
第二天,太子奘跟著林兮,回到他們租的公寓。
沿著樓梯,一直向下,最終來到了地下室。
林兮敲了敲門,道“我回來了。”
屋內響起“賤人,掙了多少?沒有200別進老子的家。”
林兮笑著對太子奘說“不好意思,阿奘,讓你見笑了。”
太子奘緊緊地握著林兮的小手,道“都過去了,我們不是重新開始了嗎?”
林兮點了點頭,靠著太子奘的肩膀,她感覺,自己心中好溫暖。
太子奘一腳踹開們,牽著林兮的手走了進去。
房間里沒有開燈,很暗。屋子內的空間很小,一張床,一張沙發,一張桌子。
桌子上面很亂,各種包裝袋,酒瓶,零散的躺在上面。
沙發上,一個男人無精打采的躺在那里,他瘦骨嶙峋,頭發沒剩下幾根。
那男人看著林兮牽著一個男人的手,笑著說“怎么樣?賤人,老子沒白疼你吧,還幫你找了個對象。
不過,我告訴你,想離婚,不可能,老子還指望你養我呢。”
然后,那個男人用空洞洞的眼睛注視著太子奘,打量了一回,笑著說“還不錯,沒看出來,你這個賤人還挺有品味的。
不過,小子,我告訴你,想要這個賤人跟你走,也不是不可以,50萬,一分也不能少。”那個男人伸著五根手指說道。
看著眼前這個人,太子奘不仔細看都認不出來,他竟然就是是白照,真是沒想到,現在變成了這副狼狽模樣。
林兮解釋道“阿奘,他染上了毒品,才變成這副樣子的。”
太子奘點了點頭,然后對沙發上的男人道“我說,大名鼎鼎的白照少爺,這些年過的不錯啊,就是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
聽到這里,沙發上的白照震驚了一下,他重新打量起太子奘,過了好一會,他搖了搖頭,道“不認識,你是誰?又是我白照的哪個仇家?不過,我可告訴你,在這C國,殺人可是要坐牢的,你要是不怕坐穿牢底,就殺了我吧。”
太子奘被逗笑了,道“我說,你竟然知道一點法律,怎么不想想你家暴林兮,逼林兮去賣,這些都是犯法的呢?”
白照辯解道“那是她自愿的,對,是她自愿的。”
太子奘哈哈的笑了,繼續道“自愿的,那么,我捅你一刀,然后說你自愿的,你愿意嗎?”
聽到這里,白照臉色變了,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湊到太子奘面前,再次打量起來。
太子奘受不了白照身上那種腐爛的味道,一把將他推到在地,怒道“別看了,告訴你,我是太子奘,當年你在M國,殺死我父母,打斷我四肢,這些事,難道你都忘了嗎?”
說完后,太子奘兩眼發紅,他松開林兮的手,拿起一個空酒瓶,靠著桌角用力一敲,然后握著它,指著白照。
白照看著太子奘發紅的眼睛和攥著酒瓶的布滿青筋的手,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真敢殺死自己。
他連忙爬到太子奘身邊,抱著他的大腿,哀求道“對不起,對不起,太子奘少爺,哦不,太子奘爸爸,當初是我瞎了眼,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當個屁,將我放了吧。”
太子奘憤怒的說“放了你?當初我爸跪在地上求你,你放過我們一家嗎?啊!你放過我們嗎!”
白照見狀不妙,沖著林兮道“你這個賤人,還不快替老子求情,當初要不是老子,你能跑出M國嗎?”
林兮抓住了太子奘的胳膊,道“阿奘,我們走吧,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人渣殺人,那樣你會坐牢的。
我們離開這里,重新開始,好不好?”
聽到林兮的話,太子奘的心軟了下來,他放下了手中的酒瓶,點了點頭。
可是,地上的白照開始作死了,他癲狂的笑道“哈哈哈,當初你這個賤人這么袒護他,沒想到你們之間還真有一腿,哈哈哈!”
看著白照,太子奘直接一腳,將他踢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