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太子奘坐在高瑜身邊,安慰道“高阿姨,您就放心吧,魏叔叔一定會沒事的。”
高瑜貼著太子奘的肩膀,抽噎道“小奘,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和你魏叔叔,恐怕就,就……”說到這里,高瑜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流著眼淚。
“沒事的,高阿姨,您就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
一個小時之后,手術室的門開了。
高瑜連忙上前,緊緊抓著醫生的手臂,問道“醫生,怎么樣?老魏他不會有事吧?”
醫生摘掉口罩,心平氣和的說道“幸好送來的及時,如果再晚幾分鐘,到時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聽到這句話,高瑜吊著的心終于落地了。
她走到太子奘身邊,靠著他,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病房內,高瑜,太子奘,兩人圍在魏俊身邊。
高瑜開口道“老魏,要不我們撤訴吧,阿正這個孩子能變成這樣,我這當媽的也有責任。
再說,經過了這一次,他肯定會改的。”
魏俊陷入了沉思,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向一旁的太子奘道“小奘,你怎么看?”
太子奘指著自己,道“魏叔叔,這是你們一家人的事情,我一個外人說話不太合適吧?”
高瑜握著太子奘的手,認真的說道“小奘,你幫了我們這么多,怎么算是外人呢?你也說說自己的意見吧。”
太子奘看著夫妻二人,猶豫了一會,開口道“說實話,我擔心魏正不會痛改前非,若他再拿刀指著你們,到時該怎么辦?”
聽到這里,高瑜沉默了。
之前,魏正便拿刀威脅過自己,昨天,他又拿刀捅了老魏,這孩子,真的會改嗎?
三個人沒有說話,他們各有各的顧慮。
太子奘并不同情魏正,他只是希望他們夫妻二人今后生活能夠安定,不會再受到魏正的威脅;高瑜作為一個母親,哪怕自己的親生骨肉拿刀指著她,她也愿意去原諒他,給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因為她覺得,魏正能變成這樣,自己有著不可彌補的過錯;魏俊作為一家之主,他要守護這個小家,他既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離開自己,在冰冷的牢房中度過余生,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像昨天一樣,拿刀指著父母,威脅父母,甚至想要殺死父母,他的心中猶豫不決。
一個星期之后,夫妻二人還是撤訴了,魏正帶著20萬塊錢,再次離開了這個家。這些錢,是他們這些年的積蓄,是他們用來養老的錢。
兩個星期之后,太子奘離開了,他告別了魏俊夫妻二人,孤身前往省會,開始新的生活。
一個月之后,魏俊出院了。夫妻二人像往常一樣,開著漁船,在靜幽湖中勞作。
這一天,太子奘正在吃晚飯,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著號碼,很是親切,因為那是高阿姨的手機號。
他接通電話,像往常一樣道“高阿姨,您就放心吧,我過得很……”
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小奘,你快點回來,阿正來了,這一次他……”
緊接著,電話中傳來一聲慘叫。
然后,一個令太子奘十分敏感的男人聲音傳了出來“小子,看來他們兩個挺在乎你啊,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了給你打電話,看來,你才是他們的親兒子,而我魏正就是個野種。
也好,那就讓你們看看,一個野種該怎么做。”
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一聲又一聲慘叫聲。
太子奘緊緊握著手機,兩眼發紅。
他迅速的跑出餐廳,攔住一輛車。
車主伸出頭來,罵道“小子,你干什么?想被車撞死啊!”
可是,當他看到太子奘的眼神時,態度發生了反轉。
他拉開車門,問道“小兄弟,去哪里?”
太子奘直接坐進車內,急切的說道“師傅,靜幽村,快點,我這邊很著急。”
說完,他直接撥打救護車電話道“喂,您好,靜幽村113號發生了……”
一個打完之后,他又撥了警察局的電話,道“喂,您好,靜幽村113號發生了惡性傷人事件……”
說完后,太子奘才對司機道歉道“對不起,師傅,我真是太著急了,這么晚還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看著兩眼通紅,緊攥雙手的太子奘,司機道“小兄弟,靜幽村113號是吧,你就放心好了,老哥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將你送到。”
半個小時之后,一輛黑色轎車到達了小院。
小院外,閃爍的救護車和警車圍在外面。
太子奘推開車門,飛快的沖向小院。
可是,他突然被警察攔住了。
一位警察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這里是案發現場,您不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太子奘哭著喊道“我知道,但是里面的人是我最親的人,我求求你們讓我進去,行嗎?”
看著痛哭流涕的太子奘,警察點了點頭,帶著他進去了。
小院內,他居住的房間并沒有收拾掉,而且很整潔,看上去他們每天都有打掃。
就在昨天,高阿姨還在電話中問著自己,什么時候有空,回來看看。
客廳內,有兩個相框,一張是之前的全家福,另一張是自己和魏俊夫婦的合照。
可是,現在這兩個相框都碎掉了,而且凌亂地躺在地上。
再向里走,太子奘直接愣住了。
他雙拳緊緊攥在一起,然后大聲吼道“魏正,你這個混蛋!”
沒錯,太子奘眼前的正是魏俊夫婦的尸體,因為太子奘來的很快,警方并沒有來得及處理。
一個警察拍了拍太子奘的肩膀,安慰道“先生,請節哀順變。
不過,您放心,嫌疑人魏正我們已經派人去追了,我們一定會將他繩之于法的。”
太子奘沒有理會警察的話,而是問道“他們兩位真的死了嗎?”
警察猶豫了一會,沉重的點了點頭。
然后,太子奘“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他哭了,嘴里自言自語道“死了,又死了,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要離開我?為什么!”
第二天,魏正被抓住了。
看著眼前這個人,太子奘直接沖向前去,揪住他的衣領,質問道“為什么?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你怎么下得去手?”
看著癲狂的太子奘,魏正“嘿嘿”的笑了。
他道“為什么?怎么?你這個M國的奴隸種,憑什么能夠讓他們兩個像對待親兒子一般照顧,而我一個親兒子,想問他們要點錢都要不到?”
太子奘聽后,直接給了魏正一拳,大罵道“你真不是人,就因為這個,你就可以殺死他們嗎?
他們養了你這么多年,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局嗎?”
太子奘越來越生氣,他掐住魏正的脖子,恨不得將他掐死,最后,還是被警察攔了下來。
一個星期之后,案子結束了,魏正被判處了死刑。
太子奘獨自一人,坐在墓園面前,跟兩塊冰冷的石碑說著話。
“魏叔叔,高阿姨,都怪我,都是因為我,那個混蛋才會產生強烈的嫉妒心,才會對你們動殺心。”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燒了一把紙錢,繼續說道“不說這些傷心的事了,我們聊一些開心的事情吧。”
他取出一瓶酒,倒滿酒杯,道“魏叔叔,知道您喜歡喝酒,我特意買了上好的酒,800多塊錢一瓶呢,就是為了跟您好好喝一壺。”
他喝了一杯,將另一杯灑在了地上。
然后,太子奘繼續說道“魏叔叔,為了讓我走出戰爭帶來的心傷,您說您喜歡看《慶神紀》,我知道您那是騙人的,不過我還是將整部劇看完了,說實話,我也挺喜歡慶神的。”
太子奘取出一盤菜,笑著說“對了,高阿姨,這是我特意學的。”
說著說著,太子奘夾了一口魚肉,嘗了一口。
然后他道“口感還不錯,當然,和您的廚藝比起來,我的就相形見絀了。”
……
這個年輕人,從上午,一直呆到黃昏,才不舍的離開了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