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妄身子骨孱弱,她不忍心讓美人相公受累。
“相公你乖乖的跟著趙爺爺坐車哈,我先跑回家啦!”
荀念念在蘇妄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迅速的扛起年貨跑遠了。
“相公,我把年夜飯做好,在家等你哦!”
蘇妄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臉頰。
“這丫頭還真是調皮。”
趙老頭和老黃牛好不容易,才把陷進泥地的牛車給拖出來。
“可不是嘛,荀大丫是咱們涂山村里出了名的彪悍丫頭,聽說這丫頭連涂山上的虎豹財狼都敢追著跑,村里的漢子們都畏懼她,真不知道你這個白白凈凈的小郎君,到底是怎么與荀大丫打交道的。”
蘇妄坐在牛車上,迎著紅艷艷的夕陽余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波光瀲滟的眼眸里仿佛揉碎了夕陽殘影。
“我覺得念念很好相處啊,她對我很溫柔的。”
“溫柔?”
趙老頭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這小郎君長得還挺好看的怎么就瞎了眼呢?
“那是小郎君你不知道荀大丫到底有多可怕,聽說翠花嬸介紹給荀大丫說親的男人,都被她打得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地,這樣潑辣的小丫頭以后誰敢娶啊!”
趙老頭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旱煙,開始和蘇妄閑聊了起來。
聊了半天荀念念的“光輝事跡”后,趙老頭這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
“等等,我剛才好像聽見荀大丫叫你相公,小郎君你該不會被荀大丫搶到涂山村來的那個入贅夫婿吧,好好的俊后生就這樣毀在荀大丫手里了!唉……”
蘇妄聽著趙老頭的感慨,略微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梁。
他明明是被念念那小丫頭從狼窩里撿回來的,怎么傳到涂山村村民的耳朵里,就成了被搶回來的入贅夫婿呢?
不過按照現目前和念念相處的模式來看,他的確有些像入贅夫婿。
蘇妄哂然一笑。
入贅就入贅吧,隨便村里的人怎么說,只要念念喜歡就好。
涂山村地處偏遠,而且還有涂山作為掩護。
閹黨的爪牙暫時伸不到那么長。
他暫且先在涂山村養好傷……
逃離帝京的時候,祖父曾經交給他一塊玉佩。
叮囑他若是有困難,可以求助于王家的奉圣夫人。
蘇妄的指肚輕輕劃過玉佩上的紋路,奉圣夫人就隱居在湘南縣。
這應該不是個巧合吧?
如今蘇國公府已經被狗皇帝和閹黨釘在了通敵叛國的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奉圣夫人還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幫助他么?
蘇妄的眼神閃爍了兩下,還是收起了手中的玉佩。
不論如何,奉圣夫人必須要找機會接觸一下。
“哎呀,趙爺爺你的牛車也太慢了吧!”
牛車剛到涂山村門口,蘇妄就聽見了荀念念那爽朗的笑聲。
“我都已經把年夜飯做好了,站在村門口等得望眼欲穿了!”
荀念念把手里提著的果脯糕點塞到了蘇妄的懷里。
“相公你坐了這么久的牛車,肯定也餓了吧?趕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趙老頭冷哼了一聲,拉著老黃牛就往家里走去,并沒有搭理荀念念。
“念念,趙爺爺勤勤懇懇的趕了一天車也辛苦了,不得無禮。”
蘇妄則是笑吟吟的打著圓場,順手把果脯和糕點送給了趙老頭。
“趙爺爺,這些果脯和糕點就拿給你當做車費吧!”
“小郎君有心了!”
趙老頭樂呵呵的接過了糕點和果脯,沖著荀念念甩了甩衣袖。
“荀大丫,你能搶來這么好的入贅夫婿,那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要是敢欺負這無家可歸的小郎君,我肯定饒不了你!”
荀念念滿臉懵逼的站在原地:“喵喵喵?”
美人相公和趙老頭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他們僅僅是一起坐了趟車而已啊!
難道說,相公是個交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