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敏之面露笑容,他問道:“聽月兒說阿娘的腹中已有皇子了?”
韓國夫人回答說:“是啊,你們二姨母整日忙于政事,無暇顧及皇上。皇上也說他就喜歡為娘這樣溫柔的性子。”
賀蘭敏月引以為傲,她說道:“對啊,論相貌,阿娘一點兒也不比二姨母差。再說現在皇上就寵愛阿娘。”
賀蘭敏之也得意地說道:“所以說呀,這些都是阿娘的福分,也是咱們兄妹的福分。”
韓國夫人叮囑賀蘭敏之和賀蘭敏月說:“這話你們在我這里說說也就罷了,在你們二姨母面前,還是要收斂著點兒。”
賀蘭敏月問道:“阿娘如此受寵,怎么還怕二姨母呢?月兒不明白。”
韓國夫人回答說:“為娘與你們二姨母是親姐妹,自家人若是撕破了臉皮,那不是叫外人笑話了。”她嘴上是這么說,可心里卻不這么想。
李廉在練劍,沈祿在一旁觀看,那眼神中透著喜歡。
陸逢春過來了:“殿下。”
李廉停下了,陸逢春上前來,說道:“北冥府司,她被皇后召見進宮去了。”
沈祿聽見了,他走過來,說道:“我聽說北冥府司是當今皇后的外甥女,殿下有什么不放心的?”
陸逢春給了沈祿一個白眼,說道:“哪都有你。倒是武懿宗和武三思兩位殿下,他們最近很是消停。”
“消停未必是好事,說不定日后有什么大動作,還是要盯緊點兒。”李廉提醒陸逢春。
“是,屬下這就去辦。”陸逢春走的時候也不忘給沈祿一個白眼。
夜里,韓國夫人突然腹痛難忍,緊接著渾身冒虛汗,臉色蒼白,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兩個侍女正好過來給韓國夫人送補藥,她們見狀很是慌張。
一個侍女放下補藥,趕緊過來詢問情況,另一個侍女轉身就去武則天那里報信了。
那侍女焦急地問道:“夫人,你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就腹痛難忍。”韓國夫人感覺下身在流血。
侍女也看到了被鮮血浸濕的床單,她問道:“夫人,怎么會流血呢?”
韓國夫人小產了,她不敢相信,她自言自語道:“我的皇兒,嗚嗚嗚……”
這時武則天來了,她看了一眼韓國夫人,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血跡,什么也沒說,然后走到韓國夫人跟前。
韓國夫人抬起頭來,她跟武則天說:“妹妹,妹妹,我的皇兒他……”
可誰知武則天說了這么一句話,她面無表情地說道:“見姐姐如此傷心,妹妹我實在是于心不忍。”
韓國夫人突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武則天做的,她覺得難以置信。她哭得更加傷心,她質問道:“是你,居然是你。是你害死了我還未出世的孩子,你也是他的二姨母啊!怎么會如此狠心?”
“姐姐說這話可有證據?不過你是死無對證的。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武則天早就想好了下一步棋該怎么走。
“你太狠毒了,之前還聽宮里說你殺死了小公主,我不相信,沒想到,沒想到……就因為皇上寵愛我……”
提起李治跟韓國夫人的事情,武則天就氣不打一處來,沒等韓國夫人說完,武則天便打斷了她,說道:“韓國夫人,你忘了,若沒有我,就沒有你和你的兒女如今的榮華富貴。當年我懷著賢兒的時候,你就趁機與皇上勾結不清,這么多年,我曾多次提醒你,可你卻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不配做我的姐姐。”
武則天甩袖而去,韓國夫人傷心欲絕,此時她恨透了她這個皇后妹妹。
長安府,李云霄有些著急了:“這都下午了,永安怎么還不回來?”
一旁的尹天垣問道:“小師爺是有什么急事要找北冥府司?”
“也沒有,關鍵是那么多案宗,她只看了幾本,還有那么多沒看呢!”
尹天垣說道:“既然北冥府司不急,咱們也就隨她吧!”
“尹捕快,你說這永安平日里都喜歡去什么地方啊?”李云霄試探著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啊!之前聽說北冥府司愛去浣花樓,而且啊和那些姑娘們關系好著呢!”
李云霄大吃一驚:“什么?浣花樓?她一個女子,怎么喜歡去那種地方?”
“還有一件事情,是從宮里傳出來的。有一次皇上皇后舉辦宴會,北冥府司喝醉了,竟然當眾調戲秦王殿下,管秦王殿下叫‘賀蘭美人’,還調戲了一個宮女,當時就有人懷疑北冥府司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尹天垣支支吾吾。
“你倒是說呀!”
“有人懷疑北冥府司好女風。”
“好女風,看她的樣子不像啊。”李云霄想著將來一定要找機會求證一下。
尹天垣問道:“小師爺,你是不是喜歡北冥府司啊?”
“尹捕快,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跟她認識了那么久,要喜歡她,早就追她了。”李云霄拍了拍尹天垣的肩膀,走了。
武則天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陪李治,直到中午王伏靈才來稟報,卻欲言又止。
李治問道:“王伏靈,你怎么吞吞吐吐的,你到底要說什么呀?”
“奴才是怕說出來,皇后陛下傷心。”王伏靈為難地回答道。
武則天心里早有準備,她問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說吧。”
“韓國夫人,韓國夫人她突然暴斃在錦繡苑了。”
“什么?”
李治感到很驚訝,他說道:“這……這怎么可能呢?她前兩天還好好的,說要給朕生個皇子,怎么就……”
武則天的演技真不是蓋的,這眼淚說來就來,她的眼淚已經滑到臉頰了。她哭著說道:“哎呦,我苦命的姐姐啊!”
武則天突然收回哭腔,她跟王伏靈說:“王伏靈,即刻起駕錦繡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