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塵華拍落衛(wèi)沽行的手：“衛(wèi)大人這般，與市井流氓有何差異？”

她話語還未完，衛(wèi)沽行卻忽然將她抱入懷中，令得姬塵華滿身不適。恰時，姬塵華也一手攬住他的脖頸，一手持著簪子刺入衛(wèi)沽行的脖子幾分。

頓時，血便滲出來了。流著一串紅珠子，緩緩流入衛(wèi)沽行的衣物中，染紅了霜白的衣領。

姬塵華并未敢用更大的力氣，他若真被她扎死了，她便出不了這個衛(wèi)府別院了。

突來的疼痛讓衛(wèi)沽行不禁“嘶”著吸了口氣，可他卻是低笑一聲，非但沒有放開姬塵華反而摟她更緊。

他將全身一半力氣倒在姬塵華身上，像是依偎像是壓迫，道：“華兒，你就仗著我喜歡你，便這般為所欲為……”

姬塵華被他的重量往后退了一步，本想是脅迫他，沒想到反而被他束縛住了。她惡狠狠在他耳邊講：“衛(wèi)沽行，你再不松手，真當我不敢殺你嗎！”

“你不敢。”衛(wèi)沽行玩笑似的講，“華兒，其實你也不想楚王謀反吧。你雖嘴上不說，可心中還是想他放棄一切，對吧？”

姬塵華不能推開他，只能容他抱著。手上的簪子卻又深著刺入了些，然而衛(wèi)沽行明明是吃痛，卻還在她耳邊低笑。

“楚王此時此刻，應與我那時一樣，為了你又恨又急，卻是為大局而無可奈何。”他聲音低沉，半是嘲諷半是悲情。

“華兒，楚王不見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否則，他早已拼上所有，也要殺了我把你帶回去了吧。皆是薄情寡義，你怎么就只愛惜他，卻連一分同情也舍不得給我呢？”

姬塵華只覺得他說得使人厭惡：“殿下與你不一樣。單憑你設計殺害我祖父母這一點，我就是死，也不能夠可憐你！”

衛(wèi)沽行閉上眼，靠在她肩上，呢喃道：“是，確實。楚王沒有我心狠，他自小尊貴無比，榮光無限，今生最大的遭難便是管太后陷害了他母妃。如今管氏已除，楚王便下不了手了。”

“然，我衛(wèi)家蒙受冤屈，家道中落。貧苦、怨恨，是令得我有些麻木不仁了。若非心中尊崇孔孟，怕是連君子的外衣都披不了，只能做個壞人了。”

他一番話，令得姬塵華微微松了些手上的簪子。有一瞬，她是真有些……明白他了。

衛(wèi)沽行似乎是感知到了姬塵華有一絲愣神，突就抓住她的手。姬塵華立刻回神，使勁與他僵持。

他說這些，終究只是為了騙她……

“華兒，你若殺了我，便永遠都走不出這的。你會與我一起，踏上黃泉路。”

“我不怕死！我只想殺了你！”

“難不成，你想要腹中的孩子跟你一起死？”

姬塵華不信他：“你還想騙我！”

“我沒有必要拿這事來騙你。姬塵華，你有了身孕，難道自己一些感覺也沒有嗎。”

經(jīng)他這么一講，姬塵華徹底松懈了一下，趁此，衛(wèi)沽行也奪去了她手里的簪子扔出窗外，隨即也就松開了她。